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他是她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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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他是她的愛人包廂裡因為這句打趣的話響起一陣笑聲,活絡了氣氛,每個人心情都不錯,除了白筱。
人到齊後,入座,上菜。
白筱的位置在宏源老總旁邊,面對他人的搭話,她表現得恰到好處,不熱情卻也不冷落。
一位跟裴氏長期合作的建築商砸吧了下嘴:“白助理,現在是越來越穩重了。”換做以前聽了這話白筱或許會當即起身敬一杯酒,但如今…她不過莞爾一笑,再也沒其他表示。
宏源老總倒不介意白筱的“清高”還幫她打圓場:“今天白小姐是我請來幫忙的,你們可別為難她。”裴祁佑坐在紅原老總的對面,自始至終都沒開過腔,安靜地顧自己喝酒。
有人跟他搭話:“裴總怎麼喝起悶酒來?宏總,是不是你挖人把裴總給得罪了?”宏源老總直呼冤枉,他沒說出來的是今天他助理請病假,秘書又出去辦事,他正愁沒人陪自己過來應酬,還是裴祁佑在電話裡提醒他白筱曾經也做過特助。
生怕其他人誤會,宏源老總扭頭對白筱說:“白小姐,大家都這麼誤會我,你得幫我解釋解釋。”
“也不用怎麼解釋了,白助理敬裴總一杯就好!”有人起鬨。
一時間,又是招呼服務員給白筱倒酒,又是拉著裴祁佑起來:“裴總,再坐著就沒紳士風度了!”白筱沒想到裴祁佑會真的起身,在場的都是四十開外的老總,也就他還未過而立,一身菸灰西裝,沒有系領帶,包廂明亮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英氣的眉眼染了一層朦朧的光彩,整個人看上去俊雅非凡。
旁邊有人催促白筱,她心裡不願意,但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甩裴祁佑的臉惹人多想。
裴祁佑邊噙著淡淡的笑:“應該是我敬白助理才對,恭喜白助理更上一層樓。”旁人只當裴祁佑誇她,白筱卻知道他這句話裡濃濃的惡意和諷刺,當下,她也舉著酒杯站起來,遙遙對著裴祁佑的酒杯虛碰了碰:“裴總嚴重了,沒有裴氏,我也不會有今。”兩人一來一回的客套,在旁人聽來很尋常,但裴祁佑卻因為白筱這句話收了笑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白筱喝了口酒就坐回位置上,再也沒去看裴祁佑一眼。
中途,白筱的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正好不想待在這,索藉著打電話的由頭出去了。
是鬱景希的電話。
“在幹嘛呢?”小傢伙懶洋洋的聲音傳入白筱的耳裡。
剛才在包廂裡悶得有些難受,白筱一邊接電話一邊去洗手間洗臉:“吃午飯了嗎?”
“你說呢?”鬱景希很神氣地反問。
白筱忍不住笑了,因為跟裴祁佑相遇而帶來的鬱氣消散:“好像現在是午自修時間吧?”小傢伙嫌她比李嬸還要囉嗦,哼著說:“我在上廁所呢,上完就回去上自習。”白筱洗了臉,又跟小傢伙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出去時不小心撞了個女的,兩人紛紛說對不起,那女的抬頭看到白筱時驚了一下,白筱衝她點頭笑笑,後者也笑了下進了洗手間。
——————白筱以前從不認為裴祁佑是個做事拖泥帶水的男人,直到她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看到他。
裴祁佑長身玉立,原本正在看廊上掛著的一副向葵油畫,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那一刻,他投過來的目光甚至讓白筱有種錯覺,含情脈脈。但她很快就撇開眼,沒有跟他打招呼,從他旁邊走過去。
“白筱!”裴祁佑先開口喊她,像是把她的名字繞在舌尖上說出,很認真又加註了情的口吻。
白筱沒有因為他的叫喚而停下,從他身邊走過時,裴祁佑伸出右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擰眉,轉頭看他,眼底有困惑,但也僅僅是困惑,連一丁點的厭惡都沒有。
然而正是這樣的眼神讓裴祁佑心裡更不舒坦,只有陌生人之間才有這種眼神,他寧願她怨著他恨著他,那樣最起碼說明她心裡還有他,但如今被她這樣坦蕩的目光一看,他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
“裴總有事?”白筱問,很公事化的口吻。
“現在這裡沒人,你還要跟我這麼客套嗎?”裴祁佑的俊臉有些冷。
“你當初說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我聽命行事難道也有錯了嗎?”裴祁佑直直地望著她:“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聽話?”白筱總覺得最近的裴祁佑不正常,三番兩次的糾纏她,她甚至懷疑今天的飯局是不是他的主意。
想到這個可能,白筱不輕笑:“裴祁佑,別告訴我你真後悔了。”裴祁佑定定地看著她不吭聲。
“你不怕別人看見,我還怕被人說閒話。出來時間太長,我該進去了。”裴祁佑卻不鬆手,看著她,目光深沉,低低的嗓音:“白筱,我後悔了的話,你要怎麼辦?”白筱直勾勾地回望著他:“我能怎麼辦,我現在過得很好,也很知足。”裴祁佑喉結一動,卻沒說出話來,垂在身側的手卻握成了拳。
白筱偏開頭深了口氣,過了片刻輕輕地說:“當我被警察帶去警局問話時你在哪兒?你拿我換鬱苡薇、那些綁匪要燒死我的時候你又在哪裡?”說著,她掙脫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