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關心亂只緣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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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東城一個很偏僻的所在,四處靜悄悄的,除了申屠畔和雒靈之外沒有第三個人影。可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申屠畔嘗試著問雒靈:“你怎麼會在這裡?有莘…有莘公子他們呢?”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仍然沒見到一個人。
雒靈抬頭望著她,似乎沒法說話,她的眼光似乎在向申屠畔求援。但申屠畔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誘惑著她:“不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總之,現在是天賜良機!把她帶到姚槐那裡去!拿下她身上一件信物,然後算好時間,去告訴姬慶節自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蛛絲馬跡!其他的事情,阿修羅侯自然會有打算!”
“不!不可以!走了這一步,我就萬劫不復了。”
“不走這一步,你一樣萬劫不復!”
“可,可是…”
“成功就在眼前!那個本來萬難得到的獵物就在你的眼前了!只要你一伸手,對,一伸手就能改變整個西北的格局!”
“可是…”
“退一步,你就什麼都不是,甚至連做叛徒都嫌滑稽——哪有人背叛勝利者而去投靠失敗者的?可進一步,一切將回到正常的軌道,你將成為影響歷史的人物!”申屠畔的面目逐漸猙獰起來,一步步向雒靈走去。
城牆上,燕其羽望著北方發呆。
“怎麼了?”問的人是於公孺嬰。邰的一個將領告訴他又有一個女人站在城牆上,神情奇怪,他們不敢造次,又怕和上次一樣。於公孺嬰得到姬慶節的轉告,前來探視。
“我的羽。”
“羽?”
“還記得我撕下來的羽麼?”燕其羽撫摸著手中的手中一片白羽,於公孺嬰知道這片羽
是她的翅膀所化。
“我是說,另一片。”
“我知道。”於公孺嬰道:“在天山的時候,好像你說那片羽帶著你弟弟飛向北方去了。可惜當時龍爪剛剛飛脫了力,你的元氣也耗損得太過厲害,都沒辦法追上去。”
“嗯。我記得那片羽是我
給你的。後來你又
給川穹了?”
“沒有。”於公孺嬰道:“我給了江離。因為當時我急著要去對付讎皇,你知道的,江離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而且,我臨走時有種預
,覺得把羽
放在江離比較合適。”
“嗯,你的預應該沒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那羽
後來的確到了川穹手裡,在天山我們都
應到了,不是嗎?”燕其羽說:“而且…你還記得你邀我同行時說的話麼?”
“你是指…”
“預,你的另一個預
。”燕其羽道:“你說你覺得和你們同行,我會和川穹重逢。我想,你的這個預
也會變成現實的。”
“哦,”於公孺嬰目光閃爍:“你是不是應到了什麼?”
“嗯,在北方!我的羽正在靠近。”燕其羽撫摸了一下後背已經合吻了的傷口:“或許明天,或後天,或許大後天,我們就能見到川穹——至少能見到我的白羽。”於公孺嬰沉思著,正想說什麼,突然狻猊躍了過來,它的背上,羋壓大聲叫嚷著:“孺嬰哥哥,燕姐姐!出事了!出大事了!”於公孺嬰不為所動:“幹嘛這麼慌慌張張的,就算阿修羅侯殺到城底下也用不著這樣。”羋壓叫道:“阿修羅侯算什麼東西!他殺到城底下,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還有什麼大事?”
“是雒靈姐姐出事了!”
“雒靈?她能出什麼事情?”羋壓道:“具體情況不清楚,但申屠畔——就是不破哥哥道上救下來的那個部族的族長,在東城巡視的時候,遠遠看見兩個行蹤詭異的人把雒靈姐姐擄走了。”於公孺嬰冷笑道:“鬼話!”
“可是,他撿到了雒靈姐姐的衣角啊。”
“衣角?”
“嗯,他發現有異的時候趕了上去,只是隔得太遠了追不上,但卻在灌木上撿到了一片衣角。不破哥哥一看就臉大變,應該是從雒靈姐姐衣服上裂下來的沒錯。”於公孺嬰沉
不語,羋壓叫道:“你快來覆翼小築商量一下吧,不破哥哥都快急死了!”於公孺嬰看了燕其羽一眼,燕其羽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幾個連讎皇大人都對付得了,天底下沒什麼你們做不到的。有什麼要幫忙的再吱個聲。”
“嗯,好。你也不要太著急,該重逢的,會重逢的。”說著下了城,不慌不忙隨羋壓而來。
覆翼小築內,有莘不破暴跳如雷,桑谷雋在旁邊皺眉,姬慶節面有慚。
有莘不破一見於公孺嬰,衝上來叫道:“快!老大,把龍爪放出去找人!”於公孺嬰哼了一聲,道:“急什麼!”
“急什麼!你竟然說急什麼!”有莘不破吼道:“雒靈被人抓走了啊!”於公孺嬰冷笑道:“抓走?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這…申屠大哥,你來說。”
“是。”申屠畔言簡意賅:“我只遠遠看到三個背影,其中一個被人夾在腋下無法動彈,似乎遭受什麼制。距離有點遠,我追不上,只在地上撿到一塊衣角。”於公孺嬰不厭其煩地追問每一個細節,申屠畔應對如
,沒有半分破綻。
“雒靈一定是中了什麼法。”有莘不破:“一定是這樣的。”
“法?”於公孺嬰冷笑道:“什麼
法?對付你也許能打你個措手不及,對付雒靈!哼!”
“那你說,如果她沒出事,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於公孺嬰道:“這我就說不準了。”有莘不破怒道:“說不準!說不準!你也知道自己說不準,卻在這裡大言炎炎,說什麼雒靈一定沒事!你,你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是銀環出了事!看你還能這麼灑脫!”於公孺嬰臉一沉:“你瘋魔了麼?在這裡胡說八道!”有莘不破吼道:“總而言之,你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找!”說著便衝了出去。
羋壓叫道:“不破哥哥。”就要跟出去,卻被於公孺嬰喝住:“站住!”羋壓道:“可是…”於公孺嬰道:“你傷勢還沒全好,少給我到處亂跑。在商隊離開邰城之前,不准你踏出城門半步!”羋壓張了張嘴想抗議,可看到於公孺嬰的臉卻不敢說話。他見慣了這個男人冷著臉,卻還沒見過他黑著臉。心道:“孺嬰哥哥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現在的樣子好可怕。比讎皇還可怕。”桑谷雋見於公孺嬰喝住了羋壓,站起身來拍拍手道:“我去吧。”於公孺嬰點了點頭道:“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來。我沒趕上來之前他要是想往犬戎的大營闖,就用天蠶絲暗算,把他綁住!”桑谷雋笑道:“暗算他麼?那倒有趣得緊。”笑聲猶在,人已消失。
姬慶節吩咐申屠畔:“你會同南宮將軍,給我到東城好好搜索一遍,務必再留下細!”申屠畔答應著去了。
於公孺嬰想起一事來:“這位申屠先生在東城看到雒靈,也是奉了姬兄的命令?”
“不是。”姬慶節道:“他是為了些私人事情去的,這個…當時桑兄也看見了。嗯,我們再談。”眼角有意無意看了羋壓一眼。
“東城是個九混雜的地方。”於公孺嬰心道:“申屠畔做了什麼羋壓不宜聽的事情麼?莫非是嫖娼賭博之類?”便不再追問。
姬慶節又道:“邰城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好生過意不去。”
“這件事多半跟你、跟邰城都沒什麼關係。”於公孺嬰道:“我不是寬你,而是覺得…這或許完全是我們幾個本身的問題,就算是外敵,多半也是我們惹來的。”
“孺嬰兄為什麼這麼說?”
“嗯,我現在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不過,無論如何我們且勿輕舉妄動,看看再說。”
“但雒靈姑娘…”於公孺嬰斷然道:“她不會有事的!不破他是關心則亂,嘿,亂到昏頭了!”阿修羅侯盯著伏在地面上的雒靈:“她?”
“沒錯。”達拉稟道:“據姚槐那邊傳來的消息,這女人就是陶函首領的老婆。”
“哦?”阿修羅侯用中原話道:“女人!抬起你的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