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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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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並不排斥。

徐司白臉淡漠地彎下,去撿彈殼。同時掏出手帕,將手槍擦拭乾淨。他並不打算為這件事去坐牢。

剛戴上手套,將手槍放回口袋裡,突然間,動作一頓。

他霍然抬頭。

前方幽暗的商區裡,林立的貨架與模特背後,他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個女人,站立著。

男人的臉大半藏在陰暗裡,只能看到他高挑的身形,和筆的西服。而他懷裡的女人,黑警大衣,娉婷的身形,還有蒼白俏麗的臉,緊閉的雙眼,不是蘇眠是誰?

徐司白的心頭重重一震。

然而兩人的身影在角落裡一閃而逝,頃刻間就退回黑暗裡,地下商場四通八達障礙無數,瞬間就不知去向。徐司白幾乎是立刻拔出槍,白皙的俊臉寒意瀰漫,朝他倆急追而去。

——地鐵。

轟隆的呼嘯聲,幾乎要刺穿每個人的耳膜。又黑又深的隧道,像一條望不見盡頭的巨龍。

嘮叨站在兩節車廂的中間,正彎著,拼命解開車廂間的鏈釦。幾個年輕人站在他身邊,七手八腳都在幫忙。

而他們身後,一旁,是得像罐頭一樣滿登登的車廂,人擠人,全是人。另一旁,卻是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到盡頭的駕駛室。只有一排排吊著的扶手把,在晃盪著。

車廂內的氣氛緊張得不行。所有人都盯著嘮叨等人的舉動,不時有人問道:“解開了嗎?解開了嗎?”

“還不行嗎?”嘮叨悶不吭聲地埋頭忙碌著,其中一名幫他的年輕男人是工程專業的,有些發愁地搖了搖頭:“警察同志,這條鏈釦打了死結,死活解不開,怎麼辦?”一句話說得車廂內的人一片譁然,更加緊張和恐懼起來。

嘮叨平時斯文又愛笑,此刻臉卻繃得鐵青,看著都有些嚇人。他蹲在地上,靜默片刻,抓了抓自己的頭,突然臉一冷,站了起來。

“都讓開!”他大喊一聲,拔出了間配槍。

車廂口的幾個人都退了回去。人群也整體往後退了一小截。嘮叨定了定神,瞄準那解不開的鏈釦。

“砰砰砰砰——”數聲槍響,嘮叨眉都沒皺一下,幾乎一口氣打光了槍裡所有的子彈。車廂內的人卻嚇得尖叫出聲。

這時,人們卻看到,嘮叨臉上忽然出喜,然後竟然放下槍,哈哈大笑起來:“成啦!”眾人全都低頭望去,果然看到那鏈釦已經被打裂成幾段,而兩節車廂之間,前半段地鐵和後半段地鐵間,就這麼驟然分開了!連帶著他們耳邊轟轟隆隆的行駛聲,彷彿瞬間有所減緩了!

“啊!”

“得救了!”歡呼聲瞬間如同爆發的海,響徹整列地鐵。人們歡呼著、大喊著,哭著笑著,整片長長的人龍,簡直成了沸騰的海洋。

還有什麼,比死裡求生,更讓人喜極而泣的呢?

嘮叨在短時間內強行疏散了前半段車廂的人,又了半天鏈釦,此時已累得疲力竭,一下子跌坐在原地,望著慢慢遠離的他們,笑了。

“等等!”人群中有人喊道“警察還在那邊。”是剛才幫他的幾個小夥子,這麼一喊,瞬間很多人都關切地望過來。

“警察同志,你們怎麼辦?”又有人焦急地喊道。

“快過來!快跳過來!”話音未落,立刻有好幾個人,冒險將身體探出懸空的車門,將手朝嘮叨伸過來。

“跳啊!快跳啊!”無數人都朝他喊道。

此時,兩節車廂間的距離還未完全拉遠。嘮叨只要一伸手,真的能夠住他們的手。

他坐在地上,拿著那一隻隻手,忽然笑了。彷彿一下子打起了神,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他沒有去夠他們的手,而是立在原地,一跺腳,朝眾人行了個漂亮又標準的禮:“你們保重!車停穩後,馬上會有人營救你們!”說完,頭也不回,直接朝駕駛室跑去。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都有些呆住了。

“回來!回來!”更多的呼喊聲,傳進嘮叨的耳朵裡。他眼眶一熱,一把拉開駕駛室的門“嘭”一聲摔上,將所有聲音,都關在了外頭。

駕駛室裡,冷麵依舊站在駕駛面板前,聽到動靜,靜默了一會兒,說:“你不需要回來。”嘮叨鼻子,笑笑,走到他身旁:“那不成,黑盾組的冷麵和嘮叨,永遠不分開啊。而且說不定什麼事,你還要我出主意幫忙呢。”冷麵又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前方,淡淡地說:“回來就回來。也沒必要哭吧?”嘮叨:“…冷麵你果然太過分了太沒人情味了!我怕死不行嗎?還不知道能不能把車開到安全區域,咱倆就好跳車逃命呢!”兩人正說話間,通訊設備響了。秦文瀧那悉的聲音傳來:“冷麵、嘮叨。”

“在。”

“在。”

“你們的運行線路測算出來了。十分鐘後,你們就會駛離市區,進入漢江的江底隧道。”秦文瀧頓了頓,嗓音有些乾涸“半島酒店站建成還未開通,你們會撞過來。”——半島地面,疏散還在繼續。每個人都在奔走,許多人在呼喊,許多人臉上掛著淚水。

a穿一身黑風衣,戴著寬沿帽,就這麼低著頭,穿行在人群中。

沒人注意到他,他也沒看任何人。他離開了某座商廈上的表演舞臺,與人群越走越遠,這樣行匆匆,直至到了完全無人的酒店花園一角。

掀開塊地下管道的井蓋,他縱身跳了進去,再合上井蓋,嘴角勾起一絲平靜的笑容。

a,悲行者a。

l,悖德狂l。

r,失心者r。…這是她曾經給他們起的外號,那麼犀利,卻又那麼悲憫。儘管那時,她不過是為了臥底而親近他們。

而s,微笑縱容。

現在,地下,他們所期待的,他們所熱愛的,是否終於會到來?

——相隔數十米,更深的地下。

因為爆炸衝擊波而震盪暈厥的蘇眠,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盞燈。一盞橘的、柔和的燈,就放在離她不遠的書桌上。而正因為這房間周圍一片漆黑,沒有其他任何光源,所以更顯得那燈醒目。

而她趴在桔紅的沙發裡,那沙發極為柔軟,她整個人幾乎都要陷進去。除此之外,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周圍很靜很靜。

蘇眠定了定神,一下子從沙發裡坐起來,發現間的槍已經被人卸走了。

“醒了?”一道低沉的,非常非常沉靜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蘇眠整個人瞬間一僵,緩緩回頭。

黯淡無光的角落,他坐在一把長椅裡,低著頭,看不清面目。黑西裝,人高腿長。只見指間,一細細長長的香菸,在靜靜燃燒。

此情此景,男人落寞的剪影,兩人寂靜的相處,竟帶給她似曾相識的覺。整個世界彷彿因他陰暗下來,而她站立其中,所有的脈搏血,彷彿都覺到徹骨的涼意,惶惶然在她體內奔走。

“好久不見,蘇眠。”他輕聲說道。——老墨:進結局**!求月票!上個月扣去雙倍月票,也還有6000票,現在才3000多票,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