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無望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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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無望的愛在眾人嘲諷的目光中。跌坐在地上的巴貝爾顫顫巍巍的撿起彎刀，咬咬牙準備向口刺去，皇太極高聲道“慢著。”巴貝爾停住手，望向皇太極，聲音顫抖的問道“你還要做什麼？難道一命相抵都不成？”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本汗滿意？你既然敢奉林丹汗的命動手劫持本汗大妃，那林丹汗不給本汗一個代，怎麼成？”皇太極一是惱怒巴貝爾輕薄海蘭珠，另一方面就是要坐實林丹汗的小人行徑，在草原聲望可是很重要的，向旁邊的隨從使了一個眼，巴貝爾可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死去。

“皇太極，你誤會父汗。”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碩突然出言，皇太極楞了一瞬，眉頭緊擰“誤會？在場的諸部首領都看得清楚，碩王子，剛剛你救了海蘭珠，本汗心中，你大可離去，本汗必不會阻攔，若是有朝一。本汗同林丹汗或者你對峙疆場，到時再分個高下。”皇太極冠冕堂皇的話，讓蒙古諸部首領心生敬意，看向他的目光都不同起來，當得起光明磊落四個字，快意恩仇才是蒙古男人本身的格，巴貝爾的卑劣手段，此時更顯得下作猥瑣。

海蘭珠的手被皇太極抓住，離得又近，身為梟雄的皇太極，怎麼會不抓住機會？只是碩此舉恐怕會為林丹汗脫罪，海蘭珠望向碩的目光裡透著惋惜，子不言父過，碩子豪邁，也並不是蠢人，自然知曉這次掠人的事會傳遍整個草原，林丹汗的名聲，他的雄心霸業，可能受到影響。

“冤有頭，債有主，搶哈珠拉的是我下的命令，同父汗無關。”碩肩頭上被鮮血染紅，直的站在當場，高聲說道“你們都被騙了，我就是想要哈珠拉，想要她的真心，才會演了這齣戲。本來是成功的，只是沒料到——沒料到——”碩看著海蘭珠，眼底的內疚一閃而過，朗聲大笑“哈珠拉，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番話來，我終於明白，你為何總是讓我惦著忘不掉，草原上的女兒，脾氣剛烈倔強，卻很少有你這樣的，能站在男人身邊，永遠不會成為負擔，並肩而戰，你——哈珠拉，我又怎麼會不想著你。”

“碩你英雄一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何必攬在身上？”皇太極並不打算放棄，刨除掉碩惦記海蘭珠這一點，他對碩還是很欣賞的，更不希望就這麼放過機會。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就是被哈珠拉暈了頭，草原上的男人想做就做，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講究？放不下的就要搶到手中。”碩見到旁邊各部首領都臉上透著幾許的猶豫，明白他的話是這些人是聽進去了，如今只能替父親擔著這個汙名，而且他中箭的胳膊恐怕是不好，興許再也不能騎馬打仗，那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碩一手將跌坐的地上的巴貝爾提起來，虎目裡閃爍著警告的寒光，甕聲問道“當初掠人時是不是我下的命令？”

“王子——王子——”巴貝爾口吃起來，心中更加的愧疚，他若是不立功心切，他們興許早就平安返回察哈爾，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掃了一眼四周死去的同伴，巴貝爾突然心中湧起勇氣來，昂頭說道“是屬下，是——”

“巴貝爾，你擔不起的。”碩一把推開巴貝爾，狠狠的瞪了一眼，向皇太極嘆道“他是我的屬下，想要為主子頂罪，可是我是碩，一人做事一人當，皇太極，你儘管來報復我好了，同旁人無關。”

“你這又是何苦？”海蘭珠忍不住出聲，她不想見碩就這樣擔著不屬於他的汙名，她還記得當初自己準備自盡的時候。碩那結實有力的手臂，以及為了保護自己，寧願被箭翎所傷，這份深情自己擔不起。

“哈珠拉，我碩不後悔遇見你。”碩俯下身子，彎撿起在草叢中，海蘭珠曾經持著的匕首，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笑道“就用它，償還一切吧。”目光炯炯的望向沉思的皇太極，高聲道“大金汗王，我再說一遍，錯是我犯下的，同旁人無關，我這條命償還給你。”

“王子，王子。”忠於碩的兩個侍衛高呼，碩抬高匕首，刺進了自己膛，血花飛濺，身子向後去，落在了柔韌的草叢中，碩微睜著眼睛，望著頭上的藍天。嘴角滲出血來，初見哈珠拉時的話語突然在耳邊響起，‘我看你體格還真是不錯，等我長大了，我科爾沁原出一百頭牛，讓你入贅如何？’“哈珠拉，哈珠拉。”碩喃喃的唸叨，扶著他的侍衛含淚喊道“哈珠拉格格，王子有話對您說，奴才懇求您，過來一趟吧。求求您了。”

“皇太極，讓我過去吧，見碩最後一面，若不是他——我等不到你的。”海蘭珠彷彿扇翼一般的睫掩蓋住她的神情，皇太極嘆了一口氣，拉著海蘭珠的手走向碩，他現在可不是不敢讓海蘭珠獨自一人，誰曉得會不會再出現意外，心中對碩也觸頗深，他這又是何苦呢，一死就能挽回林丹汗的敗局？

皇太極的侍衛緊緊的跟在身後保護大汗大妃，海蘭珠靠近碩，須臾之刻，掙開皇太極的手臂，半跪在虛弱的躺在侍衛懷中的碩旁邊，低聲道“你有話要說嗎？”

“哈珠拉，還記得當初在你妹妹生辰上你說過的話嗎？我一直在等著你長大，可是——卻沒有等到，那一百頭牛羊的聘禮，我——我——是用不上了。”

“碩，不值得，不值得的。”海蘭珠忍著眼淚，女人的心都是纖細的，有人如此的惦記自己，又怎麼會不動？*動著鼻子，嗚咽的說道“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騎最烈的馬，娶最漂亮的女人，碩，你在我眼裡始終是英雄一樣的人。”

“只可惜不是你的男人。”碩的嘴邊勾出笑容，抬起左手，海蘭珠遲疑一瞬，伸手握住“手鍊，狼牙手鍊。”海蘭珠覺察到他手腕處的硬物，低頭挽起了袖角，在碩的手腕處帶著一串狼牙的手鍊，上面的狼牙泛著青光。

“留給你吧，哈珠拉，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禮物，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年起每年我都會打下一隻野狼，上邊一共有十五顆狼牙，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有狼牙了。”

“我——我——”海蘭珠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按照碩的要求將手串從他的手腕處摘下來，沉甸甸燙手的覺，海蘭珠本就沒有想到僅僅幾面之緣的碩會用情如此之深，碩用他的生命在海蘭珠的心裡會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跡，永遠也抹不去。

皇太極一把拉起海蘭珠，低聲安“別哭了，別哭了。”目光落在碩的身上，碩此時已經無力，他知道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臉上透著灰敗，迴光返照著氣低聲說道“皇太極，你好好的照顧哈珠拉，她是值得的，還有若是可以——每一年都——”

“不，碩，我不會去打野狼，這狼牙手串海蘭珠可是收下，但是她永遠也不需要記得去打野狼，去狼牙。”皇太極認真自信的打斷碩的話，他的女人尤其是海蘭珠心中只需要有他一人就足夠了，哪怕海蘭珠的心上由於碩的死去而留下痕跡，皇太極也有信心讓這道刻痕變淡消失，碩只不過是海蘭珠生命裡的過客。

碩嘴邊含笑，點頭道“皇太極，你過來，我又話同你說。”皇太極放開海蘭珠，蹲在碩身邊，低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說得？為了你父親林丹汗嗎？”

“我父汗可是有許多的大福晉福晉，咳咳，咳咳咳。”碩口中咳血，牽動了前的傷口，匕首並不是正中心窩，碩的身體底子很好，也有放不下的心事，才能在最後時刻說這些話來，抓住皇太極的胳膊，人死之前，格外的銳，興許會見到將來的發生的事情。

林丹汗以皇太極為眾生大敵，自然各種消息知道的清楚，碩也從來沒有忽略過皇太極的能力，在這次會盟裡時又同他親自較量過，興許自己的父親成就不了當初成吉思汗一統草原，恢復大元江山的霸業，低笑道“阿爸興許爭不過你，以我們蒙古的規矩，阿爸的子們都是有嫁妝財產的，皇太極，我真想看看你會如何做，囔囔大福晉的容貌並不比哈珠拉差。”

“還有我的子們，她們之中也有一人來自科爾沁，格溫婉柔順，同哈珠拉不同。”碩本來打算說點父親的事情，可最終無法出口，蒙古男兒敗了就是敗了，永遠也學不會跪地求饒，碩的目光越過皇太極，落在了海蘭珠身上，鼓足最後的力氣高喊“哈珠拉，你不用內疚，我的肩膀廢了，再也上不了疆場，給我唱一首歌送行吧，當初聽說你一舞動天，不止得到長生天的恩澤，還獲得皇太極的鐘情，我見不到你的舞姿，給我——”碩的聲音低沉，瞳孔有些渙散，低沉雄厚仿若男兒的歌聲在敖包之地響起“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一絲淺笑讓我心發燙，你頭也不回的你展開你一雙翅膀，尋覓著方向，方向在前方，一聲嘆息將我一生點亮，你在那萬人中央受那萬丈榮光，看不見你的眼睛，是否會藏著淚光，若沒有那種力量，想忘也總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夢一回那曾經心愛的姑娘。”海蘭珠覺得只有這首歌適合碩，高亢嘹亮的聲音雖然難言女聲的尖細，也沒有伴奏，但在此情此景之下，格外的動人，就是天籟之音。

碩最後望了一眼落餘暉下的海蘭珠，緩緩的闔上眼睛，夢一回那曾經心愛的姑娘，伴著這首歌，他的生命在敖包之地走到了盡頭，留下了諸多的傳說，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蒙古青年那女定情比來敖包。

ps呵呵，夜撒了一把狗血，歌詞還是寫出來了，不過不算歌詞也有3000+，不會讓親們多花錢，夜本來想選敖包相會的歌詞，可是沒有這個帶勁，呵呵，夜真的很喜歡這首歌，聽起來很有覺，其實在夜的大綱裡，碩最後的死亡是戰死的，可卻在姐妹的們的建議下放在這個地方，畢竟海蘭珠能看到，不知道親們覺得怎麼樣，反正夜寫動了，寫出了夜所有想寫的東西，不許拍磚，夜怕疼。再說一句，夜是聽著這首歌寫出這章的，建議大家也可以試試，聽歌看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