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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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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裡,你在乎嗎?”青夏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收起你那副情深意重的面具吧,你本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你只是害怕你和楚箏勾結的那些證據落到你的政敵的手上。只要齊王不死,你就會坐立不安吧,那麼為什麼不回去一刀結果了你的父親,反正你都殺了你的弟弟,還有什麼可怕的。”齊安手上力道猛然增大,狠狠的說道:“你果然知道。”

“全天下都知道!”青夏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一把揮掉齊安的手,沉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最好自求多福,不要再來招惹我。不要以為你是東齊的太子就自以為是,我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從南楚的大牢裡救出來,他就能悄無聲息的摸進你的臥房一刀割斷你的喉嚨。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夠膽一試!”青夏一把推開他,昂向著前方走去,齊安突然追上前幾步,急切的說道:“等一等。”青夏停住了身子,也不回頭,時間緩緩而過,齊安終於還是低聲問道:“她還活著嗎?”

“她早就死了,”青夏清冷一笑,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滄桑,“在你將她扔進南楚皇宮,推到別人的懷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和你並無瓜葛,也不會如你那般卑鄙無恥,拿她用生命換取的東西去謀劃什麼。但是你若是再苦苦相,我自有別的辦法,可以乾淨利落的除掉你。”

“青夏…”

“我不是莊青夏,”青夏沉聲道:“齊太子,你是做大事的人,你一生註定要一步一步的向著高絕的巔峰爬去。行走的萬山之巔,雖然可以俯視蒼生,但是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所以,我不怪你拋棄莊青夏,也不怪你去利用陷害她。但是,我希望你在擁有王者的手段的時候,也擁有一顆王者的心懷,對於過往的事情當放則放。莊青夏一生為你,如花命也葬送在你權利的康莊大道上,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如今她已經不在,你應該放開這顆棋子了。”青夏突然轉過身來,微仰著頭,雙眼直視著齊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齊太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從今往後,你若是再借著以往的事情,來暗害我在乎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欠她的,欠我的,我會一併拿回來。”女子的背脊直,好似一柄染血的長槍,那般的堅定和拔,蒼松一般,向著遠方走去。齊安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很多被他遺忘了很久的往事紛紛揚揚的襲上心頭。他彷彿又看到那張明媚的笑臉,彷彿又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彷彿又看到她穿著花裙子,圍繞在正在讀書的自己的身邊,一遍又一遍的連聲問道:安哥哥,你熱不熱啊?安哥哥,你累不累啊?安哥哥,夏兒唱歌給你聽好嗎?安哥哥,我們偷偷出宮去吧?安哥哥…

原來,真的不曾忘記,只是忙的不去想罷了,又或者,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想,怕想起來,也會如凡夫俗子一般的痛。

再長的路也會有盡頭,一個轉折,就看不到青夏的身影。齊安轉過頭來,微微閉上眼睛,輕輕的拍了拍手,聲音很輕,但是在空蕩的通道上,卻顯得那麼清明。一會的功夫,原本退下去的侍從們排成長隊又走了回來。一名心腹湊上前來,輕聲問道:“殿下,要不要屬下叫人去查一下銳郡主剛剛去了哪裡?”齊安微微搖了搖頭,過了許久,閉目的男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仍舊是他平常的樣子,沉著、冷靜、清冷,別人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再也沒有剛才目送青夏離開時的半點恍惚之

她說得對,他註定是要行走在萬山之巔的人,雖然可以俯視蒼生,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所以他要很小心,只能贏不能輸。

“回宮。”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明黃衣袍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目光堅韌,眼神銳利,兩排的宮燈照在他的臉上,有著金黃的光芒。

濃郁,前路難行,無人可以相信依伴,於是,只能自己小心。

這是個魑魅魍魎橫行的世界,誰又能確定的說誰就是對的誰就是錯的?成王敗寇,載入史冊的,永遠是勝利者的言語。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

大約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到了紫金廣場,只看青夏的衣衫服飾,皇宮的衛們就可以看出她的身份品級,是以一路上也無人阻攔。秦之炎病重的時候,青夏曾幾次硬闖紫金門,守門的侍衛早就認識她,之間紫金大門轟然打開,清冷的月光下,紫金廣場一片空曠,所有的馬車都已經散去。

在正對著門口的方向,只有一輛青布馬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兩匹白的西域純血馬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樣子十分親暱。駕車的車伕看到青夏,興奮的高呼一聲,秦之炎一身白袍,站在馬車之旁,白衣墨,好似一副靜止的山水畫一樣,眼神溫和的看著青夏,微微一笑,剎那間,就晃花了青夏的眼睛。

她咧開嘴角,溫暖的笑了起來,提起裙子的下襬,飛快的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到秦之炎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將頭靠在他的膛上,頓時覺好似回家了一般的溫暖。

“累了嗎?”秦之炎手上搭著一件碧的披風,他溫柔的為青夏披在背上,輕聲說道。

青夏搖了搖頭,仍舊是和往常一樣的答案:“困了。”

“那就睡吧,”秦之炎為她整理衣衫的領子,笑著說道:“到家了也不要醒,我抱你進去。”

“恩,”青夏點了點頭,任由秦之炎將她打橫抱起,登上馬車,放下那一層青的簾子。到處都是暖暖的川貝香,她的頭突然很暈,好像是吹了風被凍壞了,她糊糊的靠在秦之炎的懷裡,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看,只想就這樣安穩的睡下去。

她沒有說謊,她真的很困了,很想睡。

內殿的一處角樓裡,黑袍男子孤身一人高高的立在上面,夜下,這裡的視角真的非常的好,四面大敞,八面來風,他面不變,望著紫金廣場上那輛漸行漸遠的青布馬車。手指輕輕一撥,一隻古琴登時出了清遠悠揚的聲響。

南楚的臣民之中,很少有人知道其實他們雄才大略的皇帝也是個詩文出眾,通音律的才子。

當初在東齊的時候,為了偽裝自己,他也曾連在風花雪月的場所,做一個詩作對觀花樂的蕩公子。往昔的歲月翩然而去,如今,他終於苦盡甘來,得到了曾經想要的一切。可是為什麼,心裡卻突然空了。

夜晚真的是一件很好的東西,在濃郁的黑夜裡,沒有燈火的黑暗之下,可以掩飾住那麼多的念頭和想法。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可以放縱自己站在這裡,眺望著那輛遠去的車子。

,楚皇還是楚皇,宣王還是宣王,齊太子還是齊太子,而莊青夏,卻不再是莊青夏。

今夜的宴會上,秦王為了堵上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要提前舉辦宣王的納妃大典,明就是採禮之

終於,還是要朗的放手,連最後一點念想都已經被他親手撕毀燒掉了,看來,一切真的到了完結之。楚離微微揚起頭來,長風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吹在他的衣袍之上,黑長袍獵獵翻飛,滿頭墨風飄揚,一連串鏗將的樂曲從他的手指下轉而出,好似千軍萬馬奔襲而來一樣。

這個晚上,除了青夏,沒有人可以安睡。

,就是大秦戰神秦之炎的納妃大典,所娶之人就是曾經引得南楚東齊北秦三國混戰的絕世禍水,這個曾為東齊太子妃,後為南楚蘭妃,又曾官拜西川女將,享一品公主俸祿,被神秘的清鵬七部奉為明主,被北秦大皇冊封為銳郡主,同飛廉女將享有同樣待遇,紙張營造司的當時大儒莊典儒的女兒莊青夏,再一次以璀璨的光芒閃動天地,躍進了眾人的眼球之中。

北秦之地長風倒卷,百草動搖,冥冥中有無數雙眼睛,盯在了明的採禮之,黑暗中,有太多人仰望著東邊的頭,靜候著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