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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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風是幽冷的，那一片劍光刀影卻有如烈焰般璀璨熾熱，帶著泣嚎似的呼嘯卷向四面八方，彷彿充整個天地宇宙，猝然間，一抹芒自烈焰中出，筆直飛向旭，在尖銳的破空聲中，那抹芒驀而如正月裡的花炮般爆裂開來，千百點火星四散飛揚，而正中央，正是滿臉錯愕的龍月。

“這…這…”他似是仍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中劍半晌，再望向一旁含笑而立的師父和師叔。

“我…我…”

“不錯嘛！居然真的給你練成了。”端木竫雲笑眯眯地奉送免費大拇指一。

“練…練成了？”龍月喃喃重複。

“還不夠純，”端木淨塵善盡為人師的職責，挑剔地批評。

“不過，倒是領悟完全了。”

“那就是…”龍月又呆了片刻，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雀躍地又跳又叫起來。

“我會了，我會了，我終於會了！”

“原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的而已，沒想到還真的有效呢！”端木竫雲嘟嘍。

“呿！真是的，練劍不必認真的在家裡汗花力氣，居然跑到外面去玩幾天就會了，這本沒道理嘛！”

“倘若他的心境無法完全放開來，便無法真正領悟到冷劍法的心法。”

“哦！我懂了。”端木竫雲彈了一下手指。

“所以你才想到要先讓他放開心，再來思考冷劍法的奧妙？嘖嘖，也真虧你想得出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硬是要他玩到忘了練劍這一回事，才叫他回過頭來練練看，更教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老實說，這方法也不全然是由我想出來的，而是九兒的話讓我靈機一動。”端木淨塵對面定來的龍月點點頭。

“所以，別忘了九兒這份情。”

“是，徒兒記住了。”

“好了，走吧！該去吃早餐了，待會兒還要去關帝廟逛廟會呢！”端木淨塵轉身踱開。

“啊！對了，龍月，你還剩多少天？”

“四天，師父。”

“只剩四天啊？唔…好吧！晚上回來我再傳你狂七掌，你回去之後可以利用空暇時問好好鑽研一下。”

“謝師父！”龍月欣喜狂。

“不過今兒個出去，你可得給我好好的玩，玩得越瘋狂越盡興越好，懂嗎？”

“懂。”龍月大聲應道。

“師父！”玩也能玩出成績來，這是龍月所始料未曾及的。

起初，他確實相當疑惑師父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教不下去了乾脆耍著他玩？想問又不敢問，誰教師父是老大，他這嘍羅徒弟也只有乖乖聽命的份，搖著尾巴跟在師父、三師叔和九姑娘股後頭到處去玩，免得師父一拳扁得他滿頭包。

不意十天過去，被師父拎著頸子迫出來的放縱，不僅在他那副拘謹的面容上添了幾許明朗，更使他在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越過了他苦練半年依然無法突破的關卡。

這會兒，他對師父可說是心悅誠服到五體投地的程度，即使師父要他的老命，他也會當場抹脖子給師父看。

往後他再也不敢懷疑師父了！

“好，那待會兒你就先上麗香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