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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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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臉上也蒙著塊黑巾,只出一雙灼灼有光的眸子。

劉柯饒有興致的看著黑衣人,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剛剛那條黑狗便是昔聞名江湖的狗郎君,可惜他數年前從江湖上銷聲匿跡,傳聞是被仇家所殺,不意今竟能再次見到狗郎君的扮狗之術。

不知閣下派遣狗郎君將我引致此地所為何事?當然不是為了殺我,不然閣下剛剛已經出手了。”定定的看了劉柯一會,黑衣人終於開口:“我是來救你的。”他說話的聲音緩慢,怪異而艱澀,宛若鬼語。

劉柯輕笑,“救我?”

“你帶走了羅剎玉牌,為了得到羅剎玉牌坐上教主之位,歲寒三友即將對你出手。就算你的武功真如江湖傳言中一般,也只能對付他們中的一個人。而他們三人聯手,威力更盛。”黑衣人說道。

“我為何需要人救?”劉柯從袖中取出一塊晶瑩美玉,隨手拋了拋,說道:“這塊玉牌在我眼中分文不值,我帶走它就是為了引歲寒三友前來。”黑衣人目光微冷,“你很自負。”歲寒三友成名於數十年前,與二十年前隱居崑崙。昔年,師父帶著自己行走天下,曾經與歲寒三友過手,自己與其中任意一人皆在伯仲之間。這些年來,想必大家都有進步,互相也差不了太多。劉柯瞧不起歲寒三友便是瞧不起自己。

隨手將玉牌收進袖中,劉柯淡然道:“我相信自己有自負的本錢。所以我不需要幽靈山莊的幫助。”黑衣人握劍的手緊了緊,“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知道就要死。”夜空中彷彿有厲電一閃。一道寒光飛向了劉柯。

兩人間的距離霎那間縮短,劍光還未及體。已是一片森寒。黑衣人是山莊的勾魂使者,自然有權力檢驗即將加入山莊的鬼魂。若是撐不過,只能算是命歹。

面對這一劍,劉柯飛身而退,身形像是被風吹動的樹葉飛舞飄零,而這風便是黑衣人的劍。劍尖卻始終差著一點才能傷到劉柯。

黑衣人劍尖輕輕一顫,連閃七下,劍氣凌空而來,劉柯身形扭動,全身柔若無骨。以不可思議的形狀,閃過了劍氣。

劍氣消散,長劍入鞘。黑衣人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什麼不拔劍?”劉柯抱劍而立,“你為什麼不用出自己真正的劍法?”黑衣人沉默。

“雖然你已經極力隱藏,可我仍然從你的劍法中看出了武當劍法的影子。”話音剛落,黑衣人再次出劍,這一劍,光四,宛若彗星行空。不知比剛才的劍法強了多少倍。

“嗆!”一抹跳躍的雷光落入劉柯手中,同樣飛出。

“當!”兩劍相擊,發出了洪鐘大呂般的巨響,一道寒光飛上半空。忽然化作漫天繁星墜落。

“噗、噗、噗…”漫天的繁星落地,卻是一截截晶瑩的劍身。

黑衣人垂著雙手看向劉柯,目光閃動。

“為什麼不殺我!”剛剛兩劍相擊,一股沛然難御的剛勁湧來。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長劍脫手。現在斷得就不是長劍,而是自己的骨頭。即便自己躲開,劉柯趁機進招,自己恐怕也會瞬間落入下風,時間一久必死無疑。

將手中跳躍不已的蜻蛉劍回鞘,劉柯微笑道:“因為我需要你幫忙?”黑衣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劉柯,他不相信自己能幫到劉柯什麼忙。

“我需要有人去給老刀把子送信,我會去找他的。”說完這句話,劉柯就轉身而去,將自己的後背暴給了黑衣人,卻絲毫不擔心他會偷襲。

黑衣人沒有偷襲,他只是蹲下身將地上的碎片全部撿了起來,放回了劍鞘。他找得很仔細,一片也沒有落下。

當黑衣人離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庭院中,正是那個身著華服的骷髏,他那沒有幾絲的嘴開闔,輕聲自語道:“想不到連勾魂都不是他的對手,看來我要另想辦法了!”

對於昨晚之事,眾人顯然毫無察覺。元籍定了一條畫舫,順著太湖支苕溪順水而下,直往太湖而去。

進了太湖,船家便不再掌船,任由船隻在水中飄蕩。

船家去了船尾煽爐煮酒,又從路過的漁船上買了新鮮的白魚、銀魚和白蝦這太湖三白,由著元籍的家廚整治下酒。

不多時,酒菜皆已端上桌面,湖中船隻也漸多,不時有船隻從旁經過,船上之人多是長袍儒杉,酒酣耳熱間或是即興作詩一首,或是唱詞曲,多為晏殊等人的富貴詞。更有一艘畫舫之上傳來絲竹之聲,夾雜著女子的歡笑聲。

將晚,放眼望去但見山青水綠,天藍雲蒼,夕陽橙黃,晚霞桃紅。山水如畫,周圍響起漁歌伴奏,乃是漁船歸航。

船家也慢悠悠的划著船回返,剛剛靠岸,眾人就見岸邊黑壓壓的一群人往這邊而來,人群中既有短褐赤腳的漁夫,也有身著長衫的遊人。

四周有怪異的吹竹聲在響,如怨婦悲哭,如冤鬼夜泣。讓人頭皮瘮的慌,可是當人們四處尋找時,卻不知道吹竹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隨著吹竹聲,只見四個赤著上身的大漢,抬著塊很大的木板走來,木板上堆滿了墨綠的‮花菊‬。世間雖有墨菊,但其花卻是黑裡透紅,紫中透黑,而不是這般詭異的墨綠之

若僅是如此還不會引來如此多人遠遠的圍觀,人們好奇的是這四個大漢的膛上刺滿了尖針,卻沒有出一滴血。

這四個大漢身上雖然滿了尖針,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反而帶著種鬼詭可怕的微笑。兩眼發直,如痴如醉,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們入,他們的魂魄彷彿已經不在身軀之中。

這情形的確能將人震懾當場,連周圍的人群都是竊竊私語,不敢大聲議論。

這四個大漢徑直往劉柯四人所在的畫舫走來,還有十丈遠時,四個大漢停下了腳步,那詭異的吹竹聲也消失不見。

陸小鳳、花滿樓、元籍三人見到這詭異場面也是不由面肅然。

劉柯卻大步上前,來到了四個大漢身邊,不去管四個詭異的大漢。劉柯伸手捻起了一朵墨綠的‮花菊‬,看見花下有一隻眼睛,在直勾勾的瞪著他。這隻眼睛白多黑少,眼珠子已完全凸出,帶著種說不出的驚惶恐懼。

陸小鳳來到一旁問道:“這個人是誰?”劉柯手中拈著這朵花,輕聲道:“不管是誰,現在已是個死人。”陸小鳳道:“他活著的時候呢?”

“當然是玉天寶。”劉柯雖然在回答陸小鳳的問題,眼睛卻在看著人群。

陸小鳳不由皺眉,“玉天寶死了的消息早已傳出,這麼久的時間屍體早已腐爛,為什麼這具屍體的眼睛卻還是完好的?”人群之中忽有一個好似鬼哭狼嚎的尖利聲音響起,“九天十地。”眾人向聲音發出處注目查察,始終沒見到是誰口在動。

“諸神之子。”聲音又起,卻換了位置。

“遇難遭劫。”

“神魔俱泣。”

“你殺了諸神之子。”

“縱然上天入地。”

“也難逃一死。”遠遠的圍觀之人皆是平頭百姓,非是武林中人,哪見過如此異術,再加上四個詭異大漢抬著盛著屍體的木板。人人心中驚慌不已,懷疑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神,就要紛紛散去,不敢再看熱鬧。想著回家去,祈求漫天神佛保佑。

“呼!”劉柯忽然一展袖袍,將木板上的墨綠‮花菊‬盡數拂到空中,雙手揮舞,一朵朵‮花菊‬帶著破空聲飛出,落入了人群中。

人群散去,卻有七個身影躺在地上,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隻墨綠的‮花菊‬,都用痛恨無比的眼神看著劉柯。

陸小鳳看著他們,疑惑道:“他們…”

“西方魔教的人,剛剛的聲音只不過是腹語術發出的而已。”看著陸小鳳邁步向那些人走去,劉柯又道:“不用過去了。”陸小鳳還要再問:“為什…”就見這七人牙關一錯,大聲吼道:“西方之玉,永存天地。”話音剛落,這些人七竅之中就已經出黑血,軟倒在地。

“那這四個人?”陸小鳳又指了指抬著木板的四人。

“還有最後一口氣在。”說話間,劉柯在這四人背後各拍一掌,“叮叮…”只見四人前的銀針紛紛掉落。

四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好像要將肺腑中的氣全部呼出。然後四人臉上那詭異笑容就消失了,取而得之的是真正的微笑,四人的看了劉柯一眼,倒向了地面。

眼見得放著玉天寶屍體的木板就要落地,三個身影忽然出現,接過了木板。

這是三個老者,但是他們只伸出一隻手就輕鬆的托住了木板。

他們身穿墨綠繡花長袍,前衣裳上的一張臉,眉清目秀,面目娟好,彷彿是個絕少女。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哪是什麼絕少女,竟是個人首蛇身,鳥爪蝠翼的怪獸。雖然不知道這怪獸的來歷,這怪獸也只不過是繡在衣服上的,可是隻要看見它的人,就立刻會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寒意從心裡升起,不住要靈靈打個寒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