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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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責難的目光，赫翌緊盯著她，眼底盡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擔憂？

“為什么不吃補品？讓自己瘦成這樣子？”他嗄道，帶著薄繭的大掌撫上她略顯蒼白的臉頰。

他是在關心她？是嗎？

百般的不確定，都抵擋不住心底升起的濃濃暖意。

她該是氣他的！事實上，她原本確實是在生他的氣沒錯…至少在見到他之前！

可現下，為什么她會眼眶熱熱的。有點…想撲進他懷裡的衝動？

“我…我…怕苦。”半晌，格才吐吐地說出她不想吃補品的原因。

“這怎么行？”赫翌沉下聲，逕自代成嬤嬤道:“遣人再去熬來補品，記得多熬一份。”

“等等…不用了…”格想阻止，已來不及。

可“多熬一份”是什么意思？

未及細想，母正巧抱著孩子趕來大廳，引了眾人的注意。

“貝勒爺吉祥。”母問安道，有經驗地直接將嬰兒抱到赫翌面前。

“這是…我們的孩子？”赫翌問，望向嬰兒的眼光不自覺地放柔。

“嗯。”格心虛點頭。

我們的孩子！她喜歡這種專屬的說法，只是，她心裡仍然介意孩子長得不夠漂亮的事實…

可由赫翌的反應看來，他似乎並不在意這點。

就算醜，也還是他女兒啊！

“她剛才一直哭，現在可能吃飽了，才終於睡著。”看著女兒嬌憨的睡臉，格解釋道。但話才說完，隨即爆出一串嬰兒的哭聲。

“乖乖，別哭…”奧？等等！她女兒沒哭啊！

格怔住，在她反要去哄孩子時，才發現孩子依然雙眼緊閉，睡得穩當安詳，那…是誰在哭？

“對…對不起，吵到你們了”隨著輕柔的女嗓音掉轉視線，格這才發現廳裡還有另外一名陌生女子…而且是抱著嬰兒的陌生女子。

“呃…你是…”

“少…少福晉吉祥…”年輕‮婦少‬看來有些惶恐，一邊搖動手中的嬰兒，一邊戰戰兢兢地回道。

“我…我叫月禮。”

“月禮？”格低喃道，目光轉向赫翌。

赫翌微頷首，揚手示意丫環綠上前。

“這位夫人剛生產完，身子還很虛，你先帶她回西廂房休息，等會兒叫成嬤嬤直接把補品送過去。”

“是，貝勒爺。”雖不知對方身分來歷，綠仍禮貌地說道:“夫人請！”

“謝…謝貝勒爺。”月禮欠身道，仍努力想止任懷中嬰孩的啼哭。

待兩人走出正廳，格才緩緩收回目光，原有的動已被眼前“殘酷的事實”給摧毀殆盡…

他帶女人回來了！

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會有這么一天，可她沒想到會這么快！竟連孩子都有了…

此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般，好痛！好不舒服！

“不說話？在想什么？”赫翌警覺地問，發現她臉更蒼白了。

“我在想…你的動作還真快！”口氣酸，她心裡也酸。

“應該的。”赫翌點頭回應，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沒錯，他可是經過馬不停蹄地夜趕路，才在最短的天數內返抵京城，若不是中途還有所耽擱，他相信速度會更快！

“那么…格就不打攪爺了。”冷淡的口吻肇因於赫翌的“坦誠”什么叫“應該的”？難道他真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納妾？

不！事實上他已經納了，連孩子都有了不是嗎？

面對殘酷的認知，格企圖維持身為元配的最後尊嚴；她快速抱回孩子，以自認最神聖不可侵犯的語氣宣告退:“我和『女兒』要回房休息了。”

“你、女、兒？”赫翌挑高眉，診異於子的“用詞”

“她是我生的，難道爺這么快就忘了？”格揚高下巴，武裝自己脆弱的情緒，她發誓自己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就要哭出來了！

“我沒忘…只是你…格！”赫翌喊道，仍無法阻止疾奔出廳子的那抹背影。

懊死，誰來告訴他！他的子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母尷尬地打著圓場。

“爺您別擔心，少福晉是因為生產過後情緒比較不穩…再加上爺您…給她的『刺』太大了，所以才會…”

“我給她刺？”赫翌的眉挑得更高了。

怎么？他何時變成了吃人的大瘟神，嚇得他子抱著他的孩子“逃之夭夭”還外加罪狀一條？

難道，這就是他快馬趕回所應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