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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如舂天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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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萬枝火龍槍,發出破空的尖嘯聲,遮天蔽而來。那一刻,貫穿身體之聲不絕於耳,巨大的力量把無數北伐軍的騎兵整排整排的定在了地上。

就連天空,也似乎被鮮血模糊了!只在一瞬間,銳的北伐軍騎兵已遭到了近乎毀滅的打擊!還未等其反應過來,隨著林玉成的一個手勢,燕軍的騎兵部隊出現在了步兵的後面。

伴隨著步兵向騎兵部隊的後面退去的同時,燕軍的騎兵部隊衝向了驚魂未定的北伐軍。地面響起了轟鳴聲,穿著黑鎧甲的騎士們帶著滾滾的沙塵奔騰而來。

狂風的旋繞,充滿力的怒號,和地面的震動聲形成了死亡的合音。

“前進!”伴隨著一聲號令,北伐軍的兩萬重裝甲步兵迅速排列出了一個巨型的方陣,緩緩的向前推進起來。

他們身後是由四萬名混合配置的士兵組成的圓形主陣。重裝甲步兵的防禦力是各兵種中最佳的。那些士兵全身被堅厚的鐵鎖連甲覆蓋著,全身僅出雙眼和握著長矛的手腕。

他們的另一隻手上更持有一面半人高的長盾。這種步兵使用的長盾呈菱形,上半部的雙翼向兩側外展,能使步兵整個身體躲於盾後,下半部尖細窄長,能深入土地,以便抵抗騎兵突擊時湧來的強大沖擊力。

“停步!穩固戰陣!”在全軍前進了二百步後,主陣中升起藍黃相間的令旗,並以軍用旗語指揮佈陣。傳令兵飛奔於各線喝令道:“穩固戰陣,準備抵擋敵騎兵衝擊!”

“前鋒排,蹲下!”重甲步兵們手中的長盾“噗”的一聲深深紮實在泥土中。士兵們把特製的槍矛的大末端抵著地面,槍尖向前,單膝跪地彎敵。

“後排上前,布抗衝擊陣!”第二列的士兵跨步前進至第一列士兵的身後排成密集陣,槍矛架在前排的肩上。矛尖處折出來的冷冷光芒頓時閃耀了整個平原。

這些特地為重裝甲步兵而制的槍矛比標槍稍顯壯。長度有近六米,頂端是簡單的槍尖,下面有十公分長的鐵製護託,以免槍尖折掉或被砍斷,而這種由重裝甲步兵組成的具有強大防禦力的密集戰陣可以有效地阻止騎兵的突擊。

遠方傳來如悶雷轟擊大地般的馬蹄聲,大地在顫顫的抖動著。一片墨如雷雨雲般的敵群在極速接近著,仿如遠海上翻騰著的巨,又似翻天覆地的妖獸。

那股勢不可擋的鋼鐵洪,也越來越真切。那黑光閃爍的前鋒尖端,簇擁著氾濫著殺氣的長槍。騎兵就如同一陣暴風襲來,那能橫掃、摧毀一切的衝擊使陣中的步兵心顫膽怯。

“穩住了!等敵人靠近了就給我好好的殺!”騎在馬上的督戰隊分佈在步兵身後,明晃晃的箭矢對著前列的步兵,壓住陣腳。

騎兵以驚人的速度分散,轉變成由兩側突擊的衝擊陣。兩隊輕騎兵由主陣中央向兩側延伸出去,連接兩翼的主陣則由重甲驃騎構成。

這是騎兵對步兵作戰中最常用的進攻陣勢。那彷彿像一股面而來的刀濤槍,整齊密集的黑甲騎兵彷彿是一面發散著死亡氣息的鋼鐵牆壁,以不可抗拒的勢頭向著重裝甲步兵的前鋒陣地撲了過來。

“弓箭手齊!”早已蓄勢待發的弓箭手鬆開了手中的弓弦,一排箭雨劃空而過,叮叮噹噹地釘在正面衝來的重甲騎兵們的盔甲上。

利箭不足以穿透騎兵們身上的鐵甲,而大部份的箭矢更被高速前衝的騎兵方陣遠遠拋到了身後,沒能造成任何傷害。前沿陣地中響起“碰!”

“啪!”數十起沉悶的重物墜地聲。前鋒線的重裝甲步兵手中的長盾被震得四分五裂,沉重的身體被巨大的衝力撞得高高彈起,帶著一團血霧墜落在戰陣的後方。

同時間亦有重甲騎兵的戰馬被鋒利的槍矛刺入下腹,騎兵從高大的馬背上被活活摔下來,甚至來不及呻就已斃命。在如此高速下摔落的血之軀撞擊大地的同時,死神就已經降臨了。

重裝甲步兵在第一輪的衝擊中倒下了一大片,前鋒線上第一排的士兵幾乎個個都被騎兵的戰馬撞得全身骨折,癱倒了一地。

“後排補位,快!”軍官們對陣地上重傷哭號著的士兵視若無睹,沉靜地下令道:“上去給我把那些混蛋挑下來!”第二排的重裝甲步兵在命令下達的同時迅速踏進攻擊位置,鋒銳尖長的槍矛向著陣前的敵重裝騎兵疾刺而去。

重甲騎兵第一次的突擊雖然對重裝甲步兵的前鋒排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騎兵們的猛烈衝擊勢頭亦被阻了下來。當騎兵失去了引以為豪的衝刺力之後,在已結成了密集陣型的重裝甲步兵一聲聲“刺!”

“殺!”的怒吼中,大批的騎兵被挑翻下馬,有的更是連人帶馬被刺死當場,伏屍陣上。燕軍的騎兵都是身經百戰,在戰場上的反應自然是一等一的快。手持鋼槍的騎兵們向兩翼後退。

而後陣中執著青光閃閃的斬馬刀的重甲騎兵則向中間彙集,瞬即排好陣型衝了上去,與重裝甲步兵撕殺在一起。刀騎兵的衝擊力比起槍騎兵當然有所不及,但近戰時的攻擊力卻是勝出一倍不止。

騎兵手中的長柄馬刀使用起來靈活輕盈,鋒銳的刀刃在人身上輕輕一拉便能切出深長的創口。

即使是在厚重的連身甲保護下的重裝甲步兵在極近距離內亦難以抵受馬刀的奮力一砍,大量鮮血從傷口迸而出,數息間便可致人死命。從高處往下俯視,只見戰場上的一個騎兵方陣與一個步兵方陣在寸土必爭地反覆衝殺著。

在這樣的攻防戰中,雙方都把大量的士兵推到陣型的前線,密密麻麻地擠在那裡互相劈砍著,而只要前方有人倒下,後面的戰士們立刻上前補位,以確保己方的陣型完整無缺。

前沿陣地的戰事已進入對持消耗戰的狀態,無數重甲騎兵和重裝甲步兵的屍體堆棧於平原上,血成河。

戰場上到處都是受了傷的戰馬,它們發狂般地跳著踢著,直至血盡了,方才倒斃地上。士兵們瘋狂地把面前素不相識的人砍成醬血漿。

最後連自己也被對方的兵器刺入體內,看著體內的血如噴泉般從創口處出,受著死亡前的寒冷與悲絕,慢慢癱軟在地上,意志也慢慢離去。

年輕士兵的雙眼仍圓睜著直視前方,帶著戰士的光榮,帶著對未來的憧憬,生命卻已離去,只留下一具血模糊的殘屍。

燕軍騎兵一直刻意墮後的兩翼突然加快了速度,戰馬在騎士的打下避過了前鋒線上的重裝甲步兵,向著圓陣中的步兵狂奔過去。那些首當其衝的士兵被這種迅猛的衝擊所震懾,原本還算緊密的隊形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騎兵的隊形在一瞬間突變為六個衝擊陣,兩隊騎兵繞到了敵人的主陣之後發動了襲擊,其餘四隊則在兩側發動了猛攻。

四隊輕甲騎兵以驚人的高速殺入圓陣之中,把已顯散亂的陣型撕得粉碎。血霧從人群中升起,挾帶著無數人狂亂的嘶叫。

“不許跑,誰跑就殺誰!”幾個看看勢頭不對便想走人的兵士,才轉身跨出幾步,身後的督戰軍便亂箭齊發,將其滿了利箭的刺蝟。

其餘的士兵們再不敢妄動,無奈地保持著陣勢,在隊長的喝令下抵抗著輕騎兵的又一次衝鋒。輕騎兵以令人歎為觀止的高速掉頭,返身又再次衝向圓陣。震耳聾的喊殺聲從騎兵們口中同聲叫出,伴隨著大地的轟鳴,如決堤的洪衝了過去。

這些未見過世面的南軍士兵那曾想到過騎兵擁有的強大突破力,一個個嚇得不知所措,只是胡亂地舉起手中的兵器盲目地向著高速而來的騎兵揮擊過去,然而在騎兵的突擊下,缺少訓練的他們一個個被砍倒在地,陣中開始出現混亂。

輕騎兵由側翼突破,利用騎兵的優勢和威懾把敵方陣型全數打亂。他們有如六枝利箭,在敵軍中穿橫行,往往如入無人之境般從一翼穿透到另一翼。北伐軍的軍旗紛紛倒下,哀號在軍中響起,並像瘟疫般漫延開去。

至此為止,圓陣已被輕騎兵切割分散,陣中的步兵被整群地打散,大批扔下了武器的士兵驚惶地哭叫著沒命地往後跑。輕騎兵無情地砍殺著,驅趕著他們。跑得慢的就被身後狂奔而來的鐵蹄踩成泥。

輕騎兵向後陣的縱深繼續突擊,以擴大戰果。在輕騎兵身後的戰場上佈滿了北伐軍的屍骸,燕軍輕騎兵的凌厲攻勢如同千年積雪在瞬間崩塌下來似的,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北伐軍開始不分東西南北地亂跑起來,同時發出恐怖的尖叫“快逃啊!騎兵殺過來了!”這些北伐軍大部份是由未經訓練的農民組成,如果出師得利時還能勇敢作戰,現在陣型被騎兵迅猛撒裂,一個個便出了貪生怕死的人,士氣盡喪。

而更令北伐軍的軍官們氣憤的是,這幫傢伙在逃亡時不但丟盔棄甲,更對著擋在他們面前的部隊高喊“騎兵殺了很多人啊,不跑就沒命啦!”

“我們完啦,現在走還來得及!”前方的逃兵把後陣衝得落花水,一個個堅固整齊的圓陣被衝得肢離破碎,原來訓練有素的一些士兵也被敗退下來的農民兵所染,紛紛趁著混亂加入了逃兵的洪中。戰場在片刻間就變成了狂野的殺戮!一場殺戮,如天的輓歌,悲壯地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