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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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沉默,很不快樂,眉宇之間有著濃重的愁緒與抑鬱——雖然這樣讓他“憂鬱王子”的形象瞬間高漲到破錶,帥得讓人好想咬一口。可是,這不對吧?這完全搭不上她心中屬於周夜蕭該有的形象啊!
她以為——周夜蕭應該長得比子熙醜。
周夜蕭應該長得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囂張得人人想扁。
周夜蕭應該因為長年嫉妒著子熙,所以看起來很醜惡猥瑣。
周夜蕭應該在成功把兄長陷害、取而代之後,全力享受著榮華富貴,並染到一身庸俗銅臭…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未免也太不象話了吧?不僅有違她的期望,還讓她半年多來累聚的氣與恨,一下子像被針戳爆的氣球,就算找得著一點痕跡吧,也發作不出來了。
怎麼可以這樣啊?這樣讓她很為難、很悶耶。
“喂,周夜蕭。咱孤男寡女的被關在這個空間,身為一個男人,你都不表示一下喔?至少也該對我出聲警告幾句吧?”見他還是不言不語,花靈有點挫敗地接著說;“那至少至少的至少!你該問我是何人?為什麼會被抓來跟你關在一塊兒吧?人家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而我們這樣,好歹也有五十年的因緣,才會一同被關不是嗎?”被吵雜聲音所擾的周夜蕭終於稍稍從魂遊天外的空裡,撥出一點冗來應花靈:“嗯?什麼?”噢!好低沉的聲音!花靈沒種的當下拜倒。雖然這樣的低沉是來自昏太久、也太久沒有喝水的關係。可是好好聽喔!又低沉又有磁,在她印象中,也只有以前的李季準伯伯才有這樣的聲音啊!
不行,口水擦一擦,快快振作起來!
“你跟子熙一點都不像。”花靈道。
“我跟他很像,但我差一點。”周夜蕭很實際地說著。
“才不。子熙的外表太陰柔、內在太軟弱,這樣的人比較適合當女人啦!”
“…女人?”疑惑的聲音。
“子熙是最完美的男人。”忍不住辯著。
花靈走到周夜蕭面前,兩人近到只有半公尺的距離,而她還逾越地半彎著,整張臉幾乎要貼在周夜蕭臉上。這讓凡事都不在意的周夜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然而他本來就靠坐在一張躺椅上,能後退的空間也實在是有限了。
所以他後腦勺抵在椅背上後,便沒有再退,整張美麗絕倫的臉正對著直勾勾打量他的花靈,沒有半絲閃避。一般盛蓮男人在面對女人大膽而無禮的盯視時,通常會低下頭規避這樣的無禮,也應該會被看得手足無措、侷促不安才是。但他沒有,他就這樣直直面對,不管別人這樣看他是為了意yin還是挑釁。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可現在,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子熙已經不在了,而他什麼也不會在意了。
兩人就這樣相望了許久許久,周夜蕭沒有開口的慾望,對於子熙以外的人…或者還加上曾經是他這輩子唯一的知己好友蓮瞳吧——除了這兩人以外,任何人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花靈也不寄望他會花容失或開口斥喝什麼的,主動開口結束這段漫長的凝視,說道:“告訴我,你是恨著子熙,還是愛著子熙?”周夜蕭看向花靈的目光終於有些不同,從空冷漠轉為一絲絲不解的探索。他完全不在乎眼前這個陌生女人是誰,也不在乎瘋狂的富裕琴把他擄來是何原由。可是…這個女人在跟他談子熙,問他:是愛著?還是恨著子熙?
是愛著?還是恨著?
多好笑的問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周夜蕭是恨著周子熙的!恨到容不下週子熙,恨到非要他終生不得回到京島,恨到要周子熙淪落風塵當歌伎…
“每個人都知道我恨子熙。”平淡而冷漠地說著。
但花靈捕捉到周夜蕭在說到子熙的名字時,眼底閃過一絲痛楚與柔軟。這同時也讓她的心情當下複雜起來…
以她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審美觀來說,周夜蕭整個人的形象無疑是俊美中帶著剛毅的,這讓他雖然長得非常美,卻一點也沒有娘娘腔的覺。
雖然說,這不太符合盛蓮女人的品味,讓他與子熙一比,便成了世人口中的次貨。可是以花靈的眼光來說,卻是再順眼不過了。總覺得男人就該長得如此!就算她其實滿享受處在這種女權至上的國度,但不表示她二十五年來養成的審美觀會因此而轉變得跟盛蓮人相同。
“我管別人在自以為是什麼?他們的『知道』就是你真實的想法嗎?我看你也不是那種人雲亦云的人,你就別拿別人的話來搪我的問題了。”花靈又問了一次:“說吧,你怎麼看待子熙?”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周夜蕭冷淡反問。
“耶?!”這是身為溫良恭儉讓的盛蓮男人所該回應的話語嗎?花靈又一次發現這周夜蕭與子熙真的是太不相同了。
“你怎麼能這樣回堵我?你是不是盛蓮男人啊?”好驚訝喔!她還以為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的,全盛蓮除了李格非外,找不到第二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