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深夜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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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芬，你到底想說什麼？”從剛才回來以後，小芬就總是拿眼光偷偷瞄她，一副想要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叀頙殩傷沐藝芸心中猜想到多半和白天裡在聽雨樓裡和黃志的對話有關。所以故意不問。

但是看著小芬言又止的表情，沐藝芸實在沒辦法無視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木梳，轉過頭來問道。

最近這個小芬實在太奇怪了，真是讓人覺得心裡堵得慌。

“小姐，我在想你和黃公子的事情…”小芬咬了咬，這才開口:“坦白說，小姐，我現在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了。劉大公子來找你，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回到他的身邊，你不肯，然後拿黃公子來擋著他。可是，黃公子提出要跟你成親的時候，你又拒絕了。小姐，你為什麼要拒絕呢？你到底想要什麼？”沐藝芸靜靜地看著小芬:“小芬，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

“像誰？”小芬不解地看向她。

“像藝清那個臭丫頭的貼身丫鬟小環。”沐藝芸的口氣有些冷:“戰戰兢兢，說話做事畏頭畏尾，講的話也小心謹慎。最關鍵的是，你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這麼會提意見和看法過了？”

“小姐…”小芬一呆，完全被她的話給震驚到了:“我，我怎麼會和小環那個臭丫頭…”

“不像嗎？”沐藝芸打斷她的話，隨後冷冷一笑:“哪裡不像呢？要我看，本就如出一轍。而且，你知道嗎？”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的你，讓我覺非常的不舒服。”

“小姐？”

“以前的你愛錢勢力，雖然讓人覺得市儈，但我不討厭你。因為我覺得你真實，人無完人，我只需要你對我忠心，其他的什麼我都無所謂。”沐藝芸看小芬的目光平靜，帶著幾分通透:“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好像很有節的人了。這世上哪有那種人？”

“小姐…”小芬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只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猶疑不定，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沐藝芸把自己的那些缺點都看在眼裡了啊。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呢。

緊緊地低著頭，小芬甚至不敢抬頭看沐藝芸一眼。這個自己從小就跟在身邊伺候的小姐從來就不是個好騙得過的主，雖然傲慢任，刁蠻霸道些，可誰都知道，沐藝芸聰明得很，她有隨著子來的資本。

“小芬，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沐藝芸站了起來，走向了邊坐下。

“是。”小芬看她沒有多說，也不多說，只是走了過去，幫她放下了幔。

當幔要放到底的時候，沐藝芸突然抬手阻止了她的手，一雙眼睛彷彿能把她看穿似的，清冷的聲音說:“小芬，我希望明天早上起來，你還是過去的那個你。你明白嗎？”小芬錯愕，驚慌地低下了頭，應道:“是，小姐…”

“那就好。”沐藝芸滿意地笑了一笑，便抬起腳放到了上，轉身進去背靠外躺在了上。

將手中的幔一點點地放下，直到徹底合攏起來。小芬站在邊，怔怔地看著那幔，但似乎又是在透過那幔在看裡面躺著的沐藝芸。眉頭蹙著，表情看起來好像在為什麼而心煩意亂著。

躺在上，沐藝芸聽著小芬出去，門關上的聲音，眨著眼睛看著頂。

房裡面留著一小盞的燈燭，有燈紗罩著，透出微弱的燭光，稍稍照亮了房間裡面的環境。

上合攏的幔被一隻秀氣的手撥開，沐藝芸從上走了下來。

她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下。

看著鏡子中那張面容，她的臉。穿著水衣。烏髮放下，烏黑清亮的眼睛，看起來慵懶隨，卻又散發著凌厲的氣勢。那種稜角分明的覺，是她獨有的。

沐藝芸自認為自己有著其他女子比不上的特質，這足以證明她的獨一無二。而這也是她傲氣的資本，不只因為她的外貌，她的聰明，而更多的，則是她與眾不同。

可是，是不是燭光太弱的原因。這個晚上，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然覺得有些憔悴。以前怎麼看都顯得明豔無比無可挑剔的一張臉，現在看起來，疏離得陌生。

彷彿，那不是她的臉，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人的臉。

這並不是件讓人到高興的事情。

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中還有隱約的怒火。

瞪著鏡中的那個些許陌生的人，她習慣地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說:“沐藝芸，可別告訴我你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劉仁啟那個混蛋！”

“人家都說你是棄婦，你是嗎？你才不是呢。所以，驕傲一點往前走，別想七想八的了。你只要過得比別人好就行了！這足以堵得住所有人的口。”她喃喃自語著，然而，話音一落，她猛然地就想起了白天裡黃志說的話。

他說，自己是個不會委屈自己，只會從自己利益出發，為自己考慮，驕傲自信，不卑微的女人。

“呵呵，他還真是蠻瞭解我的嘛！”她又笑了，看起來臉有些隨，可是很快就又凝重了起來，因為她又想起了他的提議。

他們兩個成婚嗎？

她不在想，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成婚的話，以後的子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奇怪，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覺得會很糟糕。

因為他們兩個人實在太像了。

估計在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他更像自己了吧？

沐藝芸的心中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她不討厭黃志，甚至，慢慢地，越來越欣賞看好他了。

隨著時間的逝，他們彼此非但沒有對對方到厭倦，反而則是互相越來越深入瞭解了。瞭解得多了，她開始無意識地會把他和劉仁啟進行比較。

結果就是——果然，劉仁啟是在太差了！

她不得不說出這個事實，雖然很想給自己這個前夫個面子，貌似，實在不能違心。

“如果，我當初嫁的人不是劉仁啟而是黃志的話，會怎麼樣呢？”她自言自語著，畔的笑意越來越深，她自己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心裡面覺得，這樣一想，還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