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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都在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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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山有個綽號“二子縣長”不明底細的人,會以為這是說張平山有二個兒子,那就出大笑話了。

張平山只有二個女兒,如果按“一個女婿半個兒”計算,算上一個女婿和另一個未來的女婿,也只能算有一個兒子,又那來“二個兒子”?

“二子”之說,源於張平山在擔任副縣長時,有一個愛好,特別喜歡逛集市、菜場,詢問各種農產品價格,用張平山自己的話說:這叫關心老百姓的“菜藍子”、“米袋子”張平山還經常在大會、小會上說,我這人每到一個地方,都要過問當地的“菜藍子”、“米袋子”你們也要多關心老百姓的“菜藍子”、“米袋子”聽得多了,就有人私下裡給張平山起了個“二子縣長”的綽號。

張平山自視甚高,認為以自己的能力、水平、魄力乃至手腕,當一個市委書記綽綽有餘,怎奈官運不濟,連個正縣都上不去,總結自己一生,主要還是由於參加工作太晚,年齡偏大,每到關鍵處,總是卡在了年齡線上,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也怨不得組織。

雖然張平山現在只是快要“到站”的縣人大副主任,在通南縣卻沒人敢小視他,這是因為他與市委鄭南副書記是兒女親家。

在外人看來,女兒嫁進了市委領導家,應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卻不知“家家都有難**的經”大女兒玉蘆過得並不幸福,鄭家少爺是幽州市出名的“幽州七少”之一,整天就是與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政治上沒半點上進心,生活上也是亂七八糟,竟然還把病傳染給了女兒!母女倆為此事不知了多少淚,卻不敢提出離婚的事。

張平山就很後悔,在小女兒玉溪的婚事上,就有了“亡羊補牢”的**頭,不求給她找個有多大背景的人,只要小夥子人爭氣、有培養前途、有展潛力就行。

選來選去,就相中了縣委書記田照東的秘書牛三立。那牛三立出身是貧寒了些,但小夥子本科畢業,文筆很好,腦子清楚,又沉穩謹慎,深得田照東器重。田照東出事後,小夥子不惜受牽連,也沒做“反戈一擊”的事,這要擱在古代,就算是忠臣了,殊為難得。以牛三立的能力、人品,一旦有機會得到重用,依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然而,周大明卻執意表明“牛三立不可用”!

這樣一來,張平山就不得不考慮了:李谷成肯定是壓制牛三立的,周大明又堅決不肯用牛三立,這樣一來,牛三立恐怕真要成了通南縣政壇上的一棵“廢子”成了誰也不願意沾上的“麻瘋病”不就連女兒也被他耽誤了?

自己的女兒上進心很強,怎麼能嫁給一個已經沒有政治前途的人?

這才下定決心,讓女兒與牛三立斷了。

雖然如此,每每想到自己這一生,想到田照東,想到牛三立,就慨嘆:時也,運也,人再算,算得過天?

多年來,周大明都把自己當成了張家的一分子。只是,他在這個家也有某種“角錯亂”比如他在內心是把張平山當成父輩,卻又稱張平山的子劉若云為“大姐”而且內心也真是把她當成大姐的。張玉蘆公開稱他“周大哥”張玉溪則公開稱他“周叔叔”總之,有點亂!

現在可是越來越亂了,自己都與張玉溪“亂”到一張上去了!

想到與張玉溪的關係,就很難想象:萬一這事讓張老、大姐和玉蘆知道了,這家人會怎麼看自己?

在張家吃過飯,周大明與張家人聊了會天,這才跟著張平山進了書房。

坐下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張老,情況有點不對啊。”就把宗教局報告的大致內容,以及自己的分析都說了。

聽完周大明的介紹,張平山想了想,道:“先,薛不可能與李谷成結盟。這點可以排除在外。”周大明點點頭:“恩,我想也是。”張平山再道:“以薛的資歷、背景,也不大可能與你結盟,但不排除有示好的意思。就是說,必要時,希望能相互支持一下,對大家都有利,還可以牽制李谷成。”周大明“恩”了一聲,說:“張老,我總覺得,有那個地方不對?”

“你說。”周大明思索著,道:“張老,你說得對,以薛祥的野心,不大可能跟李或者跟我合作。這個報告,如同一份大禮,他到底是送給誰的?他又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回報?誰給他回報?如果這些都還沒有確定,他怎麼就捨得得送這份大禮?”聽周大明這樣一說,張平山也覺得很有道理,細想了想,一拍大腿:“咳,我們大高看薛祥了!”

“您的意思?”張平山道:“我們大膽假設一下:這事跟薛祥沒什麼關係,牛三立搞這個東西,本沒有經過薛祥同意?”周大明也明白了:“對啊!這樣想,就比較合理了。”張平山就嘆:“牛三立這小子,有想法啊。”周大明也點頭:“恩,有想法!”張平山道:“大明,你再好好考慮一下,牛三立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為你所用?”周大明搖搖頭:“張老,我何曾沒想過用他?牛三立這個人,骨子裡面還是很傲的。上次我跟他談玉溪的事,他二話不說就答應從此不再跟玉溪聯繫,果斷得讓我震驚啊。”張平山神情就很複雜,長嘆一聲:“可惜這個人才了。”周大明道:“沒辦法,這隻能怪他自己,以為田照東能混過去。”沉默了一會,張平山道:“既然不能用,那就要死死壓住他,壓他三、五年都不行,起碼要壓他個十年、八年,最好讓他一輩子也起不來。”聽了這話,周大明都有些冷,心道:“張平山畢竟是在官場混了一輩子的人,真是心狠手辣。”周大明就道:“想壓他的人,還少嗎?”還真讓張平山分析對了,牛三立搞那個《關於綜合開若雲山景區的報告》,本就沒向縣委副書記薛祥請示。

為此,薛祥對牛三立很不滿意,甚至有些惱怒。牛三立竟然沒向自己彙報,就把思路上報了縣委、縣政府,這就有問題了!

在薛祥看來,牛三立提出的工作思路實在是太好了!好的工作思路,必然形成好的決策;好的決策,必然帶來好的政績;而收穫政績的人,卻是幾乎要將田照東、薛祥、牛三立等人置於死地的李谷成、周大明之

牛三立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幹什麼?耐不住寂寞了,想投向“那邊”了,拿這個工作思路作為“投名狀”?

薛祥很想把牛三立找來,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拿起電話卻又放下了。

這電話一打,可就撕破臉了!

以他對牛三立的瞭解,這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既然做了,就不會在意後果了。

再說,牛三立為保田照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虧欠他的,是田照東這邊的人。牛三立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現狀,甚至爭取新的展機會,也無可厚非。

只是,李谷成、周大明之會給你機會嗎?未免太天真了吧!

薛祥平息了怒火,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爛於心的號碼:“郭書記,我是薛祥,有件事要向您彙報。”牛三立那份報告,此刻就擺在市委書記郭運昌的辦公桌上。

郭運昌5o來歲,戴著老花鏡,在很認真看報告,薛祥則坐在沙上,不時觀察郭運昌的表情。

看完報告,郭運昌說:“很好,思路非常清楚,對全市的旅遊開工作都有指導和借鑑作用。”薛祥這才說:“思路是非常好。”郭運昌點點頭:“你怎麼看?”

“如果他事先向我彙報,我也會支持他。現在的問題是,他事先並沒有向我報告。”

“他是不是怕你會阻止他?”

“如果是這樣,還好一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郭運昌若有所思,但沒說什麼。

薛祥說:“當然,我也理解他,這麼年輕,不甘心就這麼下去,總要為自己爭取機會。”郭運昌搖搖頭:“理解?瞭解才能理解。也許我們都不瞭解他,甚至包括照東在內,我們都不瞭解這個年輕人真正的內心世界。”薛祥有些不解地地望著郭運昌。

郭運昌道:“如果他並不是想為自己爭取機會,如果他明知李谷成、周大明都不可能重用他,如果他內心其實恨透了李谷成、周大明之,他還是願意把自己的工作思路拿出來,其目的就是為了推動通南的展?”薛祥一震:“真要這樣,思想境界就很高了。”郭運昌就有些慨:“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能力這麼強,還有這樣的襟,這樣的境界,有點讓人難以置信啊。”

“郭書記的意思?”

“再看看。”

“是。要不,我找他好好談一次?”

“不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