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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潛移默化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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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門外面,果然已經停好了兩輛帶蓬馬車,而且,已打開了垂。

莊璇璣舉步登上了第一輛蓬車。

柳媚、郎四娘,緊快的跟了上去。

莊璇璣回目一笑,道:“你們要不要再過來一個人?”馬鵬一堆道:“高兄去。”高空舉步行了過去。

馬鵬、王傑、陳振東,並未立刻上車,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車放下,蓬車向前行去,才舉步登車。

範震揹著手,站在兩丈外,一付悠然自得的樣子。

馬鵬看了一頭火,冷笑一聲,道:“好神氣的小子,早晚,我要他試試我穿心一刀。”趕車的是兩個穿藍衣大褂的年輕人,兩個人很冷漠,死板板的臉,緊閉著嘴巴,似乎是,一張嘴就會被人割去舌頭。

這樣的一種人,自然,別期望他會開口說什麼話。

兩輛蓬車,有著相當的默契,馬鵬等一登車,蓬車立刻向前馳去。

直到追上了第一輛蓬車,才緩了下來。

車中著厚厚褥子,沒有什麼豪華設備,但坐的很舒適。

車行了四五里,王傑突然說道:“馬老大,你相信不相信?”馬鵬道:“相信什麼?”王傑道:“璇璣姑娘也中了毒,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信。”馬鵬道:“至少,咱們是真的中了毒。”王傑道:“窩囊,窩囊,想起這件事心裡就疼的利害。”陳振東道:“這種毒,好像有著一點怪味道,奇怪的是,咱們竟然沒有吃出來。”馬鵬道:“咱們太大意了一些。”王傑道:“我要問問他那小子…”提高了聲音,道:“姓範的,你跟來沒有?”

“來了,來了。”範震的聲音,傳入了蓬車中接道:“兄弟就跟在幾位蓬車的後面。”王傑道:“你小子也是活人冢的人了?”範震道:“在下難非活人冢的人,但卻和活人冢有關。”王傑道:“江湖上,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沒有出息的人,才會讓橫行。”範震笑一笑道:“王兄,心中不痛快,儘管罵罵山門,兄弟的修養,一向很好。”王傑冷哼一聲,道:“你小子要把我們送到什麼地方?”範震道:“不太遠,摸黑趕路,三更之前準到。”馬鵬突然間變的十分客氣,道:“範兄,那是什麼地方?”範震道:“馬兄何必問呢?你如是不願意去,也無法不去,何苦早一刻自尋煩惱呢?”王傑冷笑一聲,道:“王大爺見過的事情多了,就算是刀山油鍋吧!也不過是一條命。”範震道:“四大凶煞,果然是豪壯人物,就憑這幾句話,就叫人生出幾分敬意。”王傑道:“你小子少耍嘴皮子,王大爺被你坑死了,那隻好認命,如是我解去了身中之毒,你小子就非死不可了。”範震道:“啊!咱們有這麼大的仇恨麼?”王傑道:“你對王大爺下毒,我倒不放在心上,咱們殺的人多了,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最不可原諒的是,你小子竟然敢對莊姑娘下毒。”範震道:“在下也是情非得已呀!我是奉命行事。”王傑道:“哼!奉命行事,也不能冒瀆莊姑娘,你小子等著報應吧!”範震道:“就算有報應,只怕你們也看不到了。”王傑道:“姓範的,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奇怪的覺,那就是,我們很快會解去身上之毒。”範震沉了一陣,道:“有可能,因為,你們去的地方,有解毒‮物藥‬。”王傑道:“用不著他們的解藥。”範震道:“王傑,別希望出現奇蹟。”王傑道:“奇蹟也是人創造的,你小子不信,等著瞧好了。”範震道:“你能創造奇蹟?”王傑道:“我不能,但有人能。”範震道:“誰?”王傑道:“璇璣姑娘。”範震沒有再接口,王傑也未再多問。

但陳振東卻以極低的聲音在和馬鵬談,道:“馬兄,這化功散,實在很利害,使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功力。”馬鵬道:“我試過了。”陳振東道:“咱們總不能就這樣任憑他們宰割啊!”馬鵬道:“陳兄,相信璇璣姑娘,她會想辦法的,如若她也想不出辦法了,咱們只好認命了。”陳振東道:“不知道範震那小子身上有沒有解藥?”馬鵬道:“這件事,只怕我們無法判斷,等璇璣姑娘安排吧,咱們聽命行事就是。”神態肅然,表現出了內心中至誠的崇敬。

陳振東心中暗道:“看來,這四大凶煞,對莊璇璣的崇敬之心,已經到了絕對信仰的境界,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半點輕侮。”雙方突然間靜了下來,靜的聽不到一點聲息。

黑了下來,蓬車仍然保持著正常的速度。

莊璇璣自從登上了蓬車之後,就閉上雙目,靠在車欄上養神。

她不開口,柳媚、郎四娘,也不便多說什麼。

高空一個大男人,陪了三個女人坐在一處,更也是不便多言。

所以,只好裝啞巴。

蓬車在沉默中,加快了速度。

郎四娘忍了又忍,到最後,還是忍耐不住了,低聲說道:“柳姑娘,我想問幾句話,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柳媚道:“你要問誰?”郎四娘道:“問你呀!”柳媚笑一笑,道:“好啊!不過,你會很失望,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少了。”郎四娘道:“不要緊,你知道好多,就說好多吧!”柳媚回顧了高空一眼,道:“那你就問吧!”郎四娘低聲道:“莊姑娘是不是睡著了?”柳媚心中好笑,暗道:“原來她問的是這件事。”回頭望望微閉雙目的莊璇璣,低聲道:“好像是睡著了,不過,璇璣姑娘內功湛,已到了可以控制自如的境界,她需要醒過來的時間,就會醒過來了。”郎四娘道:“莊姑娘既然睡覺了,那就請柳姑娘指點一下了!”柳媚道:“不敢當,不敢當,你有什麼事,只管吩咐!”郎四娘道:“我出身湘西五毒門,柳姑娘只怕還不曉得吧?”柳媚道:“那是用毒高手了。”郎四娘道:“所以,咱們被範震毒了,我心中難過的很。”柳媚道:“那也不算什麼,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範震那小子本不會用毒,如若他是個用毒的人,咱們提高了警覺,他就無法得逞了。”郎四娘道:“但外行整了內行,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剛才一路在想,想出了一個法子,但卻不知道能不能解去化功散的毒。”柳媚道:“有這種法子,快快請說。”郎四娘道:“柳姑娘,咱們都是用毒的人,如若咱們中了毒,沒有解藥時,你會怎麼處置?”柳媚道:“聽說用陳年老醋,可以把毒出來。”郎四娘道:“還有一種方法,叫做以毒攻毒,是麼?”柳媚道:“對!有這麼一種方法,不過,那要醫道很高明的人才能用!”郎四娘道:“柳姑娘醫道如何呢?”柳媚道:“我的彈指飛毒,只會用來殺人,距離以毒攻毒的醫道,還遠的很。”郎四娘道:“我倒是略知一二,我身上也帶有一十二種毒藥,我想用來試試看。”柳媚道:“用誰試試?”郎四娘道:“我!請柳姑娘助我一臂之力。”柳媚道:“要我如何幫助呢?”郎四娘道:“我把毒藥分類,一樣一樣的吃下去,萬一中毒,我毒發作,無法自己服下‮物藥‬時,要你柳姑娘多多幫忙了。”柳媚道:“這個,不太好吧?”郎四娘道:“你放心,我被毒死的機會不大。”閉目而坐的莊璇璣,突然開了口,道:“不用試了,那不但很危險,而且,完全沒有用處。”柳媚低聲道:“姑娘,郎四孃的辦法,雖然不好,不過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啊!”莊璇璣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這不用你們多費心了。”柳媚低聲道:“姑娘,我們身上的毒不解,全無閃避反擊之力,他們如是要擊殺我們,只不過舉手之勞,那豈不是太過危險了麼?”莊璇璣道:“這一點,我會想到。”她的聲音更低了,低到坐在車轅上趕車的人,也聽不到。

突然間,柳媚揭開了車,道:“停車,停車。”趕車人倒是聽話的很,立刻收住了馬車。

高空緩緩下了蓬車。

柳媚指著高空道:“臭男人,就該去跟男人坐在一起,擠到我們車上來,就該守我們女人的規矩滾過去。”窩裡翻,敢情,高空在車上不守規矩,給趕了下來。

蓬車又向前行去。

範震快步行了過來,笑一笑,道:“怎麼!斑兄被攆下來了。”高空笑一笑,默然不語。

範震哈哈一笑,道:“這就是失去武功的好處了,如若你們武功還在,這一下子,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語聲一頓,又道:“男不跟女鬥,還是坐在第二輛車上吧!”高空回顧丁範震一眼,冷冷說道:“閣下作的好事。”範震道:“多多原諒!”高空冷哼雨聲,登上了第二輛蓬車。

馬鵬淡淡一笑,道:“高兄弟,我聽到柳媚大喝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敢情馬鵬等也把此事當真了。

高空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直紅到耳後面,口中卻說道:“那女人不可理喻,完全胡說八道。”一面連連以手勢向幾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