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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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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東邊第一縷金光透過雲層灑在白雪鋪襯的琉璃瓦上時,雍正皇帝在百官朝拜萬呼中邁入也登基執政的第八個年頭,宏偉氣派的圓明園展現著難得的旺盛人氣。

‘正大光明’裡外,人穿梭,太監宮女們忙而不亂地端捧著美菜餚放在正殿的高椅上。這裡正在曲宴宗室,雍正的皇子們和欽點的幾位輔政大臣,以及近支的王、公、貝勒都出席了,每二人一席,賦詩飲酒,人聲鼎沸,一起喜元旦。

作為皇貴妃,若涵卻因生理上的“獨特”原因,沒有和雍正的一干妾前去正殿朝賀,倒是她身邊的一些侍者,除了貼身宮女外因人手需要一早就被徵調了。

換作平時,若涵會很高興甚至享受這種不被打攪的寧靜,因為這樣可以讓她多少有點自由的覺,可是,現在…

樂蓉捧著一碟子緻的小點心走進屋內,隨手放在茶几上。

“娘娘,這是皇上吩咐御膳房送來的點心,說是讓娘娘先嚐嘗,離晚上家宴還有段時間,怕娘娘餓著了。”若涵慵懶地從貴妃椅上站起身,著已經六個月身孕的肚子走到炕桌邊,隨手拿起一塊雲豆卷嚐了口,微微皺眉。

“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合口味?”樂蓉是個細心人,瞧著她蹙眉的樣子柔聲道:“娘娘不如試試黃酥,皮兒鬆脆可口,餡香甜酥軟。”

“不了,吃不下。”若涵百無聊賴地支著腮,問:“樂蓉,你說睿睿走了多久了?”樂蓉一笑,知道娘娘是想孩子了。

“娘娘忘了?沈爺才走了半月。”

“半月?我怎麼覺得都走了好久了!”若涵嘆了口氣,嘆自己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只要邁出這宮門一步,就會有一群宮女太監阻止,就怕她磕了了的。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半月前留下了“離宮出走”未遂的不良記錄呢!

半月前,睿睿要回江南處理商號的事務,她實在是捨不得,加上待在這園子裡悶得慌,於是纏著睿睿帶她也一同去江南散散心。胤禛自然是不肯的,所以她並沒有事先告知他,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得偷偷溜出圓明園。沒料想,自從胤禛得知她是來自未來的人後,就怕一個轉身她會再次離去,所以暗中派了不少隱衛保護她。這下好了,她前腳剛離開茹古涵今,立馬就被十幾個侍衛攔住。不用說,接下來偉大英明的皇帝陛下駕到,一張老臉黑得連演包公都要抹點粉。雍正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於是乎…她被華麗麗的足了!

“娘娘,今兒是節慶,皇上盼著呢…”樂蓉隱晦地提醒。

“盼著?難不成還盼著我給他紅包不成?”若涵嗤之以鼻地一笑。

樂蓉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娘娘是打趣奴婢呢!皇上如此疼愛娘娘,娘娘總不會沒有任何表示吧…”若涵瞧了瞧自己隆起的肚皮,反正拿人抵是不行了。最近胤禛總神神叨叨的,要不就是整夜不睡地瞧著她,都把她嚇醒好幾回。你說半夜三更的,睜開眼突然看見有雙爍爍發亮的眼眸緊盯著你,是人都會被嚇一跳吧!想來是上回要偷溜去江南的事還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一直沒有安全

正想著,隨手裹緊了身上的裘衣。這大冬天的,一般屋裡都是燒炭取暖,可是若涵受不了那股子碳氣味,也怕一氧化碳中毒,所以一直沒有用此方法取暖。好在孕婦體溫高,也不覺得太冷。

“樂蓉,你說繡個荷包給皇上成不成?”樂蓉放下了手裡的活,喜道:“娘娘說的是,無論是節還是某人某家有了喜事,我們滿人都有送荷包的習俗,以祝願吉祥平安。”一對男女相愛了,女方往往要送給男方一個荷包,那個荷包,一定是那個少女滿含深情一針一線親手縫製而成的。古往今來,一隻只小小的美的荷包,不知見證了多少青年男女的愛情。雖然她和他早已過了那段青澀漫的年紀,但彼此的真情卻是益沉澱下來的。

思及此,若涵笑道:“那你去挑些料子和花樣,我好好琢磨琢磨。”那會兒還是和淑珍學了一點手藝,長久不做,倒也生疏了。

“是,我這就去製衣坊尋些布料來。”樂蓉福了福走了出去。

若涵走到梳妝檯前,打開屜取出一個盒子。她記得不久前媳婦夕顏給她送來了不少五彩絲線,有些還是用真金白銀捻成細絲的,十分華貴好看。

她挑了幾股寶藍的絲線,找了個繡墩,用珠針固定好位置,仔細的打起結穗來。不一會,一個‘鏤彩雲霞雙蝶’結已經基本成型,簡單的二維線條,卻編制出複雜曼妙的曲線,還帶著飄逸雅緻的韻味。

弘曆踏進門內時就瞧見這副美景――專注的女子半垂著眼眸,冰肌瑩徹、天資絕,不看痴了。

他是來向這位受寵的皇貴妃請安的,順便領著皇阿《$。》瑪的旨意前來接她去參加晚宴。要說這女子神秘的出現在園子裡,又突然被封為皇貴妃,不但逾越了祖制,還深得皇阿瑪寵愛,這不得不教人覺得匪夷所思。如今看來,這般恍如洛神的女子,世上男子哪個不心神嚮往,真正是鬢雲度香腮雪,六宮粉黛無顏

她為何如此像那個記憶中的人兒?難道世上真的有輪迴?一樣的明眸、一樣的綻…想著想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若涵隨口問:“樂蓉,你看配這穗子可好?”她饒有興致地比著結穗對身後的人說道。

望著銅鏡中人出了桃花般的笑靨,烏黑的髮髻如雲般堆在耳邊。櫻桃小嘴微張著,石榴子般的牙齒含著清香…弘曆到那笑容如此嬌豔動人,簡直就是一種罪過。難道只有皇阿瑪才配得到這傾城之人?

雙眼忽然被一雙微涼的手矇住,若涵隨之一愣。她怔了片刻,心道樂蓉這小丫頭倒是有膽子同她玩鬧了,於是遂用梳子往後打去。

“死妮子,這會兒怎麼這麼貧了!”衣袖書展,弘曆隨之聞到了濃郁的沁蘭芳香。然後頓覺額頭一疼,口中發出一聲痛

若涵為之一震,猛地打開了那雙手,站起來轉身望著那個捂著額頭的人。

“是你?”看清楚來人時她皺緊了眉頭,顯然有些吃驚。

望著眼前弘曆烙紅的俊臉,還有侷促不安的眼神,她的心裡沒來由得升起一股煩躁來。難道剛才他被鬼附身了不成,舉止竟然如此輕浮。

“參…參見娘娘。”弘曆不敢看她蝨的雙眼,低著頭趕忙請安。

若涵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孩子,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今天發生的事也委實詭異。

“你怎麼來了?”她冷冷地問。

弘曆聽出了話語中的惱怒,更是懊惱不已。剛才他是豬油蒙了心了,竟然輕薄起皇阿瑪的妃嬪來,真是混賬。

“兒臣奉了皇阿瑪的命前來接娘娘參加家宴。”他的目光落在若涵手中的結穗上,眼眸中出一絲驚詫,他從沒有看過那麼巧別緻的穗子,想來她是為皇阿瑪所編,心裡隱隱地有些東西開始墜落崩塌。

“知道了,你先回吧,我等樂蓉回來就去。”若涵不想與他多說,怕好心情會因為剛才的事消失殆盡。

“兒臣…”弘曆吐吐,瞧著她陰沉的臉,越發覺得難堪,心裡到苦澀不已。

他忽然一下子跪了下來,讓若涵措手不及。

“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畢竟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若涵自然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

“兒臣剛才唐突了娘娘,望娘娘恕罪。兒臣…不是,不是有意輕薄娘娘,只是…”弘曆原本白淨的臉頰通紅一片,不知該如何解釋剛才的失態。

“只是什麼?”若涵瞧著他額頭一塊淤青,暗道自己剛才出手重了。

弘曆抬頭望著她的臉,鼓足勇氣才道:“娘娘很像我過去認識的一位姨娘,真得很像。所以弘曆才會…姨娘小時候還跟我們玩兒來著,可是後來…”後來她再也沒有出現,他們說她死了,為此他還偷偷哭了一宿。不知道是何原因,就是不想她離開。雖然她只疼弘晝和三哥,一次也沒對自己笑過。

若涵觸景生情,滿含疑慮地瞧著弘曆。原來他還記得,她沒有想到那個被她最為忽略的孩子卻記得她最深。

“你下去吧,別讓你皇阿瑪等急了。”

“娘娘,剛才…”

“剛才?剛才有什麼事嗎?”

“是,兒臣告退。”弘曆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她的臉,有些擔憂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