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可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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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手機也不敢發送信息，過了許久又將手機還給了陳歌。

“她害怕手機被註銷，你再也聯繫不到她，所以每個月都會給這個號碼充話費，她一直在等你。”不知是不是陳歌的話起了作用，手機鬼給陳歌發送了一條信息，然後直接消失了，點開那條信息，上面是一個地址…東郊普園路37號童童花店。陳歌沒有停留，攔下出租車趕往手機鬼說的那個地方。

快八點時，陳歌找到了普園路37號，這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陳歌的外套被打溼，他貼著街道一側。

終於在街角看到了那家花店。面積不大，不過佈置的很溫馨，走到跟前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推動玻璃門，風鈴聲隨之響起，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正捧著籃子，好像在思考要如何搭配枝葉、主花和襯花。

她聽到風鈴聲響起，趕忙放下手中的籃子，站起身。陳歌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很普通、很平凡:“你好，我想訂一束康乃馨。”

“送母親的嗎？她喜歡什麼花？”女人領著陳歌走到旁邊。

“我不是太懂，就按照你喜歡的樣子來做吧。”

“那你明天早上來取，或者我到時候給你發圖片，你滿意了，我再給你送過去。”

“好。”陳歌左右看了看，發現花店櫃檯前面有一個小木牌，上面貼著一個很可愛的男孩的照片:“這是你孩子嗎？”女人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複雜:“他叫童童，六年前在花店附近玩的時候失蹤了。

警察懷疑是被人販子給拐走的。”

“人販子？”陳歌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趁女人跑神的時候，將那束花的錢悄悄放在櫃檯上:“你孩子一定會沒事的，或許他也在想著你。”沒有再打擾女人，陳歌朝店外走去。

“等一下！”女人突然朝陳歌喊了一聲，她鑽進裡屋。

“怎麼了？”在陳歌詫異的時候，女人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把傘:“外面下雨了，你先拿著，明天來取花的時候再給我。”陳歌說了聲謝謝。

但是卻沒有接那把傘，直接走出了花店。風鈴聲被大雨淹沒，陳歌繞了一圈，走進了花店對面的咖啡館，他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將手機鬼喚出。

“跟她說句話吧，她一直在等你。”陳歌把那個新買的手機遞給手機鬼，這個看起來乾瘦可憐的小傢伙，雙手握著手機，站在櫥窗玻璃旁邊，默默的看著街對面。花店的燈熄滅了，女人提著包，拿著傘走了出來。

她像平時那樣鎖好花店的門，然後朝著遠處走去，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手機鬼終於拿出手機，他思考了很久，用他自己的手機號，給女人發送了一條信息。

“對不起。”街對面，女人聽到自己手機響了一聲，起初她並沒有在意。一手撐傘，一手取出手機，可等她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信息時，身體好像是凝固了一樣，雨傘掉落。

她捧著手機一個人站在大雨當中。咖啡館裡，手機鬼趴在櫥窗上，隔著冰冷的玻璃大哭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視線，陳歌坐在手機鬼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手機鬼和他媽媽相隔了一條街，這十幾米就是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看得見，但是觸不到。

“用不用我帶你過去？”陳歌小聲詢問，手機鬼聽到後卻拼命的搖頭，他用手抹著臉上的眼淚，本控制不住。過了很久，他給陳歌發送了一條信息。

“報警吧，不要讓她再等了。”隔著櫥窗，手機鬼看著站在大雨當中的女人，手輕輕搭在玻璃上，好像說了一句話，然後慢慢消失了。

街道另一邊的女人不知有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是無意識的朝著咖啡館這邊看了一眼，不過她並沒有看見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等女人離開後，陳歌才走出咖啡館。

他望著被大雨籠罩的城市，神複雜。這段時間他經歷了很多，先是小小的爺爺病重，然後又遇到了手機鬼和他的媽媽。

有些人已經不在，但活著的人卻還牽掛他們，可能也正是這份牽掛讓他們有了寄託。背靠牆壁，陳歌不在乎衣服被打溼。

他在思考一個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鬼到底是什麼？”自從獲得黑手機之後，他接觸到了各種各樣的鬼怪，可是接觸的越多，他就越不清楚了，最後看了一眼已經關門的童童花店，陳歌拿出自己的手機進入後巷。

“顏隊，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七年前九江東郊有一個叫做童童的孩子失蹤了，警方認為他是被人販子拐走的，你那邊還能找到這個案子的案宗嗎？”顏隊聽出陳歌語氣有點奇怪，他想了一會才說道:“那案子可能是東郊派出所在負責，我等會打電話問一問他們。”

“多謝。”

“你沒事吧？我怎麼覺你聲音有點不對勁？”

“放心吧。”過了十幾分鍾，顏隊又給陳歌打了過來:“案宗找到了，嫌疑人無法確定，只知道拐走童童的那輛車曾進入過九江東郊荔灣鎮，不過當時辦案的民警並沒有在荔灣鎮找到童童。

他們懷疑童童已經被嫌疑人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他們搜查的時候有沒有去東街普明公寓？”

“普明公寓？讓我問問。”顏隊給東郊派出所的人發送了信息，過了一會才他才給陳歌回話:“辦案的警察挨家挨戶全部搜查了一遍，沒有看到孩子，也沒有聽到哭聲。”

“好，我知道了。”陳歌站在後巷之中，身體被陰影淹沒。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顏隊有點不放心。

“沒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一位員工受了些委屈。”

“員工？”顏隊能聽出陳歌聲音中透出的冷意，這在之前從未有過:“陳歌，不管遇到什麼，千萬別衝動！”

“我不會衝動的，只是去討個公道而已。”掛斷電話，陳歌溝通手機鬼，清楚了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人販子就住在普明公寓，在發現警察進入荔灣鎮後，他徹底慌了，小孩吵鬧哭喊，他擔心被發現。

為了掩蓋罪行殺害了童童，然後將屍體和手機一起進了樓頂的水缸裡。晚上十一點半，東郊派出所民警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有人發現了幾年前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報警人給他們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包括拐賣兒童、謀殺、藏屍等等。

警方立刻出動，剛走出派出所大門就看見，有一個男人昏死在路中間。對比了資料後，他們很震驚的發現，這個男人就是多年前的那個人販子，看到民警將那個男人拖走，陳歌這才打車離開。手機鬼的願望已經完成。

他對陳歌的好度大幅提升，黑手機的員工頁面上也出現了童童的名字，不過陳歌並沒有到開心，他幾次提議想要把某些信息告訴童童的母親，但都被手機鬼拒絕。

他不想再去打擾那個女人的生活了，一夜無話，陳歌難得的好好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屋內。伸了個懶，陳歌看向窗外。

“天終於晴了。”八點十五的時候徐婉提著早餐來到鬼屋，她看見剛剛起，頭髮亂糟糟的陳歌，忍著笑道:“老闆，我給你帶的早餐，趁熱吃吧。”

“好的。”陳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兩人簡單膩歪了一陣，陳歌就拿起徐婉帶的早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八點二十五，顧飛宇火急火燎的從樂園門口跑了進來，他脖子上戴著徐叔給他的工作證，見誰都會熱情的打招呼，能看的出來他很喜歡這份工作。

“你倆去化妝間準備一下吧，遊客快要進來了。”陳歌親自為他倆化妝，將他們送入場景當中。

距離開園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羅董和徐叔一起走了過來，陪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工作人員。

“羅董，你怎麼來了？”陳歌最近可是幹了不少大事，也給羅董惹了不少麻煩。

“我來給你送些好東西。”羅董指了指身後的那幾個工作人員，他們手裡抱著幾箱子:“你還記不記我上次給你說的定位手環和小程序？”陳歌點了點頭，看向工作人員手中的箱子:“那個程序開發好了？”

“內部測試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羅董讓工作人員搬來一張桌子，將那幾個箱子打開放好，裡面擺著一個個手環:“這一千個手環免費發放，為那個小程序先搭建一個框架，後續的手環則需要遊客自己購買。

箱子正面和旁邊的標牌上有二維碼，掃描就可以下載小程序，還能領取遊園折扣卷，下次來參觀的話九折優惠。”鬼屋門口幾位工作人員在忙碌，休息廳裡也是人來人往，好像有工作人員在安裝什麼東西。

“給你新換了一塊大屏幕，可以顯示所有人的通關進度和場景簡介，另外休息廳的設計方案也已經敲定，最遲三天之內就可以開工。”羅董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旋轉木馬和周邊的幾個娛樂設施我準備全部拆除，一來可以配合你的鬼屋，方便你以後擴建地面場景，二來我們在技術層面和虛擬未來樂園差距太大，我準備新購買一批娛樂設施，儘量縮小這個差距。”＊＊＊？幾天不見，陳歌發現羅董突然對新世紀樂園信心十足，這讓他覺有點奇怪。

“羅董，你可要考慮清楚，咱們新世紀樂園和虛擬未來樂園在技術層面上的差距，不是簡簡單單一批新的娛樂設施就可以彌補的。”陳歌覺得羅董應該明白這些。

“我更新娛樂設施只是為了讓差距不那麼大而已，你的鬼屋影響力在不斷擴大，樂園不能扯你的後腿，基礎項目必須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