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愛之旅兼落跑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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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型態的形成自有其演化的軌跡,不是變得更好,就是變得更壞。而不管是更好還是更壞,至少演變出的結果,是大多數人默許同意的。
天烈點的人不安於現狀,對現狀永遠不滿。於是崇尚改革,掀起濤天波,將一切墨守成規的秩序淹沒,企圖將人世種種重新組合分配,讓所有人被這大顛得七葷八素,子也跟著不斷改變,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改變,生活過得驚險顛簸些也就是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人生烈,自然也就會有人是平和中庸,希望子太平無波的子。溫和的人過得苟且,只要事態仍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寧願得過且過;他們雲淡風輕,不起改變,也承受不住澳變。所以縱使物換星移,人類不斷進步,他們仍然安之若素地過著自己的子,對別人的變動無動於衷,並相信那些離經叛道的人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以上的論調,出現在華國首都裡最大最豪華的酒樓裡,一場名為“菁英群聚論當今社會型態”的大型研討會中,會議主席最後的結語。
然後是一陣“啪啪啪…”的拍手聲,不管支持不支持,給個面子總是應該。然後吃茶的繼續吃茶,談天的接著談天,天下仍是太平。
“看看這個國家,都是好發議論的男男女女,口水多過茶啊。雖然論點不見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創見,但顯得非常有生氣。回頭看看咱們盛蓮國,唉,無疑是個壓抑過度、拒絕進步的國家啊…”花靈沉浸在動中,覺得終於在這個異世界找到了一個正常的地方,彷彿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那可是個人人好發高論的年代呢,親切得讓人好動。
李格非沉默地吃飯喝酒,沒搭理她的讚歎。意外來到華國已非他所願,偏偏不幸的是剛巧碰著了華國三年一度的大考,全華國的考生都在首都聚集,致使每一間客棧酒樓都成了考生的表演臺,不是這邊舉辦以文會友,就是那邊在開論壇研討會的,再不然就是詩文歌唱大賽等等,都在為了大考衝刺,並趁機大鳴大放,藉此引首都知名文人的青睞,看能不能一舉成名天下知。
別的國家大考當然與李格非無關,偏偏遇到這個沒事找事的花靈,被她拉著四處聽人大發高論不說,還四處與那些男女考生結,動不動就稱兄道妹的,花錢如水不打緊,可是這傢伙壓忘了他們兩人如今算是逃亡海外的身分,居然好意思把子過得這麼高調,這象話嗎?那他這些子以來費盡心思佈局、在各國亂竄,為了打亂蓮膧的判斷力,讓她沒辦法準確地猜到他們的去向,又是為了什麼?!
悶,超悶,悶得他每天跟在花靈身邊就像個背後靈,給人沉重的壓迫,卻又完全的不搭理人。當然,雖然李格非沒理花靈,也不代表花靈這話是自說自樂,因為跟著他們一同吃飯喝酒的,正是一個華國準考生,這人叫向梅。兩人總是一搭一唱,配合良好,現在聽到花靈發出這樣的嘆,連忙問道:“咦?難不成花姐兒是盛蓮國人嗎?”語氣不無詫異。
“是盛蓮國的人又怎樣了?”花靈顧著吃菜,沒看向梅。
“啊?怎麼可能?你們真的是盛蓮國人?”問得更驚訝了。惹得花靈頻頻看著她,覺得華國的人好喜歡大驚小敝喔。
這向梅,正是花靈來到華國後第一個認識的人,身分正好也是個考生,所以具備了華國人兼考生該有的特——好發議論、熱愛研討會、四處聽演講。
她因為盤纏在赴京趕考的途中丟失,又尚未與京城的友人聯絡上,所以險些餓死在街頭,幸好被花靈一時好心的搭救,兩人因而成為酒朋友,成天沒事上館子喝喝酒、吃吃、聊聊八卦。
由於花靈對別人的身家來歷毫無興趣,也對別人可能有著可歌可泣的考生血淚史也沒了解的打算,所以她搭救向梅,並資助其食宿等,都只是順手為之,沒怎麼放在心上。反正過沒多久就要離開華國,繼續過著跑路的子,就算向梅是世家子出身或後成了華國狀元,那都與她無關。
雖然這人看起來依稀彷彿是個世家子弟,從她在吃穿上面的講究便可見一斑——一點也沒有落難人的自覺,把花靈他們的錢花得好安心自在。花靈一度生怕會被向梅吃垮,後來問過李格非,確定錢很夠用之後,才打消了把向梅神不知、鬼不覺蓋布袋丟回到大街上繼續去落魄,就當大家沒認識過的念頭。
花靈並不知道“向”是華國大姓,當然更不知道向梅可能有著顯赫的家世,而常年四處經商的李格非心底清楚,卻不打算對花靈說,因為這一點也不重要。
“你幹嘛這麼驚訝的樣子?盛蓮國人又怎樣了?向姐兒。”花靈沒正面回答向梅,只是興味地問著。華國對女子的稱呼是“姐兒”、對男子的稱呼是“哥兒”等同二十一世紀的人稱“小姐”、“先生”一樣。雖然還聽不習慣,但倒是有趣。
“不對,你們不像。你不像…”望了眼李格非的長相身形,然後再看向花靈:“你也不像。我見過許多盛蓮人,都沒你們這樣子的。所以你們應該是去過盛蓮,但並非盛蓮國人吧。”向梅點點頭,一副此事就是這樣,無須再論的模樣。
花靈覺得好笑,而李格非臉則冷了三分——但因為他的臉一直都很冷,所以就算再冷個十分,別人也受不出來。這臉算是白擺了。
還不待花靈有所反應,向梅又開口了:“唉,我說那盛蓮國呀,實在是個奇怪的國家。男人身上長蓮花也就算了,女人懷個孕還會在臉上長花瓣,不得不懷疑他們是被他們的蓮花神保佑了還是詛咒了。”華國人拜的是火神,不信蓮花神那一套。膜拜花朵對其他國家的人是難以想象的。拜託,那種軟趴趴的東西,不實用又不神氣,有啥好拜的?!向梅邊說還邊擺出嘲的表情,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然受到威脅。
李格非雙拳在桌子下悄悄握緊,花靈無奈地探過去一手安撫,不讓這隻紙老虎有暴衝成真惡虎的機會,將他一隻拳頭給舒張開來,在他手心輕輕著,情調得面不改,也不讓紙老虎害羞地逃開。
然後笑笑地對白目的向梅道:“這是盛蓮國人專有的記號,不管是來自神的恩賜或其他什麼的,倒也不該拿出來批評議論是吧?”心中暗自陶醉:好堅硬的手,有力又溫暖,手形長得又好,摸起好有安全啊。
“…也是。”向梅望了他們一眼,形勢比人強,威勢不如人,只好識時務地點點頭。又道:“好,不說他們這天生的病了,就說他們的保守落後吧!您瞧,放眼現今千炫大陸,有哪個國家像他們這樣實行鎖國主義的?外國人想進入他們國家是千難萬難,至少要辦幾十道手續不說,辦完了還要等上一年,搞得大家都不想去盛蓮了,更別說去過的人都暈船暈得幾乎沒死掉!真可怕!整個國家建立在水面上,人民大多住在船屋中,像是無的浮萍似的,真難想象這子要怎麼過。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國家的男人本沒地位!要知道我堂堂華國在一千年前就把男人列為平等公民了,現在你看放眼我華國天朝,男官員佔了快一半,男人只要經濟能力許可,是可以娶回家的,跟女人一樣呢。我華國可說是全千炫大陸最重視男女平權的國家了。”說完還要大大的稱讚自己國家一下,並深深陶醉著。
花靈覺得好笑,道:“我對華國的情況不太瞭解,不過我發現這塊千炫大陸上的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
“哦?什麼特點?”向梅好奇直問。
“都很愛自己國家。”
“有誰不愛自己國家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向梅覺得花靈這個發現好奇怪。
“當然奇怪啊,愛到只願意看自己國家的優點,也只願意看到別人國家的缺點。”花靈搖搖頭。隨口哼了幾句早上在街口學來的華國國歌:“唯我華國,崇尚平權。唯我華國,國富民安。女男共治,世享昌隆,千炫第一,四方來朝。偉哉我華國,光耀全宇宙。”向梅動得抓住花靈的手:“天籟啊!沒想到你已經學會我國的國歌了,是不是很好聽?歌詞是不是很實在?是不是恨不得可以當我華國的人?雖然我國移民的條件很嚴苛,不是最優秀的人是進不來的,但只要有合適的人作保,你想要歸化為華國人的話,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花姐兒,你幫助過在下,在下一定會幫助你完成這個畢生最大的心願的——”花靈很努力不讓自己在別人愛國心如此動時翻白眼,畢竟她沒有被圍毆的嗜好,所以她閉閉眼,好一會才睜開,讓自己看起來可以誠懇一點:“向姐兒,我只是隨便唱唱,你別當真。如果你覺得我唱得很好聽的話,那我也不介意接著唱一下盛蓮國歌給你聽一下。咳咳——”清清喉嚨,開唱:“歌詠我大盛蓮,蓮神最驕傲的孩子。優雅卓越冠四方,物民豐,國盛勢強,無與倫比,巍巍大盛蓮…”
“夠了夠了,這是什麼詞?什麼調?果然是個只會種花划船的地方,沒什麼本事,也就只能在國歌裡杜撰來自我欺騙,我可憐他們。好了好了,花姐兒,求你別唱了。”向梅一臉痛苦嫌惡,拿筷子敲打碗沿,以表示對這首歌的不支持,就差沒撲過去搗住花靈的嘴了。
“那,換一首怎樣?”花靈對自己的歌喉一向很有信心,所以清清喉嚨,決定來個k歌大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