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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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宵搖搖頭。
蓉卿給兩人各倒了茶放在桌邊,目光就落在館陶,凝眉問道:“徐州城與濟南比起來,哪個更難攻?”到冬天,攻城應該會更難吧,可是他們每一天都是緊要的,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齊宵和趙鈞逸對視一眼,趙鈞逸回道:“不分伯仲!”蓉卿就歪著頭看著輿圖,想了想道“一路從東阿到東平,再到單縣,這段時間朝廷若是覺察到你們的謀算,派兵增援徐州又當如何?”她想到徐州時,沒有考慮到天氣的原因,若是冬天攻城士兵又累又冷,她依稀記得徐州的冬天也幾乎是滴水成冰的。
她果然還是紙上談兵。
“這個…”趙鈞逸朝齊宵看去,問他“她說的沒錯,你手裡就七萬人,要是到時候朝廷派兵增援,又是冬天,你想過後路沒有?”齊宵沒有答她,而是笑著朝蓉卿看去,蓉卿也正看著他。
有的人,你解釋了千遍她不定能聽得明白,有的人卻是一個眼神,卻能心意相通彼此意會…
齊宵心裡雀躍起來,他雙眸越發的明亮,看著蓉卿就像發現一件稀世珍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目光。
“好了,好了!”趙鈞逸拍著桌子“我還在這兒呢,好歹顧忌點。”又咕咚咕咚喝了口水,方才昂的情緒低落了一些!
蓉卿臉一紅垂了目光,只要和齊宵在一起,她連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沒了,不由咳嗽了一聲…齊宵不以為然,笑的很高興,就看著趙鈞逸指了指徐州旁邊的一處:“這裡!”趙鈞逸看著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騰的一下站起來,帶的椅子嗤啦一陣響動,他有些動的盯著那裡:“好!好!那你等我過去和你匯合,不能自己吃獨食!”齊宵哈哈笑了起來,點頭道:“好,我等你!”趙鈞逸著手,彷彿明天就能入京一樣,他迫不及待的道:“我去給父王寫封信,讓他放心打河南。”一頓又回來坐下,眯眼看著蓉卿“你也明白了?”蓉卿很不謙虛的點了點頭。
趙鈞逸目光微微一轉,看著蓉卿就道:“要不這樣,齊宵去徐州,你留在這裡給我出謀劃策,說不定有你在,他還沒有把徐州打下來,咱們就把濟南給拿下來了,你覺得可行!”說著一頓又道“放心,到時候軍功一定算你一份,若天下大定,封你一個縣主或是郡主!”他真是敢想,留著她出謀劃策,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蓉卿失笑正要開口拒絕,那邊齊宵已經迫不及待的道:“不行!”
“怎麼不行。”趙鈞逸昂頭看著齊宵“她這麼聰明,把她送回內宅豈不是可惜了人才,我們現在可是用人之極,管他男人還是女子,只要有用都不能費了。”頓了頓又道“再說,她還沒有反對,你這麼動幹什麼。”齊宵皺眉:“軍營這麼艱苦,我不放心她留在這裡。”趙鈞逸反駁道“艱苦什麼,大不了我在旁邊的莊子裡給她個院子就是!”齊宵又緊著道“畢竟是打仗,刀劍無眼,不行!”趙鈞逸就瞪著眼睛看著蓉卿,問道:“你說,你跟著他還是跟著我?!”
“啊?”蓉卿哭笑不得,這話都扯到哪裡去了,她偷偷瞄了眼齊宵,果然臉黑了下來,忍著怒的,她勉強收了笑容,回道“郡王抬愛了,軍中人才濟濟,怎麼也輪不上我一個小女子出謀劃策。等齊宵傷勢好些,我就回北平去了,留在這裡總歸是於理不合。”齊宵的臉由陰轉晴,端了茶盅悠然啜了口。
趙鈞逸皺著眉頭,似乎找不到話反駁蓉卿,也不再強求嘟噥道:“好吧。”又想起他進門時蓉卿的侃侃而談,就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蓉卿,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蓉卿被他毫不避諱的視線看的不自在,齊宵放了茶盅拉著趙鈞逸說話:“不如把王彪和秦大同一起請來,我們把路線詳細規劃一番?!”
“好!”趙鈞逸點了點頭,蓉卿就站了起來要走,趙鈞逸擺著手道“你別走,在一邊聽著吧,看看你還沒有新的點子。”蓉卿朝齊宵看去,齊宵其實也不排斥蓉卿留下來,他也想聽聽她的意見和看法:“那你留下吧。”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椅子“坐這邊。”
“那我做書記員吧。”蓉卿也很好奇,就搬了椅子縮在齊宵身後的坐著,外面的光線暗了下來,她坐這裡一時間到是不容易察覺。
不一會兒王彪和秦大同相攜而來,他們是簡王麾下,僅次於蘇珉的兩員猛將,王彪擅攻,前一次王府飛燕衛將汪重十二萬兵馬硬生生衝散的,就是他打的前鋒,而秦大同就相對比較謹慎,穩紮穩打善於攻城,兩人各有所長,不分高低。
兩人各朝趙鈞逸和齊宵行了禮,便在椅子上坐下,齊宵就問王彪前兩有小股敵軍偷運糧草的事情,王彪回道:“是屬下判斷錯誤,若非您提醒,到真的讓他們將糧草運進城了,雖不多,可也不能讓他們在咱們騎上咱們的脖子!”
“這種事瞧見了當然不能放過。”趙鈞逸接了話道“他想拖著,咱們就陪他避避暑,就看誰能撐的更久!”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話,蓉卿拿著紙筆安靜的坐在一邊。
說了半刻,說到何時攻城的事情上,王彪和秦大同並不知道齊宵另有打算,紛紛搶著做先鋒,齊宵擺手制止他們的話,沉聲道:“大家看這裡。”他緩緩的將接來下的打算說了出來,何時行軍,糧草如何押運,預計何時到館陶,極其詳細的說了一遍…
連蓉卿聽著也是暗暗咋舌,原來他就早就有了周密的打算,她忍不住去看齊宵的側顏,高的鼻子,冷冽的面容,眼神中不見與她在一起時的嬉笑打鬧,不怒而威,句句沉斂讓人不敢忽視。
這才是真正的齊宵吧,有千壑,運籌帷幄,每邁出的一步都是經過深思慮的,她甚至懷疑他身上的那一百軍,是不是也是他故意受的,讓涼國公以為他身受重傷不能動彈,他呢,卻在暗中等待趙鈞逸的到來,到時候他放出消息說他傷口惡化病重難治,不得不撤回北平由趙鈞逸接任,惑敵人的耳線,而他卻可以不動聲的帶兵直入館陶,殺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一頓軍,既鞏固了他在軍中的威望,又鼓舞了軍心,堵了天下悠悠眾口,還藉機惑了涼國公的視線,避免與他正面鋒。
蓉卿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回北平了,只要安心等著他凱旋而歸就可以了。
胡思亂想間,桌前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侯已經說完了,王彪正摩拳擦掌的和齊宵道:“讓屬下跟您一起吧,給您做前鋒!”齊宵微微頷首:“好,你和薛絞與我一起。”又看著秦大同“你與郡王留守在此,等王爺攻下衛輝府,我們在徐州匯合,一起入京!”短短的一席話,說的王彪和秦大同熱血沸騰,就連趙鈞逸也是滿臉興奮,覺得前途光明,天下在望,他高舉了茶盅朝前一推:“咱們以茶代酒,乾了這一杯,等改封王拜相時,咱們再敞開了喝他一通!”
“好!”王彪和秦大同紛紛應和,齊宵也端了茶盅,卻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蓉卿,王彪目光一頓就順著齊宵的視線朝他身後看去,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廝手裡拿著筆在寫寫畫畫,他只當是個書記,也沒細看,現在由齊宵這一眼,他就出狐疑之來,仔細去看那個小廝。
那人坐在陰影處,看不清面貌,但卻能瞧出身形消瘦年紀很小,帽簷下皮膚很白,像個女人似的垂著頭,帶著一抹令人移不開眼的優雅。
想到這裡,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秦大同,秦大同正喝了茶,被他的動作的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王彪就朝他打眼,秦大同也去打量齊宵身後那個嬌小的身影。
軍中何時來了個書記員?他怎麼沒有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