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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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等我,我馬上去換。”小傢伙喜滋滋地跑上樓去了。
鬱紹庭對從廚房出來的李嬸道:“過會兒,送他去大院,這兩天我出差,要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手術還在進行,差不多五十分鐘後,護士拿著一袋血進了手術室。
那是從蘇蔓榕身上出來的。
中途,除了鬱紹庭離開去接了個電話。
鬱景希在得知梁惠珍在動手術後,哀哀慼戚地倒著兩條眉,抓著徐敬文的手:“外公,外婆會好好的。”徐敬文低頭,看著那隻胖乎乎的小手,心頭一軟,輕輕地嗯了一聲。
除了徐宏陽因為年邁加身體問題,回了病房,其他人都還等在手術室外,外邊的天,也早已黑透。
白筱抬頭,能看到護士站那邊的電子鐘,剛好晚上十點半。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徐敬文過了會兒開口,他的神染了倦意:“這邊,我守著就行了。”因為梁惠珍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徐梁兩家商量了一下,最後留下三個人陪著。…徐敬衍望向還沒走的白筱一家三口:“你們也回去吧。”白筱看向緊閉的手術室門,梁惠珍因為自己受傷,她就算回去了,也睡不著,倒不如守在這裡。
“大哥說得對,你現在懷孕了,不能熬夜。”徐瑞玲說:“還有紹庭,也受了傷,要注意休息,還有景希,你們也為孩子考慮一下。”鬱景希在生了一會兒悶氣後,已經跟白筱重歸於好。
聽到徐瑞玲這麼說,雖然他很困,但還是拽著白筱的手指,清脆的聲音道:“我陪小白一起!”鬱紹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鬱景希立刻縮了縮脖子,胖嘟嘟的小身板貼著白筱,心裡嘀咕,誰不會討好誰就是傻瓜蛋。
白筱還想繼續等,鬱紹庭攬著她的肩膀,道:“你回去睡覺,我留在這裡。”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他不可能讓她太勞,既然是她欠下的人情,自己來還也沒有什麼區別。
白筱看著他手臂上的紗布,也不捨得他熬夜。
付瞧這一對小夫難分難捨的樣子,一晚上都抑鬱的心情好了些,說道:“這樣吧,你們就在醫院旁邊找家酒店住,一旦大嫂動完手術,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們,有情況,你們可以再過來。”——————進了電梯,白筱剛想說,要不要去看看蘇蔓榕,鬱紹庭已經按了三樓的按鈕,他說:“看完大嫂再走。”白筱一手牽著鬱景希,另一隻手,放進了鬱紹庭的掌心。
他抬頭看著電梯數字的變化,但五指收緊,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無聲的安跟鼓勵。
鬱景希也發現了兩個大人身上的傷,有些小擔憂,癟著小嘴,見他們不說也不敢多問。
到了三樓,找到輸血科,問了蘇蔓榕的名字。
可能因為蘇蔓榕的血型少見,護士一下子就指了個房間,還加了句:“病人輸了太多血,在那裡休息呢。”太多血…白筱想到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看到的那袋血。
確實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獻血的量。
“但也沒辦法,傷者急著輸血,我們也勸她,但她執意要輸,還簽了保證書。”白筱看向帶路的護士,護士繼續說:“保證她自己,要是因為輸血過多,發生意外,跟醫院無關。”
…
鬱紹庭突然站定,沒有再往前走,他也扯住了鬱景希的衣領,對白筱道:“我們在這裡等你。”前面,就是蘇蔓榕休息的房間。
白筱看了眼站在那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點頭,自己跟著護士過去了。
“你自己進去吧。”護士還有工作,把人帶到門口,便先行離開。
房間的門虛掩著,白筱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邊,徐敬衍坐著,望著上的蘇蔓榕,可能是輸血過多,蘇蔓榕睡著了,臉不是很好。
她隔著門,聽到徐敬衍的低喃,他說:“對不起…”白筱沒有推開門進去,她轉了個身,背靠著旁邊的牆壁,聽到又一聲‘對不起’,她仰起頭,眼圈溼熱。
——————鬱紹庭正低頭看著手機,眼尾餘光掃到走近的人,抬起頭,白筱已經回來了。
“看好了?”他收起手機時,也從走廊的公共座椅起來。
小傢伙也立刻有樣學樣地立正站好,生怕這兩人又把自己丟給誰,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嗯。”白筱對鬱紹庭撒了謊,其實她只是在門外站了會兒,突然提不起勇氣進去,不敢去同時面對他們兩個。
鬱紹庭的手臂傷了,白筱不允許他再開車。
最近的酒店距離醫院也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鬱紹庭在路邊攔了輛出租,把鬱景希的小拉桿箱放到後備箱。
鬱景希瞅著後座的兩大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大發善心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司機見是個漂亮的孩子,好心地提醒:“小朋友最好不可以坐這個位置。”鬱景希往後瞅了眼,小聲地跟司機說道:“我媽媽今天受了傷,心裡估計很害怕,要我爸爸安,我不想打擾他們,師傅,你放心,我坐在這裡不會亂動,影響你開車的。”說著,小傢伙衝司機作了個‘ok’的手勢。
司機也跟著看了看後座,果然,女的脖子貼著紗布,臉頰也腫著,男的手臂也受了傷,不就兩傷病員?
憐惜孩子懂事,司機也沒再過多強調。
白筱見鬱景希坐在前面,不放心,小傢伙轉身趴在座位上,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我係安全帶了呢!”然後坐回去,對司機發號施令:“師傅,開車吧!”
…
夜晚的首都城,車窗外,是長長的燈海,忽明忽暗地照入車內。
司機對這一家三口非常有好,尤其是這個孩子太懂事,忍不住跟後座的男人搭話:“你們沒什麼事吧?”鬱紹庭低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難得,沒有不搭理人:“碰到一點麻煩,已經解決了。”正說著,他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可能真的太累了,白筱的頭,枕著鬱紹庭的肩膀,閉著雙眼,長長的睫倒在臉上,落下兩扇蝶翼般的陰影。
鬱紹庭接起電話,但聲音下意識放低,問那頭的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