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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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碰到周清容。”
“她好嗎?”
“你說的那句話就是『對不起』?”他尷尬地望著我。
“我從沒想過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我說。
“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還有三個字你忘了。”
“哪三個字?”
“你很傻。”
“哦?是的。”他苦笑。
“還有三個字棗謝謝你。”我由衷地對他說。
“這三個字?聽起來很蒼涼。”他搖頭苦笑。
除了謝?我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愛上一個沒法愛你的人?本來就很蒼涼。
離開法蘭克福的那個早上?我把你送給我的星星留在法蘭克福的天空?星星是應該屬於天空的。
回到香港的第二天?我去找阿萬?要他替我把長髮剪短。
“不是說過要把頭髮留長的嗎?才三年?又要剪短?”他一邊剪一邊說。
從前?每一天都渴望頭髮快點生長?為的是你喜歡過一個長髮的女子?但是?未待我的頭髮留長?你已經走了。現在?我的頭髮已經留到背脊?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所以我把它變走。
今天的溫度很低?好像是忽然冷起來的。剪了頭髮的我?走在街上?覺得脖子很冷?我把頭縮進衣領裡面。在法蘭克福染上的冒?到現在還沒有好過來。
幸好?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人生?好像還有點希望。
惠絢要結婚了?當然是嫁給康兆亮?她終於成為最後勝利者。
如果嫁給一個男人是最後勝利?她勝利了。
我答應送一部洗衣機給她做結婚禮物。
來到百貨公司的電器部?那裡人頭洶湧?很多人趕著買電暖爐。
我們不也是在買電暖爐的寒夜相遇嗎?
忽然之間?我在人叢中看到抱著一座電暖爐的你?你手上依然戴著我送給你的月相錶。
你穿著衣和呢絨外套?一如往?早上剃掉的鬍子?晚上又長出來了?頭髮依然憤怒?只是?這一次?患上重冒的是我。
冒?本來就是很傷的病?寂寞的人?冒會拖得特別長?因為他自己也不想痊癒。
“你好嗎?”你溫柔地問我。
是的?徐銘石說得對?愛情並不複雜?兜兜轉轉?過不少眼淚?重逢的一刻?也不過是“你好嗎?”這三個字。
為什麼跟三年前一樣?剛把長髮剪掉就碰上你?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命中註定你永遠不會看到我長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