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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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裳和顧家二老、顧雲野、顧雲柔以及唐彥豪圍坐於餐桌旁用餐。這是一頓豐盛的晚餐，想必因為她和唐大哥的來訪，讓顧伯母花了不少心思。

儘管菜非常豐富、美味，但莫羽裳本沒什麼食慾，因為她的神經正緊繃著。雲柔和唐大哥顯然談得不甚愉快，因為雲柔始終板著一張冷臉，而唐大哥卻是一副頹喪的樣子；至於顧雲野他竟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輕鬆模樣，正吃得津津有味。

莫羽裳無法理解地望著顧雲野，他看到雲柔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很著急、很擔心才對嗎?為什麼他卻表現得無所謂，難道是怕顧伯母看出什麼端倪來嗎?她不在心裡納悶地想著。

接下來的時間裡，莫羽裳再也無暇去想那些糾纏難解的問題，因為顧仲衡和呂倩容夫婦不斷地詢問她這幾年來的狀況，以及現在工作上的事情。一頓飯吃下來，最讓她到遺憾的是，雲柔始終不曾看她一眼，彷佛當她不存在似的，讓她心裡覺得很難受。

用完晚餐後，唐彥豪婉拒呂倩容留宿的好意，向眾人告別後離開顧家。臨走前，還頻頻回頭看著顧雲柔，期盼她能給他一個善意的回應。顯然地，他失望了。

莫羽裳望著他蕭索離去的背影，不深深同情著他，好像愛上顧家的人，註定都要飽受折磨。

洗完澡後，莫羽裳提早上休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離開顧家這麼多年，現在回來競有些不能適應。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彷若一場夢，然而現在的她又何曾脫離這場夢，她和顧雲野之問的牽纏要至何時方休！？

莫羽裳輕嘆了口氣，翻個身子，她始終無法瞭解顧雲野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對雲柔的態度好像有些改變卻又沒什麼改變，她也說不上來。一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她的心就不由得一陣陣痛。那晚顧雲野告訴她的那個秘密，讓她付出了好大的代價，成為無辜的、被犧牲的羔羊。

對於那一夜，她雖然心痛卻不曾憎恨也不後悔。看著顧伯母和顧伯父鵝鰈情深，一家和樂融融的幸福樣子，確實沒有必要再去揭開那件塵封多年的秘密。

只是，顧雲野對雲柔的愛該如何排解，倘若終生是兄妹的名義，那顧雲野豈不是要痛苦一輩子。想到這裡，莫羽裳不同情起他來，因為他的處境完全和她相同——痴愛著一個人，卻又無法得到對方的愛。

就這樣，莫羽裳反反覆覆、恍恍惚惚地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二下敲門聲響起，稍微喚醒她混沌的思緒。

她彷若遊魂似地下了，問也沒問就開了門，門外站的正是害她失眠的顧雲野。

莫羽裳神情仍有些恍惚，只是傻傻地問道:“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不是該睡了嗎?”顧雲野看著她一臉惺忪、糊的模樣，不又好氣又好笑，顯然她已經忘了他和她的約定。二話不說地，他站在門口便大膽地吻起她來，雙手緊擁住她，不停地撫摸她的背脊，絲毫沒留意到門仍半開著。

他的吻將莫羽裳完全驚醒，她勉強掙脫他的，息道:“你瘋了…會被人看見的…門還開著呢！”顧雲野從喉嚨裡發出一陣模糊低沉的笑聲，“別擔心，現在已經很晚了，他們早睡了。”語畢，他隨即又俯身急切地吻住她。

“別…別這樣，門…先把門關上吧！”莫羽裳斷斷續續地說著。

她的話讓顧雲野不耐地咕噥了聲，“都是你的錯，才會讓我這麼情不自、一副猴急的模樣。”他孩子氣地喃喃抱怨著，但仍聽她的話，騰出一隻手將門關上。

關上門之後，顧雲野迫不及待地抱起莫羽裳，將她放在上；他迅速地退去自己的衣服，並急切地扯掉她身上的睡衣。

他的狂熱和迫切讓莫羽裳震顫不已，他很少這樣失去控制。

“慢一點…你嚇壞我了！”她呼急促地說。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害得我失去控制、慾求不滿，你得好好補償我。”顧雲野耍賴地要求，雙和雙手卻不曾停止熱烈的探索。

莫羽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冷凝沉穩的他，竟會說出這種小孩子氣、任的話語，她從不曾見識過他這一面。

“我一-”她正想再開口說話時，顧雲野旋即堵住她的小嘴，“噓…別再說話，你只要好好覺現在我所做的一切。”他在她耳旁呢喃挑逗著。

這時的莫羽裳再也無力多說些什麼，她完全沉浸在他所製造出一波又一波令人酥麻的電之中，息地承受他投注於她身上的狂情熾愛…此刻，滿室旎的門外，顧雲柔正瞠著一雙大眼緊盯著房門，一手緊緊捂住嘴巴，以防自己驚叫出聲。

今晚，為了唐彥豪的事，她整個人煩躁不已，在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原本想找大哥聊一聊，聽聽他的意見，沒想到卻撞見這一幕。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向對羽裳冷淡至極的大哥，竟會接受她，並…深愛著她。難怪她這次回來，總覺得大哥變了，變得比較隨和，笑容也比從前來的多；這個認知讓她到既驚訝又害怕——向來最疼愛她的大哥就要屬於羽裳的。

其實，她不應該到驚訝的，畢竟她早就知道羽裳喜歡大哥。但是，她心裡仍然非常不舒服。長久以來，她早就習慣大哥將她擺在第一位，現在她突然降至第二位，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忽然想起，在結婚之前，母親曾跟她說過關於她身世的秘密，她跟大哥本沒有血緣關係；現在，他又有了心愛的人，那他以後還會繼續寵她、疼她嗎！？

顧雲柔心慌地走回自己房裡，她不想將大哥讓給任何人，他是除了唐彥豪之外，她最在乎的人了。她知道自己這樣想太自私，但一想到莫羽裳所擁有的一切，她便滿腹酸味，無法釋懷。

如果，她像羽裳那樣多好！顧雲柔趴在上不斷地想著，直到一陣淚意湧上她的眼眶，心裡也瀰漫著一股強烈自艾自憐的情緒。

驀地，一個念頭跑進她的腦海裡，此刻的她已經被自己的任和嫉妒矇蔽心智，再也管不了其他…連續幾天，莫羽裳一大早就到公司上班。這陣子她的工作排得非常密集，主要是因為採風的冬季服裝發表會即將在下個月舉行，公司裡所有的模特兒都必須參加接連不斷的預演和彩排。雖然忙碌，但她卻愈顯得神采煥發、明豔照人，眼底眉梢常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顧雲野所造成的。他已經回到公司上班，晚上也常常留在公寓裡過夜；至於雲柔和唐彥豪的問題，雖然尚未獲得完美的解決，但情況非常樂觀。

這幾天以來，她完全可以受到顧雲野對她呵護王極的溫柔和細膩，讓她總喜不自地竊想著，也許他終究對雲柔死了心，畢竟她已嫁做他人婦！也許…也許她還有機會能永遠守著他，甚王和他白頭到老。

心情愉悅的她，連帶地靈也源源不絕。在這段子裡，她已經完成了要參加競賽的婚紗禮服設計圖，接下來只剩下製作的問題，她得找個時間將設計圖給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