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鐵哥，等我老了，也會變成一個不快樂的老夫人嗎？”清清突發奇想。在她的印象裡，她娘也是憂愁多於笑容的老婦人。

她沒去想，她孃的憂愁有一大半來自於她的不守閨訓。

“虧你想得這麼遠？”王之鐵失笑。懷孕對女人情緒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他為之搖頭。

“你只須記得不要愁眉苦臉，當一個快樂的娘，教養出樂觀正直的孩子，那麼你自然不會被氣成不快樂的老夫人。”

“這沒問題，我是很容易快樂的人。”清清滿足地一笑。

“但是，鐵哥，夏居正的公案何時才能了結啊？”

“沈拜金也很頭痛，因為他咬定了他沒將雪姨上吊，窗外有人影晃過…”王之鐵頓了一頓，悠然道:“你還在懷疑我就是那個人影嗎？”

“當然不會啦！”她頑皮地對他眨眨眼，咧嘴笑道:“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晚你究竟上哪兒去了？”

“你還記得我們隱居在南京時，隔壁的教書匠？”

“我記得，後來你告訴我，他的真實身分是『玉面神偷』，通易容術，他只要拿下人皮面具，本來面目是其貌不揚的，為了女兒退出江湖，隱居南京教書為生。除了你，他從未被人識破。”

“他都在北方作案，南方武林並不瞭解他，而我恰巧是北方人罷了！”他平靜道:“雪姨被殺的那一晚，他深夜造訪，我們在一起談了好一會，他還帶來你妹妹的消息。”

“她好嗎？”清清動的問，唯一的妹妹雖是她口中的小笨妹，美麗無雙，卻學什麼都笨，但畢竟是唯一的血親，只因母親遺言不可使小妹涉入江湖，所以將她嫁予南京世家子弟，來到北方即絕口不提，怕的是無意中得罪的仇家會找上小笨妹。

“她過得很好，也已身懷六甲。”王之鐵欣道。

“那就好，那就好。”清清沒有懷想太多，反正她已經悟通下回逃家可以逃到哪裡去了，現在先清楚鐵哥的事要緊。

“然後呢，玉面神偷還說什麼？”

“他有事到北方來，路過『天龍幫』總舵，想拜訪我又不願洩漏行蹤，於是不改神偷本，半夜摸進來，不料卻陰錯陽差地目睹了夏居正和雪姨爭吵，失手誤殺了雪姨…”

“什麼？他有看到那一幕？夏居正所見到晃過窗外的人影就是他？”

“不錯。他怕夏居正再下殺手，所以刻意驚走夏居正，等夏居正走後，他曾進去探視雪姨的口鼻，已是氣若游絲，回天乏術了。”

“那麼，確實是夏居正殺死雪姨！”她一臉狐疑地看著神凝重的丈夫。

“該不會玉面神偷也瞧見了是誰將雪姨的屍身上吊？”突然打了個冷顫，光是用想的便覺得恐怖，怎麼有人做得出來？

王之鐵點了點頭。

“是誰？”他附在子耳邊說出一個名字。

“什麼？”她驚叫。

“怎麼可能？太、太匪夷所思了，我無法想像那是真的。”

“『溪水易漲，人心難滿』，多年的養育之情，諄諄教誨，說得上恩重如山，一旦碰上自身的心魔作祟，憤怨嫉護的情緒壓倒了多年情，就什麼都不顧了。”

“太可怕了！”她下可置信地撫著口，眼眸罩上薄薄一層水霧。雪姨太可憐了，一生受男人左右、背棄，死後還被糟蹋屍身。

“清兒，別想太多，事情總會解決的。”他不是不同情花如雪，而是清清才是他最在意和憐惜的人。

“我不懂，鐵哥，你明知一切內幕卻又故作不知，使這段公案懸而未決，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必須故作不知。”他面容一斂，正道:“玉面神偷已退隱江湖，不能出面作證，我只有裝作不知，以免拖累朋友；其次，這正好考驗沈拜金的智慧與辦案能力，我更須保持沉默。”

“可是，你也不須連我都瞞著嘛！”真不可愛！清清在心裡暗暗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