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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睿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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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若涵放下手中的書籍向外屋喚去。

不一會兒,一個紫衫婢女走了進來,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姣好。

“夫人,有何事吩咐奴婢?”若涵皺了皺眉,都跟她說了多次了,不要喊夫人,得她年紀很大似的,偏偏這丫頭認死理。

文君是這院落裡唯一的女子,鳳千鶴將她從別處遣來特意照料她們母子。只不過這文君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實武功底子非常好,看來照顧她只是次要的,重要的則是要監視她。

“睿睿呢?這會兒該吃晚飯了,人皮到哪裡去了?”

“剛還在院子裡,我這就去找找。”鳳千鶴雖然限制若涵走出這座院落,可並沒有阻止過沈睿,大概因為他只是個孩子,不需要嚴防的緣故。再者,睿睿這孩子是自來,早和這滿山遍佈的暗衛打成了一片,時常會拿回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他說那都是一些黑衣叔叔給的,黑衣叔叔們可憐得很,每次都只能躲在樹上和草叢裡。若涵也不曾過多過問這些事,畢竟孩子在這裡是丟不了的,她總是希望睿睿能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若涵見文君沒有回來,便忍不住走出屋子在院落裡觀望,只聽見後園似乎有爭執聲傳來。

“虧你還是暗衛首領,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文君的口氣透著焦急和埋怨。

“我也不想,睿睿那小子鬼得很,著我們躲貓貓玩兒,沒想到一轉眼,人影子就不見了。”

“你說這可怎麼好…這林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一個五歲的孩子,萬一碰上個野獸什麼的公子定饒不了我們。”若涵在他們面前忽然現身,冷冷道:“你們在說什麼?”文君吃了一驚,連同那暗衛一同行了禮。

“見過夫人。”若涵打量了一下那個暗衛,年輕輕的一個小夥子在她的目光掃視下竟然有些著慌,暗叫這女人眼光毒辣,不是什麼好惹的角

“睿睿人呢?”暗衛吱唔道:“小鮑子…小鮑子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夫人請放心,我已經命所有人去各處尋了。”

“哦,那小子恐怕還不餓,等餓了,自然會回來的。”若涵淡淡的看似事不關已的態度讓暗衛和文君皆一腦門黑線。哪有這種對孩子不聞不問的孃的,是親生的嗎!

“文君,我餓了,布飯吧,等睿睿回來了,晚飯就免了,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好慘!看來是後孃。暗衛在心裡嘀咕。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若涵坐在炕上無聊的學著繡花,突然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低頭一看,只見自家孩子討好的正衝著她笑。

“媽媽,睿睿回來了。”若涵皮笑不笑地說:“喲,這是誰家寶寶呢?”

“媽媽,睿睿錯了,以後睿睿一定聽媽媽的話,再也不亂跑了。”睿睿說著爬上炕頭,乖巧的替她捶起腿來。

“夫人,既然小鮑子回來了,您就彆氣了,孩子餓著不好,我去點吃的吧。”文君在門口詢問。

“行了,去吧。”若涵笑著點了下沈睿的小鼻尖,見文君走出屋子才將他抱起來。

“寶貝兒子,今天發現什麼沒有?”睿睿掩嘴偷笑,黑漆漆的大眼睛骨溜溜一轉,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媽媽,今天我又去後山了,和黑衣叔叔們躲貓貓玩兒,趁著他們不注意就溜了,他們好笨哦。”若涵能想象到那些暗衛叫苦連天的模樣,歡快地親了下沈睿的小臉蛋。

“做得好,那睿睿發現什麼沒有?”

“後山連行坳那兒再過去就是懸崖了,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在那片大山石後頭發現一條小路。山石旁有很高很高的草叢,睿睿鑽進去才發現了那條小道。那條道可以通往山下哦。”沈睿又從小庇裡取出了幾朵花來,開心地說:“媽媽,今兒個我還看見曼陀羅花了,你瞧瞧是不是你常畫給我看的?每次去後山玩兒都沒有尋到,今天終於讓睿睿找到了。”若涵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那些顏鮮豔的花朵,果然是曼陀羅沒錯。她趕緊將花兒放進了炕邊的寶匣內。

“睿睿真聰明,是媽媽的乖寶寶。”她怎麼能生出如此鬼靈的孩子,上天待她不薄呢。

沈睿靠在若涵懷裡,忽然問:“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爹爹?”若涵被孩子的話問得一怔,抱緊他輕撫著他的小臉。

“睿睿想爹爹?”沈睿想了想,小手捧起若涵的臉。

“媽媽想的話睿睿就想,如果媽媽不高興睿睿就不提起爹爹了。”孩子的懂事讓若涵欣,只是她沒想到幼小的孩子竟然會在潛意識中渴望父愛。她幾乎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相信鳳千鶴也不會提起,那麼這個孩子究竟是哪裡來的意識?

“松鼠寶寶有松鼠媽媽還有松鼠爸爸,為什麼睿睿沒有?”沈睿仰起臉執著地望著若涵。

“睿睿有爹爹,只是…你還小,有很多事還不懂。”

“爹爹不要媽媽了是不是?”沈睿說這話時小嘴扁扁的。

若涵笑了,搖著哄著:“不是,爹爹…《$。》他要照顧的人太多,而媽媽卻只要那個唯一,寶寶懂不懂?”沈睿一語驚人道:“哦…是不是說,爹爹家人太多,而媽媽只想和爹爹兩個人在一起?不對,再加上睿睿,應該是三個人在一起。”什麼叫做童言無忌,這話讓若涵不免笑出聲來。

“嗯,算你說的對。”沈睿得意洋洋地笑眯眯道:“睿睿會陪著媽媽的,讓爹爹一個人哭去吧!”若涵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引得小傢伙也一起咯咯直笑。

文君進來時就看見娘倆抱在一起,淡淡笑道:“夫人,飯菜來了,讓我喂小鮑子吧。”

“文君,你來得正好。山裡溼氣大,睿睿有些不舒服,你給去抓副葯吧。”若涵朝沈睿擠擠眼,他馬上“虛弱”地半眯著眼睛,弱聲道:“文君姐姐,睿睿好難受。”文君畢竟是從小看著睿睿長大的,自然擔心他的身體,忙答應:“怕是溼毒引起的,小孩子本來就體弱。讓大夫配些去溼毒下肝火的。”

“加些香白芷和生草烏吧,去溼毒外味道還不苦。”若涵看似不經意地說。

“是啊,文君姐姐,睿睿最怕苦了。”

“好,我這就去請。”若涵和沈睿彼此相視,出一摸一樣狐狸般的笑容。

東苑?書房鳳千鶴正寫完一封密信,暗衛照往常一般向他彙報沈若涵母子的情況。

“文君怎麼沒有來?”暗衛恭敬萬分地回答:“沈睿病了,好像是山裡溼氣大的緣故,文君去請大夫抓葯。”

“病了?”鳳千鶴眼裡出一絲焦慮“有沒有去請南苑的傅神醫?”

“沈夫人說是小病,用不著勞煩神醫。文君見小鮑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胃口不好,所以也沒去請。”鳳千鶴放下了手裡的筆,詢問道:“小孩子用葯要謹慎,都配了些什麼葯?”

“香白芷和生草烏,對了,還有炒南星、川穹。”暗衛一說完,鳳千鶴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豁然站起身,厲聲道:“馬上去西苑。”沈若涵!丙真不能對她有半點鬆懈。香白芷加上生草烏、炒南星、川穹,這些葯明明就是麻葯的製劑。她究竟要幹什麼!?

等鳳千鶴和暗衛們趕到西苑時,屋裡除了昏不醒的文君外再也不見沈若涵母子的身影。

他瞧了瞧趴在桌邊的文君,還有她手裡傾倒的茶杯,半睜著眼眸,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身子似乎都麻痺了。

鳳千鶴示意身後的傅神醫出手解救,只見傅神醫取出銀針,在文君的幾處道紮下,一盞茶的工夫,文君的手才微微動了動。

“人呢?”鳳千鶴冷聲問。

文君著氣,說話還不太利索。

“主上恕罪…奴…奴婢,奴婢喝了小鮑子遞過的茶就動彈不得了。”

“來人,馬上出動所有暗衛給我搜,別傷害他們母子。”

“是,主上。”

“她怎麼樣?”鳳千鶴冷眼瞧了瞧文君。

暗神醫回稟:“沒有大礙,只是麻葯而已,過一個時辰便可安然無恙了。”他說著拿起杯子裡的殘聞了聞,笑了笑道:“這位夫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知道古代麻沸散的偏方。”鳳千鶴覺的有點心煩意亂,她為何就不肯多等些子,偏偏要這時候逃出去。

“你說她的身體…”

“主上請放心,如不出意外的話沈夫人的病應該不成問題。”鳳千鶴微微鬆了口氣,想起若干年前救起沈若涵時,她早已命懸一線。加上她懷有身孕,利劍又傷了她的心脈,要活下來著實不容易。可那個女人卻憑藉著自己頑強的毅力撐了下來,連傅神醫都稱之為奇。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她再次經歷了鬼門關,難產又讓她幾乎送了命,全靠神醫翻遍古籍才找到救命之法。如今養了五年,身子也逐漸好轉,但還需進補一段時間方才能去了病謗,沒想到還是被她逃了。

沈若涵,她為何就是不懂他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