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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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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低沉的呼聲突然在耳邊響起,睡眠向來很淺的青夏馬上就甦醒了過來,側著耳朵聽了一會,才小聲的輕輕叫道。

長几的方向,有意壓抑著的呼聲在屋子裡清晰的響起,像是陷入困境中受傷的野獸,生命垂危的時刻所出沉重的低呼。

窗外的風冷冷的吹進,清幽的綠竹在月光的照下,有著斑駁破碎的影子,光影搖曳中,青夏坐起身來,眉頭緊緊皺著,輕聲試探著輕聲叫著秦之炎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人回應一聲。

青夏赤著腳走下來,窗外的月亮明亮皎潔,清冷的光芒淡淡的照在那個伏在案上的清瘦男子的身上。滿頭的絲散落在一側,青的長衫在月下有著一種青白的光暈。他趴在書案上,整十人很安靜,沒有半點聲音,青夏一時間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以為他只是在睡覺。

然而下一刻,明顯沉重壓抑著的呼聲再一次傳了出來,那聲音那麼低那麼沉那麼小,可是青夏還是聽到了。她的眼睛霎時間大大的睜著,一個箭步撲上前去,沉聲說道:“秦之炎,你怎麼了?”秦之炎的背脊一片冰涼,當青夏的手放上去的時候,甚至可以覺到他在輕微的顫抖。她突然有一絲驚慌,輕輕的推攘著秦之炎的肩膀,小聲的問道:“秦之炎,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伸出手去,想要抬起他的頭顱,可是剛剛觸及書案,就到一件溫熱的粘稠。對於這種觸,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青夏都從來不陌生,她的心好似霎時間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雙眼大睜,一把將秦之炎的身體扶起,驚恐的捂上嘴才強迫自己沒有叫出聲來。

的書案上,滿滿的都是大片的鮮血,順著書案一直下去,滴在秦之炎前青的衣襟上,已輕微微暗紅。他的臉在月光下越顯得蒼白,嘴邊的鮮血已經凝固,眉頭緊緊皺著,巨大的痛苦毫不掩飾的表無遺。

“這…這是怎麼了?”青夏手足無措,她捂住嘴,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當火焰大殿中的一幕再一次浮觀在眼前,巨大的擔憂和恐懼在心底升騰而起。她跪在地上,扶起秦之炎的頭,試圖去擦拭他臉上的鮮血。可是剛剛伸出手去,又是一口鮮血噗的一下噴湧了出來。

“啊!”音夏驚恐的叫了一聲,聲音顫抖的狍著秦之炎的頭,驚慌失措的叫道:“你怎麼了,怎麼了…”似乎是聽到了青夏的聲音,虛弱的男子緩緩睜開雙眼,一陣短暫的恍惚之後,他的眼睛登時變得清明,他臉蒼白如紙,眉頭卻漸漸舒展了開來,嘴角的鮮血猙獰的蜿蜒過他修長的脖子,對著青夏淡淡笑道:“吵醒了你。”他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可是還是那樣溫暖猶如大海。青夏的眼淚突然就那麼一滴一滴的緩緩滑落,深深的無力從心底升起,她抓著秦之炎本無法直的肩膀,惶恐的一遍又一遍問道:“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呵…”秦之炎嘴角溫軟,看著青夏淚的眼睛,緩緩的伸出手來,似乎想要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可是手剛剛抬到一半,就頹然的掉了下去。

“不要擔心,”秦之炎淡淡的笑道,眼裡的溫柔好似六月溫暖的陽光,“沒事的。”

“別動,”青夏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將秦之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哽咽的說道:“到上去休息。”秦之炎沒有拒絕,似乎也已經沒有了拒絕的力氣。青夏將他小心的放在上,蓋好被子,拿出乾淨的臉巾,小心的擦拭著秦之炎臉頰嘴角。秦之炎似乎很痛苦,他的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處,清瘦的額頭上青筋迸現,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額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臉側。可是他卻沒有出一點聲音,一直那麼安靜的躺在上,沒有絲毫聲響。

青夏半跪在地上,趴在竹旁邊看著秦之炎的表情。酸楚在她的心間緩緩湧動著,可是她卻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之炎的臉卻越的蒼白,身上冷氣森森,好似一個死人一般。

青夏緩緩的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了秦之炎的手。

沒有說話,沒有言語,只是緊緊的握著。

有一個人,突然在生命裡出現,突然就那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等主人現了的時候,已經紮下了

青夏抿緊了嘴角,她顫抖的伸出手去,扶上秦之炎的額頭,輕聲說道:“我一定會幫你的。”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曾幾何時,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著,現在,她抓著那人手,聲音很輕但卻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幫你的。

窗外的風輕輕的吹著,青夏一身月白的長裙,裙腳上染了淡淡的血跡,她握著秦之炎的手,將頭緩緩的靠在他的身上,眼淚漸漸氳溼了被子,她緊抿了,過了好久,肩頭輕輕的**一下。

消瘦的男子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空氣裡一片安靜。

許久許久,女子似乎已經睡著了。

“依瑪兒…”低沉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聲音微小,幾不可聞,但是還是清晰的響了起來:“對…不起…”月亮漸漸滑下樹梢,漫長的一夜就要過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是秦之炎輕輕推了推青夏的肩,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秦之炎溫暖的笑容。

他面雖然仍舊蒼白,可是那已不似晚上那般一片死灰,眼睛閃動著溫和的光彩,嘴也有了血,他坐在上,看著將頭靠在他腿上的青夏,淡淡的笑道:“你醒了。”青夏緩緩的抬起頭來,微微一愣,過了一陣才輕輕的笑了笑,“醒了。”剛要站起身來,腳下卻猛然一十踉蹌,差點摔在地上,跪在地上一個晚上腿早就已經麻了。秦之炎手疾眼快的扶住青夏的身子,連忙從上下來,扶著青夏坐在榻上,蹲在她的身前,輕輕捏著青夏的腿,柔聲說道:“腿麻了嗎?”青夏愣住,,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著。

秦之炎輕輕的敲打著青夏的腿,一下又一下,微微低著頭。明媚的陽光從窗子進來,照在他的面孔上,幻化出一層金燦燦的光暈。青夏霎時間有些恍惚,她愣愣的看著秦之炎,直到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笑著說道:“好點了嗎?”好似昨夜的一切,不過是青夏的一場噩夢。可是衣襟上暗辱紅的血跡卻是那樣的提醒她一切都是那樣真實的生過。一絲絲悲涼的情襲上青夏的心頭,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提晚上的事情,關上那扇青綠的竹門的時候,遠處的風淡淡的吹了過來,揚起青夏潔白的裙角,她仰起頭,看著半空中奇怪的光暈和美麗的飛鳥,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也隨著那扇門一起關上,那麼多的回憶和剛剛萌生的情,就那樣被鎖在了那扇竹門之內。

遍地的花瓣隨著微風飄散而起,在半空中漫天飛舞,青翠的竹林之前,白衣的女子眉眼清麗,好似出塵的仙子。

“依瑪兒,走吧。”過濃密的竹林,繞過熱氣騰騰的溫泉,越過一條清澈的小河,就是一片開滿黃花的山崗。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神奇,天那麼近,彷彿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將陽光抓在手上,可是當你站在山崗上的時候,才現原本認為很近的東西,仍舊在遠處遙遙的望著你。

這裡,是秦皇帝陵的青木大殿,並不是什麼世外桃源,一千多年前,曾有一個女人孤獨一人的守在這裡直到終老,現在他們要從這裡走出去,外面雖然有風雨,但是卻也有更為重要的真實和希望。

青夏站在山崗之上,回過頭去,只見滿山遍野的黃花地上,秦之炎一身青長衫,眉眼淡遠,笑容溫軟,一頭黑的長束起,在微風中輕輕的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