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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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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上了茶,齊瑞信看向蓉卿,就道:“這材料堆在花園裡,難免把周圍的花草都壓了,我看後面再有材料進來,不如直接放在後院燕南湖邊去。”

“父親說的在理。”蓉卿點頭應是“那我和衛山說一聲,叫他和匠人們打個招呼。”齊瑞信擺著手:“不用,現在他們都在休息,下午我親自去,免得他們沒章法亂擺亂放。”蓉卿當然點頭同意,兩人就沒了話,幸好衛進來了,蓉卿立刻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可是五爺有什麼吩咐?”

“五爺讓我回來看看,他這會兒在宮中還沒有出來,只怕晚上也會回來的遲一點。”就看了齊瑞信一眼,又道“讓小人回來告訴國公爺和一聲。”蓉卿去看齊瑞信,齊瑞信皺眉道:“可是宮中有什麼要緊的事?”

“是。”衛進回道“歐家的幾位夫人到西安門外大哭,求聖上恕罪。太后娘娘知道後病情加重…”說著頓了頓“這會兒皇宮裡一團亂麻。”蓉卿愕然,歐家這一招真是令人無語,讓歐家女人去宮外頭哭,不管是哭太后娘娘命苦身子弱,還是哭歐氏鞠躬盡瘁含冤莫白,反正只要一哭這事兒就會成亂麻,若是聖上惱怒歐家的人就可以說是女人不懂事,若是聖上退步,那自然最好。

只是,聖上的格處事風格…

蓉卿後背生出一絲冷汗來。

“哼!”齊瑞信低頭喝茶,微微頷首對衛進道“你去告訴齊宵,讓他不用掛心家中。”衛進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領命應是轉身要走,齊瑞信忽又喊住他“讓他遠觀,聖上自有分寸,涼國公能擠垮歐氏,卻不能背那罵名。”衛進臉已經變了,點頭應是匆匆而去。

蓉卿有些驚訝的看著齊瑞信,齊瑞信也轉頭過來看了眼蓉卿,彷彿是解釋一般,就道:“歐家這般,不亞於宮,以當今聖上的個,必定不會有結果。”蓉卿明白她的意思,聖上為何要整治歐家,就是因為有太后娘娘不是他的生母,她當年能為他開城門,以後就能為被人開別的門,總之這忌憚不是你示弱就能抹去的,可是歐家現在竟然還堵了宮門大哭,聖上就是想退步他想到種種可能,也不會退步的。

“是!”蓉卿看看天,又問齊瑞信“您看那石材還要不要送進來?”齊瑞信想了想,就道:“先擺著吧,總是要用的。”蓉卿頷首應是。

宮中,聖上讓皇后親自出馬去勸歐家的人,皇后去說了一通歐家的婦人們又哭又鬧騰的,最後還是沒有回去,皇后無法就回去找太后娘娘訴苦,太后娘娘哼哼著躺在上神志不清的樣子,本聽不清她說的話。

皇后生了怒,著人去訓斥歐氏的幾位夫人:“這天下太平的,你們在西華門外,哭的是誰?”這話已經很重了,聖上,皇后,太后都好好的一個沒死,你們哭的這麼山搖地動的是咒誰呢?

歐家的人一聽只得退了出去,卻在午門外跪著繼續哭,內容無非是歐氏忠心不敢有二,求聖上明鑑…太后娘娘身體不好,您為了太后娘娘鳳體,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開恩吧…之類的言辭。

皇城內靜悄悄的,守城的內廷衛手持長刀冷目看著他們,歐家的婦人哭了一個上午一個個的口乾舌燥,有幾個人已經開始搖搖墜,可裡頭依舊半點反應。

這要是哭了半道回去定是被人笑話,可要是繼續哭,沒吃沒喝的,可怎麼是好!

就在這時,宮門打開華嬤嬤領著十幾個女官提著食盒而來,領頭的劉氏瞧著一喜就拉著身邊的婦人道:“瞧著是公主的人,來給咱們送吃喝的了。”果然,華嬤嬤領著人擺了一溜兒的吃食茶水,還送了四哥搭著簾子的屏風圍了個圈,裡面放了馬桶…竟然連這些都想到了。

“公主說了,這再傷心也不能把身子毀了,吃完再哭吧。”華嬤嬤說完,就帶著丫頭一溜兒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氏幾人滿臉喜,自是一番吃喝解決了生理,回去跪著接著哭。

從上午到下午,嗚嗚咽咽斷斷續續,還有人借了空閒打了個盹醒了接著抹眼淚,等下午公主又送了點心來,打點招待的無處不周到…

歐氏抱著月姐兒在歐府的門口等歐鳴,等了許久歐鳴終於回來,歐氏急著道:“二哥,宮裡現在如何了?”

“還沒有消息。”歐鳴負手進門,歐氏抱著月姐兒跟在後頭,她猶豫的道“要不要派人去給公主通個信?”若是公主搭把手,這場戰她們的勝算又多了一籌。

歐鳴輕笑,將趙玉的所為告訴歐氏,歐氏眼睛頓時一亮,就阿彌陀佛的道:“公主這樣就是在告訴旁人,她是鐵了心要跟著二哥了,那聖上辦起事問起責來總要顧忌的吧。”歐鳴擺擺手:“這樣還不夠。”他目光微眯歐氏瞧著微愣,就問道“您想到了什麼?”

“這會兒是越亂越好,越亂聖上越煩躁,咱們就越能從中得利。”他負手踱著步子來回的走著,歐氏把月姐兒給她的孃,追問歐鳴,歐鳴就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幾句,歐氏臉一變,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樣做行嗎?”很不確定的樣子。

“你放心,連累不到你的。”歐鳴淡淡一笑。

蘇容君端著藥譜,將要用的藥放在小小的稱盤裡仔仔細細的稱了,才用牛皮紙包起來,又回頭去藥櫃裡找出別的藥來,一樣一樣稱好擺好,藥童跟在旁邊看著她做事,笑著道:“蘇醫女辦事真是仔細,難怪院正大人這樣看重您。”蘇容君轉目朝他一笑,就道:“藥乃治病入口之物,自是要仔細一些,若是出了差錯你我負擔不起。再說,醫者乃救人仁心,若因自己的差錯害了病患,豈不是一世難安。”藥童贊同的點點頭,回道:“您說的沒錯,我師傅也是這麼說。”蘇容君笑笑沒有再說話。

藥房裡很安靜,兩個人將要用的藥分好又貼上了標籤才淨手出去,方出了門外頭就有內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和馬副院正回道:“馬大人不好了。”蘇容君聽著腳步一頓側耳去聽,這會兒太醫院為了太后娘娘的事人仰馬翻,她不由也緊了心。

“院正大人方才被太后娘娘摔了脈診,這會兒正跪在鳳梧宮外請罪呢。”內侍說著抹了一頭的冷汗,心裡噗噗跳個不停,馬副院正驚的騰的一下站起來,臉煞白,和其它幾位太醫相視一眼,各各有種大難領頭的惶恐不安。

他們心裡都有數,太后娘娘哪裡有病,分明就是裝的,她和聖上博弈難的卻是他們這些人,過去請脈說有病吧,也得編個病症出來,編一個病症到也無妨,可聖上那邊總要稟報,說了假話將來捅出來他們可就是欺君之罪,誰能擔得起。

可是若說沒病,太后娘娘還沒死呢,惹惱了她就是把太醫院的人都殺了她也不過抬手揮指間的功夫而已,兩邊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

如今劉院正就是最好的警示。

他們怎麼辦!

蘇容君眼前一黑,渾身冰冷忍不住發起抖來,劉院正是她的師傅,這兩年對她關照有加,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傅受委屈。

心裡焦躁,蘇容君就進了門問道:“馬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馬院正強壓了慌亂,擺著手道:“稍安勿躁,靜觀其變。”聖上總要有所動作的,這事兒也總有個結果的,唯今只有希望他們能熬過這一次才好。

蘇容君卻是覺得等著是不行的,師傅年紀大了,又恐又駭的,還跪在鳳梧宮外,他的身體哪裡吃的消,她想了想就要道:“我去求見皇后娘娘,看看有什麼辦法。”

“蘇醫女。”馬院正喊住她“你去也沒有用…”指了指鳳梧宮的位置“畢竟是太后娘娘。”蘇容君心裡一沉,是啊,這位畢竟是太后娘娘,聖上和皇后就是心裡再不高興也要避讓一分,不可能為了一個太醫,擔這不孝之名。

可是什麼都不做,她心裡怎麼能安心。

太醫院裡一片死寂,人人都像要上斷頭臺一樣惶恐不安,因為劉院正被轟了出來,接下來還會傳別人去,這事兒,誰去誰倒黴啊!

王醫正拿出帕子來擦了擦汗,端著茶盅的手都開始抖。

他是負責內科的,下一刻再傳他定然逃不過的。

彷彿心有所想一樣,外頭就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隨即就聽到內侍高高的傳道:“太后娘娘有令…”這話像是燙人的火,頓時燒的幾個太醫紅了眼睛,如臨大敵般,內侍接著又道“喧蘇醫女請脈。”蘇醫女?

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面面相斥,太后娘娘這又是鬧的哪門子的事兒?這麼多太醫不傳,卻叫了個不在太醫院編制一個學醫的女官過去?

蘇容君亦是一震,她去看馬副院正,馬副院正沉聲道:“既是傳了你,也耽誤不得,你準備一番趕緊過去。”又叮囑道“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對別人到好用,可是對於太醫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蘇容君惴惴不安的收拾了藥箱,跟著外頭等著她的內侍出了太醫院。

蓉卿和齊瑞信道:“幫您收拾了院子,若是那邊沒有要緊的事,父親不如索住在這裡吧。”齊瑞信一愣轉頭看她,蓉卿就笑盈盈的道“昨晚兒媳就和五爺商量過了,把沁雪居收拾出來了,您住著若是有不習慣的地方,兒媳再添置。”齊瑞信沒有料到蓉卿會留他住下,是啊,都是他兒子的房子,若是尋常人家他是長輩過來住幾再普通不過了,可是他和齊宵…

只是蓉卿這麼一說,他心裡便有些動心,但面上依舊是道:“兩邊不遠何必麻煩,我回去即可。”

“父親。”蓉卿笑著道“您身體不好,這樣來回的跑若是出了什麼事,讓兒媳和五爺可怎麼安心,您就住在這裡吧,若是實在不習慣再回去也不遲。”齊瑞信出猶豫之,蓉卿又勸道:“兒媳這就派人去大府裡和祖母還有四哥說一聲,您看可成。”

“那…”齊瑞信想了想,勉強點頭道“先將就一晚吧。”蓉卿立刻應是,示意銀冬扶齊瑞信去睡午覺。

齊瑞信一走蓉卿就鬆了一口氣,忍了笑和蕉娘對視一眼,蕉娘就道:“你昨晚沒睡好,也趁著這會兒趕緊休息一會兒吧。”

“嗯。我頭疼。”她撒著嬌抱著蕉娘“您再給我。”蕉娘滿臉的無奈,輕輕柔柔的給她著,蓉卿昏昏睡,也不知做了什麼夢忽然驚醒過來,蕉娘一驚問道:“怎麼了?”

“沒…沒有。”蓉卿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就覺得心裡有些慌,她起身對外頭的明期道“你去外院看看衛進回來了沒有。”明期應是跑到外院去打聽,一會兒回來道:“還沒有回來。”蓉卿擔心城門失火殃及了齊宵和蘇珉,就指著明期道“你讓衛山出去打聽打聽。”又讓蕉娘拿了幾張二十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