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好好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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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內閣，便看到素的大之上，穆雅斜斜的靠在頭，神喜悅，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只是那臉卻有些蒼白，更加的淡。

古畫扇看的心痛，忍著膝蓋的痛楚，快步走到邊坐下。

“姐姐可怪我？妹妹竟然這麼久才來看姐姐一次。”

“哪能怪你？！你的傷又怎的比我輕？你看這手——，是姐姐的錯，是姐姐考慮不周，竟害得你經歷如此酷刑。”穆雅說著，明眸卻已經溼潤起來。

古畫扇靠近她一些坐下，輕聲安道:“姐姐的心，妹妹怎能不明白！再說那不是姐姐的錯。況且這些都不重要。妹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姐姐！姐姐，值得嗎——”穆雅聽到此處，眸子立刻變得悠遠深沉。

古畫扇看著她的模樣，心憂不已，道:“姐姐，莫傷心。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穆雅卻恍若未聞的喃喃著:“怎麼不值得？那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姐姐！你在說什麼！”看她神，古畫扇只覺心驚。

穆雅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眸中卻是深不見底的空。

“說來也巧，那江侯公看家族每況愈下，便想要拼一拼，竟想要投靠四殿下。想來，你比姐姐更加清楚皇上的底線，在朝中結黨派實乃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諱！而四殿下也清楚這一點，又怎麼與那江侯公同合汙！”不知為何，古畫扇覺得，穆雅在提到四殿下時，那眸光有些不同。仿若孤獨的夜行者見到前方一點光亮時的欣喜若狂，又彷彿失在的沙漠裡的人見到突然出現的綠洲，但心裡卻明知那只是海市蜃樓的渴望與絕望。

穆雅卻自顧自的說著:“江侯府這些年本就苟延殘，而他們卻又著急的自亂陣腳！朝廷之上自然有父親坐鎮，而後宮父親卻是有心無力。所以前些子父親便來信，要我想辦法將一直謹慎的江皇后拉下臺來。所以——”

“所以，你就要犧牲自己的骨嗎！姐姐——”古畫扇皺眉喃喃道。

穆雅的手輕輕覆上自己的小腹，嘴角微勾，只是那弧度不知何時早已不復當年那般清朗。

“無所謂最後能不能得到，只要我知道他曾經來過，就夠了。”這句話中的含義卻是使古畫扇有些隱隱發慌。似乎有什麼念頭要閃現，可那念頭卻著實可怕！

看著穆雅依舊青澀卻彷彿歷經滄桑的面龐，古畫扇抿道:“姐姐，對不起，那本是我要揹負的仇恨——”穆雅倏地捂住古畫扇的手，輕聲道:“妹妹，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如今在宮中地位更是比那些嬪妃還要讓人眼紅。所以你千萬不要沾染上任何一點這宮中的黑暗。以後你依舊好好的在御前當差，依舊是那個風光無限的畫扇姑娘。這些仇恨你都不要去管，姐姐會一一替你報了！”

“姐姐——，我的青正好？那你呢？你還這麼年輕，你的青呢！你的人生呢！”穆雅聞言，卻是眼神恍惚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幸福無比的事情，那角的弧度是那般柔軟，那般溫和。可隨即卻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綿綿苦澀，與無盡的空。

“我的青在決定入宮的那一刻便永遠也不會到來。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我想我已經走過了，雖然時間很短暫，可那就是我的一生——”又是那樣的神情！又是那種渴望卻絕望的情！看到此處，她若再想不明白原因，那就不要活了！

古畫扇抿，看著穆雅的面龐，平平的道:“是他對不對？是他讓你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就彷彿是過了一輩子一樣的淒涼對不對！他憑什麼？他憑什麼讓你這麼絕望！”穆雅心中一跳，看向神平靜，卻彷彿有一團怒火在燃燒的古畫扇。

“妹妹，你在說什麼——”

“是四殿下對不對？”古畫扇緊緊的盯著穆雅的表情。

話一出口，果然看到穆雅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對不對——”這句話，她問的很輕，因為她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果然，穆雅那一瞬間蒼白的表情，猶如心中最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挖掘而出。

“姐姐！你好糊塗——”古畫扇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穆雅的肩膀。手指處的疼痛傳來卻恍若不覺。

“姐姐，你將最寶貴的身與心都給了他，最寶貴的年華也給了他。可他呢！他要成親了你知不知道？就在下個月，下個月！”穆雅緊緊的咬住毫無血的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卻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真笨，我早該想到的！選秀前你們在皇后花園裡的相遇，那時你的神情，你的變化！和後來你每次提到他時的柔情！姐姐，她如此受苦，他呢？值得嗎？”穆雅卻是望向窗外的虛空，喃喃道:“值得啊，值得的——”古畫扇看著她那纖弱的身軀，銀牙暗咬，深深地了一口氣，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輕聲道:“姐姐，你好好養身子。這段時間就不要心其他的了。把身子養好了才最重要。妹妹很擔心你。舅舅如果知道因為他的一封信便把你害得這般模樣，他肯定會很傷心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會心痛的。舅舅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如此讓他心，實屬不該。聽話，好好養身子。”穆雅被古畫扇扶著躺進被窩裡，卻又突然緊緊握住她的胳膊，道:“妹妹，這件事切不可與任何人提起。那樣會害了他的。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允許自己的人生存在這樣的汙點！”古畫扇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滔天的怒意，儘量平靜的道:“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姐姐應相信妹妹！”穆雅聞言，翹起嘴角道:“嗯，姐姐相信妹妹。”注視著穆雅平靜的睡顏，古畫扇心中怒火更勝。

她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若此事被宣揚，那受害的也會有她的傻姐姐。

純淵藍燁！你害的我姐姐如此，真以為就能這樣心安理得的與齊國侯的女兒成親了嗎！

你等著吧！好好的等著！

出了千荷宮，古畫扇便一路悠悠晃晃的向清心殿的方向走去。心中默默盤算著。

風起亭，清心殿與千荷宮的必經之路。古畫扇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遇到那二人。

想要繞開已然是不可能，可轉念想想，她為什麼要繞道！如此想著，古畫扇便快步走到風起亭，衝亭內的二人福了福身，道:“奴婢拜見七殿下，輕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