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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孤鴻語三生定許可是梁鴻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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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和雲歌被雋不疑所救,護送回孟府。三月見到孟珏的一瞬,放聲大哭,又跑到雲歌腳前用力磕頭。

雲歌面罩寒霜,輕輕巧巧地閃到一旁。三月這塊爆炭卻沒有惱,只一面抹著眼淚,一面站了起來。

許香蘭看一堆人圍在孟珏身前,本沒有自己足的地方。孟珏也壓兒不看她一眼。

雲歌剛想離開,僕人來通報:“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駕臨。”掌事的人忙去準備接駕,不相干的人忙著迴避。一會兒工夫,屋子就空了下來,只孟珏躺在榻上,雲歌站在門口,許香蘭立在屋子一角,拿著帕子擦眼淚。

許平君帶著劉�'>匆匆近來,見到雲歌,一把就抱住了她:“你總算平安回來了!”雲歌也緊緊地抱住她:“姐姐!”雲歌孤身闖雪山,皇后夜跪昭陽殿,其中的驚險曲折不必多少,兩姐妹都明白彼此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

許香蘭嘴微張,呆呆地看著堂姐和雲歌,他們兩個之間有一種親密,好似不需言語就已經彼此明白。一個詞語忽然跳到她腦中——肝膽相照,那本是用來形容豪情男兒的,可此時此刻許香蘭覺得就是可以用在堂姐和雲歌身上。

許平君牽著劉?朝孟珏下跪,孟珏急說:“平靜,快起來!”覺得叫不到許平君,又忙叫雲歌去扶她。

雲歌站著沒動,等許平君跪下行了一禮後,才伸手扶她起來:“雖有驚有險,不過他還好好活著,所以姐姐也不必太內疚,劉詢…”看到劉?,她閉了嘴。

許平君對許香蘭說:“香蘭,你帶太子殿下去外面玩一會兒。”造詣看得目瞪口呆的許香蘭愣愣地點了下頭,牽著太子出了屋子。

雲歌看他們走了,才說:“姐姐不必為劉詢做的事情抱疚。”許平君微笑這說:“我沒有為他所行抱疚,他所行的因,自有他自己的果,我只是替自己和虎兒謝謝孟大哥一直以來的迴護之恩。”雲歌不能相信地盯著許平君。

許平君在她腦門上敲了下:“你幹什麼?沒見過我?”

“是沒見過,姐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許平君淡淡說:“我只是悟了。”雲歌分不清楚自己該喜該悲,他一直以為病已大哥會使許姐姐一生的結,最終也許還會變成劫,卻不想這個結竟就這麼解開了。

許平君似猜到她所思,輕聲說:“他叫劉詢。”雲歌也輕輕說:“是啊!他叫劉詢。”許平君眼波在雲歌面上意味深長地一轉,落在了孟珏身上:“孟大哥,這幾過得如何?”孟珏微微笑著,不說話。

雲歌不自在起來,想要離開:“我去洗漱,換衣服,姐姐若不急著走,先和孟珏說話吧!一會兒再來看我。若趕著回宮,我回頭去宮裡陪姐姐說話。”許平君含笑答應,見雲歌走遠,她的笑意慢慢地淡了:“孟大哥,對不起。我求你仍做虎兒的師傅。”

“你出共時,皇上給你說什麼了?”

“皇上什麼都沒對我說,只吩咐虎兒跟我一起來探望師傅。”孟珏淡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不做太傅,還能做什麼?除非我離開長安,不然,做什麼官都是做。”許平君喜極而泣:“謝謝,謝謝!”

“我想麻煩你件事情。”

“大哥請將。”孟珏說:“早或晚,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機,請許香蘭離開。她若願意,讓她給我寫封修書也成,她的身子仍白璧無瑕,她又是皇上的小姨子,未來皇上的姨母,不管以後再嫁誰,都沒人敢怠慢她。”許平君微微呆了下說:“好的,我會私下開道她的。大哥和雲歌重歸於好了嗎?”孟珏及淡然地說:“她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不過我都已經等了她十多年,也不在乎再等她十多年。”許平君震驚中有酸楚也有高興,酸楚自己的不幸,高興雲歌的幸運:“大哥所做都出於無奈,雲歌慢慢地會原來你的,大哥可有慶幸自己從崖上摔下?”孟珏微笑著說:“所以這一次我原諒劉詢,讓他繼續做他的安穩皇帝。”一陣透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許平君打了個寒戰,她以為她已經解開了結,卻不知道也許一切早已是一個死結。如果沒有云歌,孟珏大概從此就會和霍光攜手,甚至以孟珏的格,說不定早有什麼安排,藉助霍光或者其他替自己報仇,來個一拍兩散,兩敗俱傷!她只覺得手足冰涼,再也坐不住,匆匆站起來:“孟大哥,我…我回去了。”孟珏沒有留客,只點了下頭。

孟珏重傷在身,行動不便,理所當然地可以不上朝,他又以病中神不濟為藉口,拒絕見客。府裡大小雜事少了很多,僕人們也清閒起來,孟珏養病,孟府的僕人就說閒話打發時間。

話說自大夫人進門,公子就沒給過她好臉看,和別人說話時,是微笑有禮,和大夫人說話時,卻常常面帶寒霜,可自從公子被救回府後,他對大夫人的態度就大變,人還在輪椅上坐著,就開始天天跑竹軒。

第一天去,大夫人正在為三七剪莖包芽,預防部凍傷。看見他,正眼都沒看一下,低著頭,該幹啥幹啥。公子就在一旁待著,看了大半天,要吃飯了,他就離開了。

第二天去,大夫人在為黃連培土,還是不理公子,公子仍在一旁呆看。

第三天去,大夫人在為砂仁鬆土,施肥,當然,沒答理公子,公子仍在一旁看著。…大夫人一連在藥圃裡忙了十天,公子就在一邊呆看了十天,兩人不要說說話,就連眼神都沒接觸過。

藥圃裡的活兒雖忙完了,可大夫人仍整天忙忙碌碌,有時候在翻書,有時候在研磨藥材製藥,有時候還會請了大夫來給她講授醫理\探討心得。公子還是每天去,去了後,什麼話都不說,就在一旁待著。大夫人種樹,他看樹,大夫人看書,他就也拿本書看;大夫人研磨藥材,他就在一旁擇藥,他擇的藥,大夫人壓兒不用。可他仍然擇;大夫人和大夫討論醫術,他就在一旁聽,有時候大夫人和大夫為了某個病例爭執時,他似乎想開口,可看著大夫人與大夫說話的樣子,他就又沉默了,只靜靜看著大夫人,時含笑,時蹙眉。

僕人們對公子的作低伏小驚奇得不得了。閒話磕得熱火朝天,至少熱過炭爐子。可這一模一樣的閒話磕多了,再熱的火也差不多要熄了,無聊之下,開始打賭,度大夫人和公子什麼時候說話。…時光逝,晃晃悠悠地已經進入新的一年。

寒仍料峭,牆角\屋簷下的花卻無懼嚴寒,陸陸續續地綻出了黃。

孟府的僕人們彼此見面,常是一個雙手籠在袖子裡,打著哈欠問:“還沒說話?”一個雙眼無神地搖頭:“還沒。”

“錢”一個懶洋洋地伸手,一個無打采地掏錢孟珏的身體已完全康復,可他仍天天去雲歌哪裡。若雲個不理他,他就多待一會兒,若雲歌皺眉不悅,他就少待一會兒,第二天仍來報到,反正風雪不誤,陰晴不歇。

竹軒裡的丫頭剛開始還滿身不自在,覺得公子就在眼前,做事說話都要多一份慎重\多一份小心,可時間長了,受雲歌影響,孟珏在她們眼中和盆景\屏風沒兩樣,就是多口氣而已。

忙活了數月,好不容易等到新配置的藥丸制好,雲歌興沖沖地嚐了下,卻垮著臉將藥丸扔進了爐子中。沮喪地坐了會兒,又振作起神重新開始配藥,抓著一味藥剛放進去,又趕緊抓回來,猶豫不絕,皺著眉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