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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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眼睛裡閃出的深情裡竟有一絲驚奇和敬畏，她的心裡更是跌落起伏。她眼睛慢慢地盈滿淚水，終於迸出，順著眼角淌了出來。

“親愛的，怎麼了？”科爾害怕了，馬上咒罵自己沒能把握住自己。儘管剛才他被瘋狂的慾望控制著，但他一進入她的身體還是馬上覺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愛了。

“我把你痛了？怎麼了？該死，一定是我痛你了，對不？”

“不，”媚蘭淚眼離地望著他一臉焦慮，反而笑了，把他摟得更緊，享受著他的身體對她的重壓以及他的長腿與自己身體的緊貼。

“只是因為我有很久沒有像這樣抱住你了，而且…”她的聲音弱了下去，科爾湊上去聽她說完“我一直很想你。”她的話震動著科爾的心，他自己的雙眼似乎也有點溼了。他邊吻著地的，一邊回答著。

“我也非常想你呀，心肝，自從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以後，我每天，每小時每分鐘都在想念你。”他又低下眼瞅吻住了她的嘴，溫柔而敬畏地吻著她柔軟隆起的嘴、她又湧出了淚水，沾溼了肌膚。

“別哭，寶貝，別哭，”他在她嘴邊輕聲說著，用嘴湊過去掉她臉邊鹹成的淚痕。

“我要你高興，而不是傷心。”

“我是很高興。”她說著，閉上雙眼，快樂地呻著受著他有些糙的舌著她的肌膚。他在她身上動著，這動作偷走了她的呼，她了口氣。

“科爾，”她的聲音充滿情的熾熱，使他又熱血沸騰了“再和我做愛。”科爾用不著回答她，他身體的反應就是她需要的一切答案。他們雙雙又跌人那誘人火熱的快樂的深井中。

早上三點了。科爾看了著頭櫃上收音機正鑲著的夜光鍾，毫無睡意，又仰頭去看媚蘭臥室的天花板，疲力竭的她在他懷裡睡著了，赤的身體依偎著他，緊挨著他著的肌膚，她頭枕在他肩上，一隻手臂彎在他前，腿放在他的腿上，膝蓋彎著，正好頂著他的大腿。

媚蘭最後睡著了，可他卻毫無睡意。即使他困了，他也抵抗睡眠，因為今夜和她一起，費一分鐘在他都不能忍受。她是夏熾熱，是無形的閃電，是個聰慧的女人又是脆弱的女孩，同八年前一樣，她仍然能夠使他那支離破碎的世界重回正常。

科爾轉過臉去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下巴覺到她滿頭烏黑的秀髮。雙否更緊地摟住了她苗條的身體，睡夢中她喃喃囈語著，自然而然地用雙臂也擁抱了他一下。卻對天亮前的幾小時里人會突然變得異常清醒，科爾此時就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從來就沒有停止愛她、而在過去的幾個星期到，他對從前那個叫媚蘭的小姑娘的愛與對這個長大了的叫媚蘭的女人的愛已融合在一起了。他向後抬了抬頭，好看清她的臉，指尖觸摸著她美麗可愛的面龐，心裡慢慢地又被美好和平靜的情充滿了。

媚蘭醒來覺科爾的手指撫磨著自己的臉。她開心地笑笑，慢慢睜開雙眼，看見他正望著自已，手捧著她的腮。

“哎，”她喃喃地說道，伸出一隻懶洋洋的食指觸摸他的下嘴。

“你睡不著嗎？”

“不是的。”他搖搖頭，枕頭上濃密的褐發被他這一動得更亂了。

“我不想睡。”

“為什麼不想？你不用嗎？我睡著的時候你都幹什麼了？”她憐愛地伸手把一線被太陽曬得變淺的金髮從他眉前梳理到頭上，又回過手摸住他的臉，她的手指庫達著地肥邊和下巴上清晨長出的胡茬，沙沙作響，她笑了。

“我一直躺在這兒看你睡覺，想著我有多麼愛你。

聽到這話，媚蘭的手停在他的臉上，她嘴邊帶著睡意的笑容消失了。她睜大了雙眼細看他的臉，卻只見藍眼睛緊盯著自己，目光中絲毫無玩笑的意思。

“科爾…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一”她顯得束手無策。

“你什麼也不用說，除非你想告訴我你有同樣的覺，”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迴盪著。

“我不知道我的覺是什麼。”她的語氣緩慢回猶豫。在她內心深處有一個長期以來一直被冰凍，被壓仰的芽，開始慢慢地舒展開來，可是她敢相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