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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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有電話。”他如夢囈般的提醒我，嘴被我密密地封上，想來不太容易說出話來。

我沒有理會，誰會在慾火焚身的時候，管他媽的什麼鬼電話！我只管去除他身上的衣服，伏首在他前吻著他的肌膚，聽他劇烈的心跳和肌有規律的起伏。

可那電話真是存心跟我作對，響了一遍又一遍，嘀嘀地刺耳極了。

下次上前一定要把那電話線給拔掉！我恨恨地想道。

“去接吧…呃…啊…或許有急事…”他輕輕推著我，身體卻不自覺得回應著我的動作，我的手己侵入了他的的下身。

電話鈴還是不依不饒得執行著它的職責。

見鬼！倒底是誰？打得死人都會被他喚起。

看著身下的陳青有些不耐，我不也有些索然，沒辦法，只得強忍著十二分的火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去接那該死的電話！

抓起電話，我沒好氣地“喂”了一聲，對方卻沒有應答。

般什麼？吃錯葯啦？

我正想把電話扔下，話筒裡卻輕柔地傳來女聲:“請問，陳青住這兒嗎？”聲音很好聽，但不知怎麼覺得對方好像有些大舌頭似的，這種調調很悉，就像公司裡那些說蹩腳中文的本人。

“在，請等一下。”滿心疑惑。他居然有女人緣啊，應該會有吧，他長得真是不賴，當然會有女人找他。我這樣想著，不有酸味泛在嘴邊:“陳青先生，有女孩子找你！”語調有些陰陽怪氣，我要他明白我現在的覺。

他邊扣著褲子釦子，邊瞪了我一眼，我則擠眉眼給了他一個鬼臉。

他接過電話就聽，表情一下大變，蒼白而有汗在沁出，他僵硬得站著，右手用力捏著聽筒，手指泛白，似乎在死命掐住毒蛇的七寸，對方在說什麼，我一句都不會聽到，但我同樣也沒有聽到陳青說一句話，他只是，只是痛苦地聽著，臉由蒼白轉向死灰，額上的汗如雨珠密佈，身體如被去力氣一般軟倒在沙發上，聽筒被扔在地上。

裡面只是嘀嘀的聲音，對方已掛斷了。

而眼前的陳青讓我到陌生。看著他的現在的樣子，我竟一句話也問不出。

那是誰的電話？為什麼會讓你如此，如此的害怕？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真的很想問，但為什麼問不出口？他的樣子，讓我心疼。我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紙巾替他輕輕地擦著汗。

他定定得睜著眼，雙眸空得讓人心愀，這神情似曾相識，在我們的第一夜，在我問他是否愛我時。

我不知所措，摟住他，吻上他冰涼的雙，用手理著他柔順的黑髮，試圖喚回他的神思。

我還是沒有問他。

許久，他嘶啞而冷靜地問我:“你不想問我什麼嗎？”我望著他，他臉上有一股絕望的陰影，但同樣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像第一次看到他在雪中佇立時的神情。

我搖搖頭:“我問，你會說嗎？”竭盡全力扮演著好情人的角。我如此的不坦率。

我多麼想知道原因。

他笑了，很勉強。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他這樣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向本來屬於他的但自從搬來從來沒有睡過的臥室，並關上了門。

從我們同居以來，第一次分房睡。

*****

“噯，何先生？嗯，何先生？”耳邊傳來我的秘書雪莉的呼喚，帶著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