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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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被叩響。
徐敬衍回過神,放下杯子,衝門口道:“進來吧。”
“先生,剛才我收拾屋子,才想起來上回有個您的快遞,之前您不在家,我這記,忘了給您。”保姆拿進來一個快遞袋,徐敬衍看到寄件人的姓名,寫著鬱紹庭,他打開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瞬間就想起來了,那是他在黎陽超市買的,沒想到,居然還給他寄過來了…
徐敬衍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白筱,那個笑起來很秀氣的小姑娘。
想到白筱,他情不自地想起了蘇蔓榕說的話,那個孩子,死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徐敬衍閉上眼,雙手撫過自己的臉,心頭,泛起隱隱的苦澀。
憑著徐家在國內的人脈關係,只要他想查,不難得到關於蘇蔓榕的信息,white,他居然不知道那個知名的華裔畫家是她,曾在一次聚會上,聽朋友提及這位低調不面的畫家,他當時不過一笑置之…
蘇蔓榕,女,四十五歲,籍貫雲南開遠市,漢族,徐敬衍腦海裡還有那些資料上的內容。
他抬頭望向掛在牆壁上的那副風景畫,是夏瀾不久前特意從畫廊買來裝飾書房的,之前他沒有留意,昨晚他在那幅畫前站了良久,看著悉的畫風,看著底下的英文簽名,他覺得這是命運跟他開的大玩笑。
——————樓下,傳來開門聲,伴隨著保姆的問候:“太太,吃晚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做點宵夜?”
“我剛在醫院吃過了,你不用管我,去休息吧。”徐敬衍打開書房的門,恰好看到上樓開的夏瀾,她著太陽,臉上有著手術過後的疲態。
“回來了?”夏瀾看到他,立刻出溫婉的笑容,原本清冽的氣質瞬間柔和。
徐敬衍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包:“今天的手術很棘手?”夏瀾穿著一步裙,上面是襯衫西裝,及耳短髮令她看上去幹練明,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出屬於女人的溫柔,笑了笑,舒展著酸酸的手臂:“手術還行吧,就是病人家屬很難搞。”徐敬衍拍了拍她的肩:“剛幫你放了洗澡水,進去洗吧。”
“老公,謝謝你。”夏瀾神情動容地看著他。
徐敬衍回望著突然了的子,在燈光下,他忽然發現她的鬢髮裡多了幾銀髮。
他上前,輕擁了她一下:“工作別太累,家裡又不是缺那點錢。”
“小提琴大師,是呀,養家餬口有你呢。”夏瀾說著笑,回抱了他,然後進屋去洗漱了。
等夏瀾消失在門口,徐敬衍嘴邊的笑意也收斂了,他回到書房裡,看到桌上那些快遞過來的東西,拿過手機,想給白筱撥一通電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很想聽到那個小姑娘的聲音。
那種覺很微妙,就像父親對女兒,他想,可能是自己把某種情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白筱接到徐敬衍電話時,正坐在書房地毯上,幫鬱景希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剪指甲。
小傢伙百無聊賴,又不能亂動,伸過另一隻手想去摳鼻孔,卻被白筱輕輕地拍掉:“注意衛生!”鬱景希翻了翻白眼,卻也沒再亂動。
因為白筱懷孕,‘圓’被遣送到大院暫居,最起碼八個月內不能回來。
“換一隻手。”白筱道。
小傢伙把左手伸過來,右手撐著下巴,抿著小嘴,懨懨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白筱邊剪邊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他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便速戰速決。
白筱懷孕後,主臥地板都鋪了長地毯,不僅是為了防滑,也是防止她腳底冷,因為她喜歡光腳猜地,至於衛浴間裡,都放了防滑的墊子,就連她穿得拖鞋,都是特意新買的防滑拖。
收拾好地毯上的東西,鬱景希著眼睛,穿著卡通睡衣,“今晚我想睡這裡。”
“可以。”白筱拍了拍兒子的小:“上去睡吧。”小傢伙得令,甩了拖鞋,一下子撲到邊,像一條小泥鰍,一眨眼就滑進了被窩裡,可能是真的累壞了,躺下沒一會兒就微張著小嘴,打起了輕鼾,白筱替他掖好被子,才過去整理攤了一桌的作業本。
現在懷孕了,白筱很少再把手機帶在身上。
手機躺在櫃上震動時,白筱忙過去,生怕將小傢伙吵醒,看到來電是徐敬衍,想了想,接了。
“您找我?”白筱走出臥室,才開口問。
徐敬衍遲疑地說:“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可能也沒想到白筱會這麼早睡覺。
“沒…”白筱合攏房門,“景希剛睡下,我還沒,您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上回你寄給我的東西,我收到了,想跟你道聲謝謝。”
“那個啊,”白筱也想起來了:“本來就是您買的,而且,郵費是鬱紹庭出的。”徐敬衍沉默了會兒,可能一時找不到話題了,白筱想掛電話,卻礙於他是長輩,不好開口,良久,才聽到他說:“我聽說,今天鬱家那邊請吃飯了,你見了紹庭的親戚吧?”
“…”白筱不明白徐敬衍為什麼會關心這個,想到他是徐家人,不免,她又想到了徐淑媛,以為是徐家那邊讓他來打探的,模稜兩可地說了兩句,徐敬衍卻像是一時興起,居然說要送她新婚禮物。
“不用了…”白筱說。
徐敬衍卻一定要送她:“你現在是跟紹庭住一塊兒吧?那我就把禮物寄到沁園去,好了,早點休息吧。”不給白筱再回絕的機會,徐敬衍就掛了電話。
——————白筱拿著手機,考慮著要不要回撥過去,讓徐敬衍打消送禮物的念頭。
不管徐敬衍是不是真心祝福,白筱都覺得,收下這份禮物,要是被徐家人知道,多少是麻煩。
別墅外響起轎車鳴笛聲,是鬱紹庭回來了。
白筱已經讓李嬸歇了,她下樓,剛好鬱紹庭進到玄關處換鞋,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外套。
鬱紹庭抬頭,望著她的目光深情:“怎麼還不睡?”白筱把徐敬衍要送他們新婚禮物的事說了,鬱紹庭鬆開領帶,不以為然:“那就收下。”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這份禮物可能引發的麻煩。
白筱也想起一件事,昨天白秋華夫婦又去宏源找她,之後就沒了下文,但她還是不放心。
“他們會不會給你帶去困擾?”白筱問。
鬱紹庭進了廚房,倒了杯水喝,喝了幾口後,轉頭,看著她,岔開了話題:“去把我的西裝拿過來。”她剛才把他的外套搭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白筱去拿了西裝,遞給他,他卻說:“自己看一下,裡面有什麼。”
“…”白筱翻了翻西裝內袋,從裡面拿出了三張機票,其中一張是她的名字,心中,難免驚訝。
“下週,景希剛好要放假,我得回那邊處理一些公事,你過去,先悉一下環境。”機票上的直達地是拉斯維加斯。
“其實…也沒那麼急。”白筱捏著機票,但臉紅還是洩了她此刻的心情。
鬱紹庭走到她跟前,低頭,瞅著她:“不想去?”
“沒有,”白筱抬頭,看著他,有點小雀躍,又有些小緊張:“還沒做好…準備呢。”
“又不要你做什麼,只要把你的人帶上就行了。”鬱紹庭擱下杯子,拉過她,擁入自己懷裡,把頭埋進她的髮間:“幾天沒洗頭了?”
“…”白筱羞惱地推了他一把:“那你找每天洗頭的去。”因為懷孕的緣故,她沒有以前那麼頻繁地洗頭,但也是三天洗一個,想著想著,她的臉就燒了。
鬱紹庭緊緊地擁著她:“就算髮臭了,我也得屏著氣親下去。”——————徐敬衍放下手機,那邊,夏瀾洗完澡,推開書房的門:“在給誰打電話呢?”進來後,她自然也看到了書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家裡不是有嘛?怎麼又去買了?”
“上回在c市買的,落在了那邊,有人幫我寄過來了。”徐敬衍隱瞞了黎陽那部分。
夏瀾拿起一個瓶子看了看成分,嘀咕了句:“那他還真有心,下次來首都的話,請他到家裡來吃飯。
徐敬衍笑了笑,對白筱跟鬱紹庭的關係沒有提及,只是從書桌裡拿出了一個信封,裡面裝的是上回在c市參加活動時拍的,夏瀾過來:“給你送藥的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