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絹遍佈隱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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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平靜的武林,驀然掀起一個駭人聽聞的驚訊!
一張二尺寬三尺來長的白絹,上面寫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語句,突然張貼在各大門派的寺廟壇門口,及通衙要道。
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這張同樣奇異的告白,竟然遍佈了大江南北。
那張白絹上寫的究竟是什麼?會引起武林黑白兩道的人物驚心動魄,心膽皆裂!
這張奇異的告白,前面寫著十個酒杯大小而很不吉利的“殺”字,蒼古遒勁,宛如龍飛鳳舞。
十個殺字的下面,寫著幾句簡單而令人的驚駭的話!
“告白飛至,慘禍將臨,限時濺血,殺盡武林,珠筆加‘戒’,閻羅催命。”告白後面,署名“受害人白”四字並無姓名。
這張告自太過籠統、奇異,蒙受武林中人的陷害,或許是事實,而殺盡武林中人,未免太小題大做,牽涉太廣了。
武林中的九大門派,在二十年前,雖然聯手除去一個教。
但這個教瓦解冰消之後,就沒有再聽說過有死灰復燃的消息。
縱然是那個教東山再起,卻只能對九大門派尋仇,不會連黑道人物,奇人異士,也要個個誅絕。
九大門派雖有聯手除去最近倔起江湖“混合派”之議,但“混合派”的總壇門口,聽說也同樣發現這張怪異的告白。
是誰人故的玄虛,實在令人費解,尤其告白髮現了不少的時,卻未見動靜,確使人墮人撲朔離之中。
各大門派久未見加添硃紅“戒”字,也未聽說那自稱受害人,有所舉動,疑惑是有人故的玄虛,是仍然提高警覺,暗中加強戒備,以防萬一。
少林寺的實力,素為武林之冠,高手不勝枚舉,別說只是一個人,就是武林聯手來狠,也不會畏懼。
但掌門方丈天宏老和尚,為了避免造成無謂的殺劫,作未雨綢繆之計,自從發現了這張告白之後,就傳諭加強戒備,由六個天字輩的長老和尚,分別監督弟子巡查守護。
就在一箇中午齋飯過後,巡守門口的兩個小沙彌,赫然發現張貼在寺門口的告白上,加了一個斗大的硃紅“戒”字。
這兩個小沙彌發現了這個硃紅戒字之後,立即飛稟掌門人。
天宏方丈聞報,吃了一驚,來不及細問,身形一起,飛奔寺門口。
其他六位護法長老,也是暗暗驚訝,他們並不是驚訝這個添寫的硃紅戒字,乃是驚訝來人的神出鬼沒,在寺僧看守之下,加寫一個“戒”字,而未能發覺他的行蹤。
天宏方丈奔至寺門口,轉身仰首一看,高貼在寺門的素絹告白上,果然添寫了一個顯紅的奪目斗大的“戒”字,溼痕未乾,不由一皺眼簾上的白眉,忖道:真有人敢來少林寺尋仇嗎?
略一轉念,放眼一望兩個護守寺門的和尚,道:“這‘戒’字是何等模樣的人來添寫的,你們看見沒有?”兩個小和尚同時搖搖頭,道:“弟子疏忽,未能看見來人,望祖師恕罪。”在這光天化,防守嚴密之下,任人出入而不覺,是自開派以來沒有過之事,也叫這位武功絕頂的大和尚忡忡不安。
天宏方文略一怔神,正想返回議事殿招集全寺及執事僧商議,如何加強防範。心念剛動,驀見一個防守外卡的小和尚急急馳來。
那個小和尚奔至天宏方丈面前單腿一跪稟道:“峰下來了一位書生模樣的人,聲言要面見掌門祖師。弟子不敢擅自放他上少室峰。”天宏方丈白眉一揚,道:“快傳諭守卡弟子,放來人上山。”那個小沙彌答了聲“遵諭”合掌一禮,立即轉身向峰下疾馳而去。
這時全寺的僧侶都聞訊趕來,一聽弟子稟報,個個圓睜神目,注視峰下,神顯得十分緊張。
大約一杯熱茶之久,兩個小和尚導引一個面目清瘦,年約五六十歲,書生模樣的人,從峰下電上來,但見那人身穿一襲又髒又破的湘綢長衫,緊隨小和尚之後奔馳,腳不沾塵,長衫飄飄,神態甚是悠閒。
來人上了少室峰,搶身上前,拱手向群僧一揖,哈哈大笑,道:“落魄書生倒黴一輩子,到年都不受人歡,想不到來這大名鼎鼎的少林寺,竟然受眾僧列隊相,今天大概可以發個利市了。”少林寺天字輩的老和尚,聽他話中之含意,似甚蹊蹺,天宏方丈慌忙合十,道:“施主,尊姓大名,告白上自稱受害人的,就是…”落魄書生抬頭向牆上貼的告白一望,不等大和尚話完,縱聲大笑,截住他的話,說道:“在下姓申名甲,一生沒有受過什麼人的害,只怪父母自不量力,明明生了一個豆渣頭腦的兒子,卻偏偏要教他念書,讀了幾十年的書,仍然一竅不通,的名不成,利不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落魄一生,無以餬口,只好趕趕熱鬧,賣賣字書,往與人無怨,近與人無仇。”天宏方丈微微一笑,道:“施主太客氣了,可是出家人四大皆空,那有銀錢買字畫,如果施主僅為這事而來,恕貧僧今無暇接待。”落魄書生聽了之後,冷笑一聲,道:“大和尚別這麼吝嗇,申某雖看落魄,以賣字畫為生,但尚未看這人家的臉。”說此,略一停頓,倏然兩眼出二道銳厲的目光,環視全場一匝,然後視天宏方丈臉上,繼續說道:“我落魄書生不遠千里趕來貴寺,老實說,還是因為瞧得起你大和尚,不然,就是打發轎子去接我,還得看我是否有此雅興。”少林寺領袖武林,名重天下,天宏方丈高德功,道行深厚,誰不尊敬,當他聽了落魄書生的冷言傲語,臉上也漸慍容,但他涵養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仍未發作!很和藹的說道:“施主,此話未免…”落魄書生未待天宏方丈說完,搶先說道:“申某的字畫雖非上品,而賣給貴寺的卻是難得其一的名畫,就看大和尚是否識貨?”天宏方丈臉一寒,道:“窮僧一心參佛,對字畫很少研究,自然難以辨別好壞?”這時,站在掌門大師左側的天信和尚,抬頭一望天,只見暮靄四起,時將入夜,既知來人並非懸貼告白尋仇之人,不希望師兄與一個無關緊要的落魄書生多費舌,乃向天宏方丈合十,道:“師兄,買不買他的字畫,請早作決定,以免耽擱商議正事。”天宏方丈對師弟點點頭,立即向落魄書生正,道:“施主,既然遠道而來求售字畫,若敝寺不購一幅,不但有負盛情,定說貧僧吝嗇勢利,就請隨便留下一幅,略表貧僧一點心意。”落魄書生右肘一晃,從衣袖內晃出一軸畫卷,笑道:“我要賣繪貴寺的,就是這一幅畫,雖非名家手筆,可是最切實用的名畫,其用途卻大得很呢?”說時,右手高舉,把畫軸舒展開來,只見上面畫著一個面目純樸,身穿長衫的年老書生,站在一個活子門外,一株合抱大樹之前,雙目望著遠處一條大路,眉間顯現憂慮,好像夜等待什麼似的?
天宏方丈看那幅畫像酷肖落魄書生本人,只是那老人比現在的落魄書生年紀略微輕些,說實在話,這幅畫對少林寺一無用處,他因有急事待商,急打發落魄書生,只得勉強說道:“畫倒是一幅好畫,不知施主要賣多少銀子啊?”落魄書生小心翼翼地把畫收捲起來,仍然放回衣袖之內,目光掃視少林寺前後殿舍,緩緩說道:“貴寺房屋合計卻不知要多少銀子才能建築得起來。”天宏方丈見他答非所問,而突然打聽起本寺的建築價值來,心中大惑不解,正想出言責問,突聞對方繼續說道:“還有貴寺三千多位僧侶的命。”天宏方丈突然想到了那幅素絹告白,不住心頭一驚,臉上頓罩寒霜,答道:“阿彌陀佛,施主莫非想要敝寺的財產,和三千弟子的生命相等價值,來買你這幅畫麼?”落魄書生點點頭,淡淡的答道:“嗯,算是被大和尚猜對了!”院內群僧聽落魄書生說出這話,立刻臉上齊現怒容,目光都集中到落魄書生身上,若非少林寺門規嚴厲,又當掌門方文在場,早已動手驅逐了。
天信老和尚此刻也忍不住生氣,怒說道:“施主想來本寺借題敲詐,恐怕…”落魄書生接著:“倒未存敲詐之心。”天信老和尚長眉一揚,道:“那末,施主的一幅畫,要賣本寺的財產及三千弟子命的同等價值,是什麼意思?”落魄書生目光一凌,冷笑一聲,反問道:“這幅書若能保存貴寺的基業和三千僧侶的命,該當什麼價值。”天信老和尚冷哼一聲,道:“本寺今天雖然出現了一幅嚇人告白,亦未見得對付不了那懸告白的人,難道沒有施主這幅畫,本寺就要傾覆瓦解不成?”天宏大師垂遮眼簾的白眉一揚,接著說道:“施主這幅畫,縱然能擋過浩劫,本寺也出不起這幅畫的賣價。”落魄書生低頭略一沉之後,面向天宏禪師道:“大和尚此言倒是實在,如誠心要買在下這幅畫擋災,在下倒有便宜的易辦法。”天信老和尚冷冷的問道:“什麼辦法?”
“若貴寺肯以‘達摩迦陵經’換,在下願結一次香火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