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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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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吃好了嗎?”曾亮聲沒看見爺爺,他裝上兩碗飯,母親總是要等著和他一起吃,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

木蘭站起身來,仔細迭好手中的毯子“終於做好了。你爺爺出去逛街了,說是在家裡悶得慌。”其實,她是在說謊,曾佤子是和她吵完架後氣沖沖地出門的。起因就是曾佤子要木蘭跟那個王則老師少來往,說這小子不懷好意。木蘭卻是冷言冷語的說,恐怕不懷好意的人另有其人,公公心知肚明。

這下子曾佤子可是不幹了,不依不饒的非要木蘭說是誰不懷好意了。他雖是心中有愧,但畢竟是木蘭的公爹,在老家,這可是絕對不能挑戰的權威。哪曉得木蘭自從跟著她老公到了鎮上後,竟是變得有些有恃無恐了,全不將他這當公公的放在眼裡了。

木蘭嘿嘿笑道:“我說公公,大家心照不宣吧。其實你身子骨也好了,可以回鄉下去了吧,婆婆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好。”她想,既然撕破臉了,不如就此下逐客令,省得老是整天的在眼前晃悠著,心煩。

曾佤子氣得是全身發抖,差點就背過氣來。他指著木蘭連說了幾聲好好好,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轉身把門一甩,就跑出去了。木蘭輕蔑地看著他,也沒理會他,心想這老傢伙也跑不到哪裡,等會肯定又灰溜溜的回來。

曖昧情劉細妹邊走邊回想著適才自己憤的神態,可能把曾亮聲嚇壞了,忍不住啞然一笑。其實,在她內心深處也是頗有幾分欣喜的。原想在他心裡,哪有我這窮女孩的地位,沒想他竟會把我放在眼裡,甚至還來調戲自己。她手裡拿著幾張數學和英語模擬試卷,這是她一直想得到卻不敢想的東西,曾亮聲的這份慷慨也叫她心裡十分動。

對於她來說,家是她不想回卻不得不回的那扇門。父親劉老人倒是長得五大三,大字不識幾個,整天就知道酗酒耍酒瘋,平時不喝酒時,卻又是大話連篇,吹牛吹上了天。劉細妹一直鬧不明白,怎麼母親會嫁給這種人?

走到門口還未來得及開門,就聽到身後一個稚的聲音在叫著“二姐,你別進去。”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三弟劉多,這是個機靈鬼,嘴巴甜,很討家裡人歡心,又生得膽大,有時劉細妹晚上出門,便時常叫他同伴而行。

“怎麼了,你在門外幹什麼?”

“你不要進去,爸正跟媽那個呢。”劉多一臉詭異,似笑非笑,看著這個年長自己一歲的姐姐。

“啊!”劉細妹滿臉通紅,又看見弟弟一副賴皮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又怎麼知道了?你又偷看了?”她想起上個月劉多在廚房裡偷看父親和母親親熱,正好自己到廚房拿火柴,無意當中也看見了那個火熱的場面,下身無的陰牝不自的竟沁出了些粘汁。

特別是弟弟那回眸時火辣辣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剝光了她的衣服似的,令她不由得又羞又怒。

此刻,劉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又來了,放肆而大膽,停留在了她漸鼓起的脯上,黝黑的臉上隱約著若有若無的氣。她想起了剛才曾亮聲輕浮樣子,不正是眼前這個壞小弟的神氣一般無異嗎?

“姐,咱們再一起看怎麼樣?”劉多一副躍躍試的樣子活脫脫的像個小猴子,讓她又氣又好笑。氣的是這小子讀書不正經,卻對這種腌臢事興趣多多,好笑的是想起了那次和他一次看的時候,他搖頭晃腦唉聲嘆氣的滑稽樣子。

“不行,快回自己的房間去。”她家有三間廂房,劉多和她大哥劉高住一間,在最右邊,她則住在中間,最左的那間正是父母親住的,然後往北一拐緊鄰著廚房。上次細妹就是和劉多從廚房的縫隙偷看到父母敦倫的景象。

她有點奇怪,怎麼劉多剛才沒去看,卻站在門外等著她。

不等她狐疑的眼光掠來,劉多就嘻嘻地湊上來“姐,他們剛進去,肯定沒那麼快。我瞧媽好像不太樂意。”劉細妹“呸”了一聲“你又怎麼知道媽不太樂意了,也不羞恥,小小年紀懂得什麼?”她輕手輕腳地進了院落,幾隻母雞正趴在地上啄著沙子,那隻大黃狗懶洋洋地蜷縮著身子在廚房的門坎上打瞌睡。母親的房間裡若有若無的說話聲透過窗戶傳了出來。

“我說當家的,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呀?你要做也要等晚上孩子們都睡了再來吧。”

“這不孩子們都不在家嘛…老太婆,你就讓我吐出來吧,憋著難受。”

“要是他們回來呢?你不識羞,我卻識得。”很快,房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起初是壓抑的,不太情願的,接著又是一陣濁的息,母親的喉嚨似乎是被壓著重物一樣,又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發出的嘶鳴,然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姐,咱們到你房裡去看吧。”劉多緊緊跟隨著劉細妹,他處於少男萌芽階段,對於這種事其實似懂非懂,只想著這其中的有趣。母親肥碩的房和豐厚的陰牝,高時的顫抖和呻,讓他幼小的心裡有一種呼之出的吶喊,是一種慾望得以渲瀉的快,隨著母親的身體顫抖而顫抖。特別是和二姐在一起看,更有一種無法表達的惡的頹廢。

隨著母親的一聲聲叫喚,以及父親歇斯底里般的吒喊,劉細妹的手心裡攥滿了汗汁,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一個撕開了裂口的豆莢,爛了,化作了四散的碎片。而站在身後的弟弟,似乎成了,鼻翼的呼像悶雷,又像火焰,潛伏心底的人類本能豁然開,所有的黑惡悄悄地氾濫成災。

驀地,劉多的手已按在了她的部,緩緩摩挲,她本已烈的心臟因即將來臨的而懍然顫動。她想掙扎,可內心深處似乎又頗為喜歡這種蕩人魂魄的撫摸,剛剛被曾亮聲調動起來的那絲情慾剎那間又被點亮了,沉埋在下身的那朵鮮花其實急需著珠的滋潤。

她低垂雙眼,晚風隨著褲子的下褪微沁涼,劉多的手已經按撫在了她的陰牝上,蠢蠢動的手指正試圖往牝裡探索。她倏忽即逝的理智如閃電般掠過。

“不能這樣,劉細妹,你怎麼不知道羞恥!”她伸手捏住了弟弟的手腕,順手一推,半蹲著的劉多猝不及防,一股地坐到了地上,看見姐姐羞怒的眼神,猛然從突然的驚懼中醒來,茫茫然不知所措。

房間裡母親再次地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呻,近乎是一種死亡前的喧囂,又是一種遠處飄忽不定的顫音,恍惚是在扭曲的生命裡被這沉悶的運動出,越到後面,越是昂。

劉細妹不理會弟弟,轉頭奔出了大門,獨自站在了圍籬的外圍,慾的狂如同澎湃的洪,湧進了她的生命。

剎那間,她懂得了,曾亮聲的眸子那閃閃發光的東西是什麼了!

窗戶開著,微風中有了一絲令人發抖的涼意,曉月的清暉融入了白夾竹桃的光澤。曾亮聲伏在父親留給他的黑木楠桌上,做著下午從王則老師那兒帶回的試卷,心思卻完全沒在這裡,猶自沉浸在一天以來的奇特際遇,香豔得像是塗抹一層繽紛離的彩,這個溼的下午所發生的一切,莫非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

一切的一切,是扯斷了風帆的離船,悠然飄動的一天。

母親坐在身旁,靜靜地看著他做作業,沒有工作的母親總是喜歡這樣悄悄地凝睇著愛子純淨的面龐。她今天穿著一件紫紅的家居便服,白素馨的氣息蕩在這間小小的書房裡,如水浣洗的燈光瀉在她的身上,嫻雅人。

“阿聲,休息一下吧,媽給你燉了只土雞,現在吃剛剛好。”木蘭見兒子沉思的樣子,似乎有許多難題未解。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丈夫是個優秀教師,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有時歇息一下,許多剛才想不到的辦法,會在不經意當中突然而來,令人豁然開朗。

“哎。媽,你也吃一些吧。”曾亮聲聞到了一股香味,清醇鮮麗“是放了水發灰樹花嗎?”他心裡很溫馨,母親沒沒夜的加班加點,每次有了點錢就買補品給他吃,這隻土雞幾乎花了母親一個星期的工資。他也跟母親說過好多次,可她總是說,你正在長身體,可不能虧了。你不要心疼錢,媽再掙就有了。

“是呀,你爸最喜歡吃我的樹花燉土雞,每一次都是狼虎嚥的。”木蘭想起丈夫,眼眶裡不覺又溼了,愛侶已去,那裡有天堂,有另一個時代,另一個女人…曾亮聲見母親聲音哽咽,已知母親又想起了父親,心下惻然,想父親母親生前恩愛無儔,而今陰陽相隔,可死者已逝,生者卻須常常生活在這種思念的煎熬之中。更何況,錯綜複雜的生活環境,財富、名譽、憂愁,種種負擔紛至沓來,又豈是一個弱女子所能肩負?他恨不得立時長大,能替母親分憂解愁。

“媽,這塊給你。”曾亮聲把雞脖子遞給木蘭,母親總是喜歡吃雞爪鴨爪之類的,家裡有的話就常常是她承包了去,他和父親也不跟她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