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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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輪晃到她身邊,幫著她提水、領飯,照顧那些傷員,掩護她的虛弱。他們甚至在移營時,幫著她拆卸或組裝帳蓬,他們遮掩住她嬌小單薄的身軀,讓她可以趁機休息。
即便如此,他仍一眼就能看見她。
她救了那些傷兵,而無論是誰,都可能在下一場戰爭中,成為受傷被拋棄的那一個。即便如此,不是每個人都對她擁有好,塔拉袞就不是,那傢伙腿傷了之後,安分許多,多半時間都待在角落裡休息,用他那雙卑劣的小眼睛,不動聲的叮著每一個人,特別是他自己的人,塔拉袞是五十夫長,死了就有人能取而代之,就像塔拉袞一直都想取代他一樣,他也從來不信任這位副手。
他看見塔拉袞在瞧她時,小眼出兇惡的眼神,他心知塔拉袞遲早會找機會報復。
他冷眼旁觀塔拉袞看她的反應,看著那些人靠近她,幫著她,聚集到她身邊。他注意著那些人,看見她不自覺對其中幾個出淺淺的笑,特別是那個不會講話的。
“你不要和那啞巴走得太近。”是夜,當她替他拿飯來時,他忍不住開口。
“他叫啊啊。”她諒也不抬的說:“他是個好人。”
“他會發現你是女人。”他擰著眉警告她。
“他不會說話。”她冷著臉,抬起眼瞠著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
“不會說話和不會背叛是兩回事。”他冷哼一聲,抓起盤中的羊,撕咬了一口,用力阻嚼。
“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是女的,會像餓狗一樣為了搶著能上你打成一團,你最好不要傻得相信他們有任何人是你的朋友。”奴隸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那是他的經驗,她知道,已經知道。
“我才沒那麼蠢。”她聲丟下這句,抓起水桶就往外走。
看著那女人離去的背影,他暗暗咒罵一聲,更加用力的撕咬羊腿上的另一塊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忍受她。
好吧,他知道。
那幾天,當她發高燒時,當她意識不清時,當她不記得和他之間的深仇大恨時,她會主動偎進他,貼靠著他,尋求溫暖與呵護。
他記得她縮在他懷中瑟縮顫抖的覺,記得她在溪水中,luo身貼在他身上的模樣,那麼嬌小虛弱、如此細緻柔滑,那樣的需要人呵護照料。即便傷痕累累,她依然讓他硬得像燒紅的鐵,在那一刻,他只想將自己埋進她熱燙的身體裡。
反正她快死了,高燒要是退不了,她很快就會死去。
為什麼他不能趁機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了。
然後她問他為什麼要救她。
那一瞬間,罪疚和自我厭惡再次襲上心頭。
她說的沒錯,他是個怪物,早已經是個怪物,曾幾何時,他早已被怪物養成了怪物——他無法呼,只覺得想吐。
可跟著,她將那纖細的小手環上了他的頸,依偎著他,依賴著他,溫暖著他。
不曾有人這樣偎在他懷裡,不曾有人這樣攀附、需要著他。
她怎麼能蠢到這麼做?怎麼可以蠢到需要他?
他憤怒的想著,幾乎想就這樣放手讓她隨水走,可是雙手卻違反他的意志,反而將她收攏得更緊,讓她緊緊貼著他,貼在他的心口上,覺她小小、熱燙、急促的心跳。
然後是這些天,她硬撐起來工作,他看著她倔強的在奴隸之間行走,她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忙,但她把人們送她的馬、乾糧,轉送給其他更需要的人。即便不知她真實的別,她依然像塊磁鐵,引著那些男人,讓他們圍著她團團的轉,他們明知道她會把東西轉送給人,卻依然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她。
他知道,那是因為他們以為她年紀小,以為她是男孩,也因為她公平,他們知道她公平,她不參加那些小集團,不和誰特別的好,也不特別討厭誰。
除了他和塔拉袞之外,她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