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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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野自公文堆中拾起頭，揚起一邊眉，“這件事我不是全權由你處理了嗎?”羅銘拉了一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先看看這份檔案吧！裡面的俏人兒是我亟網羅的；不過，出現了一點問題。”他將檔案推向顧雲野。

顧雲野疑惑地翻開檔案，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眸，在接觸到檔案裡的照片時瞬間眯緊，並快速閃過一抹炙熱的芒。他的心裡一陣波濤洶湧，但他掩飾得很好。

“她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他神情淡然地問，極力隱藏著自己內心那股莫名的動。

羅銘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已經見過她本人，好得無懈可擊；無論是臉蛋、身材或氣質，都是上上之眩”顧雲野斜睨了他一眼，再度將視線拉回手邊的照片。他從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莫羽裳重逢。無疑地，經過了四年，她變得更美、更成了，有一股特殊的韻味和氣質；而那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讓她顯得更加有女人味。光是看著她的照片，他全身不升起一股燥熱。

啪的一聲，顧雲野驀地合上檔案。

“那就簽下她吧！”他魯不耐地道，該死！他討厭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覺。

羅銘有些驚訝於他的反應，但沒多說些什麼。

“我是很想，不過，她有一個特別的要求，必須經過你的同意。”他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顧雲野輕嗤一聲，她畢竟和一般女人沒什麼不同，是個道地的淘金女郎。

“什麼特別的要求?金錢嗎?我想我們已提供最好的。”他一臉不層、語帶輕蔑。

“喔…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希望我們能一併錄用沈紅，給沈紅一份工作。”羅銘連忙搖頭解釋。

顧雲野皺起眉頭，“我知道沈紅，她曾是一位非常出的服裝設計師，不過，這一、二年她沒落沉寂了許多，大有江郎才盡之勢。”羅銘點點頭，“沒錯！而她剛好是這位莫小姐的前任老闆。看來她們的情誼非常好，莫小姐為了沈紅拒絕了好幾家公司，就只因為他們不肯一併錄用沈紅。”他帶著欣賞的語氣說著。

“看來你對她有好的嘛！”顧雲野酸酸地說道。

羅銘再一次聳聳肩，“我欣賞她沒有用，得要你同意才行。不過，她真的是一位很特別的女子！既有美貌，又有一顆善良、重情義的心，這樣的女人不多了。”他老實說出他的看法。

顧雲野沉默好一會兒，倏忽間，他剛毅冷峻的臉孔勾起一抹魅的微笑，彷彿心中正計畫著什麼。告訴她，我要親自和她談談她所提出的條件。”他對羅銘吩咐道。

羅銘到有些訝異，他知道顧雲野從不曾特地約見過旗下的模特兒。雖然滿心疑問，但他聰明地不過問。

“好吧！我會幫你跟她約時間。”語畢，他伸手拿走檔案，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來，“對了，我總覺得莫小姐很面，好像在哪見過。”他轉過頭看著顧雲野，目光有意無意地瞄著顧雲野桌上的那張照片。見顧雲野沉著一張臉，他摸摸鼻子，快速地定出辦公室。

莫羽裳戰戰兢兢地來到顧雲野的公司。

打從前天接到羅銘的電話開始，她的心就一直緊繃著，並且連續失眠了兩夜。她在心裡掙扎許久，猶豫著是否要放棄，但一看到沈紅無力、憔悴、為錢奔走的狼狽模樣，她知道自己真的沒得選擇了。

她坐在接待處等著接待小姐為她通報，並張著一雙大眼瞧著規模宏大、井井有條的辦公室。顯然地，顧雲野確實把公司經營得很好。這幾年來，他在時尚界的名聲響亮，無人不知曉。

當接待小姐告訴她直接搭乘私人電梯到十二樓時，莫羽裳早已繃緊的情緒更加惴惴不安。她的心狂跳著，老實說，除了緊張之外，她還到一絲喜悅。無可否認地，經過了這些年，她仍舊愛他也渴望見到他，只是她始終壓抑著。這種又害怕又期待的心情讓她覺得忽冷忽熱，並且微微地顫抖著。

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莫羽裳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後深呼了一口氣，才舉起手敲門。

“請進！”一個低沉具磁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

莫羽裳的身子微微一震，這個聲音她永遠也忘不了。她推開門定進去，眼眸低垂著，始終沒有勇氣正面視他。

“拾起頭看我，不必這樣扭扭捏捏的，畢竟我們是舊相識了，不是嗎?”顧雲野微帶譏諷地道。

他話裡的嘲譫令莫羽裳霎時滿臉羞紅起來，她猛地拾起頭，正好對上顧雲野那深沉冷凜的黑瞳。

“我…你…，好久不見，你好嗎?”她簡直手足無措，連說話也結巴起來。

顧雲野犀利的雙眸緊緊盯住她，從頭到腳鉅細靡遺地審視著她。她比照片上來得纖瘦，長髮盤在腦後，白皙的小臉蛋上鑲著二顆晶瑩燦亮的星眸，微啟的朱紅潤滴。就是這張狀似無辜、卻又惑人心的小臉在他夢裡纏繞不去、百般困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