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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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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對著瓶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一大口酒,55度的烈象一把燒紅的鐵條,直接從嗓眼灼到膛,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用袖口抹了一下嘴角,騰的一下站起來,對小果叫道:“哥,兄弟對不起你!我——”我沒有說下去,眼淚卻湧了出來,或許,我和小果的情誼就到此為止了,這段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情我看的比命還重,而在今天,卻要面臨這樣的考驗!

小果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和我面對面,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他要對我怎麼樣,我心裡甚至有種期盼,只要他能原諒我,繼續做兄弟,把我打殘了,我也甘心!

我不敢看他的臉,乾脆閉上了眼睛,來吧,小果,這是我欠你的!我看不到他,卻能覺到他的動作,他終於揚起了手!我沒有躲閃,靜靜的等待著耳光的來臨。

臉上一溫,小果的手指輕輕的落在我的眼角,為我擦掉眼淚。肩膀被用力一壓,我又坐回椅子。睜開眼,莫名其妙的看著已經回到原處的小果,他為什麼不動手?

小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微笑著看著我說:“兄弟,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和依依——”小果點點頭“依依只不過是個洗頭妹,一個月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但是她每次來找我都會把自己洗乾淨,那天我回酒店的時候路過她們髮廊,順道進去找她,她應該剛從你那回來,身上有你的味道!”我楞了!小果沒有文化,但有一項本領無人能及,就是他的鼻子。跟他在一起久了,他能閉著眼睛分辨出你是誰!我和依依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做出的臭事?問題是,小果知道了真相,還全然當做沒發生,跟我談笑如常,這份襟我自嘆不如!

“石頭”小果叫我,我抬起頭來,看著他那雙步滿血絲的眼睛“記著,我們是兄弟!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不要說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命,我也會給你!”我聽的熱淚盈眶。隔著桌子,兩隻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不知道兩個人是幾點睡的。一覺醒來,房間裡一片狼籍。三個人全在地板上躺著,居然沒有一個睡。我爬起來,為小果和老杜身上蓋了一被子,走到衛生間去洗漱。

小果也醒了,走到我身後,倚著門問我:“你要去哪裡?”我抹了一把臉,道:“你也洗一洗,跟我一塊出去。”倆個人七繞八拐的來到一塊荒地前面。小果看了看前面的一幢爛尾樓,莫名其妙的盯著我。我也不解釋,拉著他的手一直上了四樓。坐在陽臺上,我點燃一菸,目光痴痴的望著前面的一扇窗。

那裡也是一幢大樓。確切的說,是人民醫院的住院部。貓貓的病離我現在的位置不過十米。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有事沒事就會來這裡看看近在咫尺的愛人。一道矮矮的圍牆,竟成了我和貓貓之間最大的障礙!我只能在這裡守望著她,甚至可以聽到她和家人的說話聲,卻不能觸摸到她的任何一個地方,包括氣息!

“貓貓?”小果吐著眼圈問我。我點點頭,眼睛還一直看著那扇窗戶。

“孩子沒了?”我的目光一縮,又一次重重的點頭。小果冷哼一聲,把菸頭狠狠往地上一丟,突然大喝一聲:“殺!”對面的貓貓聽到了這邊的聲響,歪著腦袋看了過來。我嚇得往旁邊一躲,一吧拉過小果“走,快走!”我不敢讓貓貓看到我,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觸,我怕我會不顧一切的跑到她面前,抱著她單薄的身體再也不鬆開。

雖然我想,但我不能!

小果死活要我把車票退了。反正倆個人誰也不會先走,那就等事情解決了,一起回!

只是,到時候,我還能離開這個地方嗎?

晚上,在老杜的房間裡。三個人靜靜的圍在桌子旁。

“小果,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我說道。小果起上衣,左的位置有一個白布纏裹的包袱。一層層的揭開布,一把黑黝閃亮的瑟手槍顯出來。經過這麼多年的塵封,殺氣依然騰湧。我想伸手去觸摸它,卻被小果一把搶去。

“現在還不能給你。”小果不理會我詫異的目光“行動時我再拿出來。現在給你怕你去做傻事!”我呵呵一笑,也就罷了。對付唐勇,我用不到槍,就怕還沒見到他就被湖南幫的人給伏了,才想到用槍來對付。這傢伙自從貓貓出事以後就搬到了湖南幫的大本營,出門身邊前簇後擁,好不威風。畢竟,真正派上用場的,還是我那把刀。

刀長54釐米,鋼打造,就是我用來在胳膊上刻痕的那把。不過現在我已經託公司的同事在上面打了兩個字:噬血!是我給它起的名字。我要用它來噬敵人的血!

男人在一起是離不開酒的。儘管昨晚喝了很多,但是無酒不歡,三個人吃飯的時候還是大喝一通。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坐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三個人都有些傷。小果不停的跟我拼酒,我也興起,跟他對幹。老杜還是不能喝,沒喝幾杯就說不行了,自覺的躺倒上去了。我和小果卻意猶未盡。夜很深,我摟著小果的肩膀,看著他醉眼朦朧的樣子,笑道:“哥,你不行了。”小果晃了晃腦袋,道:“去!少扯淡!繼續!媽的這酒喝的頭不暈,就是害困,你小子是不是買了假酒了?”我笑著罵他:“拉不出屎來你怨茅坑修的不好!我怎麼不困?”小果又跟我拼了一杯,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

“哥?”我輕聲叫他。小果應了一聲,勉強抬起了頭。我一手摟著他的肩膀,一手倒了杯酒灌進自己嘴裡:“回去了,就別回東北了。跟老爺子一起住吧,幫我儘儘孝道。說實話,我也想他的。他愛喝酒,我買了幾瓶五糧,放在箱子裡,你拿回去給他。有空就去看看貓貓,跟她說:石頭對不起她,叫她找個好人嫁了,把我忘了吧!聽到沒有?哥”小果低著頭,鼻間傳來微弱的鼾聲。他睡著了。我把他抱到上,蓋好被子。老杜從上翻身爬起來,問我:“真的不讓他去?”我搖頭道:“我就這麼一個兄弟,還要他給替我看老爺子呢!”老杜嘆了口氣,道:“我們倆個對付一個幫,不知道——”我打斷他的話頭,道:“怕就不要去!”老杜瞪著眼珠子罵我:“!我是怕死的人嗎?要不也不會幫你給他下藥了!怕死?老子腦子裡就不知道這倆字怎麼寫!”小果的酒杯裡被我下了兩顆安眠藥,估計能睡到明天晚上,那時,一切應該都結束了吧?

今天天氣預報說有颱風來襲。現在已經來了。猛烈的狂風吹的窗戶卡卡做響,我走到窗口,突然推開玻璃。呼嘯的烈風夾著暴雨撲面砸來,我深呼一口,張開雙臂接風雨的洗禮。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八十三十二月十四。霜降。宜沐浴,宜捕捉;忌婚嫁,忌安葬。

老山東的油條豆漿依然地道,我坐在攤子旁邊大口大口的吃著。只要在這個城市,隔三岔五我總要來這個地方到這個老鄉這裡吃上一頓早點。

時間已經不早了,天卻沒有大亮。狂風依然肆,零星細雨撲面砸來,涼氣人。抹了一下嘴,和老杜同時站起身來“走!”出門三十米左拐,是一條小巷,前後通暢,人煙卻是稀少,離湖南幫的大本營很近,是唐勇上班的必經之路。

我站在巷子的盡頭,冷冷看著那一幫人說說笑笑越走越近,左手掏出一菸點上,右手從身後慢慢出一把刀,噬血!

唐勇終於看到我了。臉一變,趕緊回身,老杜出現在巷尾,手裡拿著一長長的鋼釺。

他們有八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但是這八個人現在的臉全都變的蒼白,而唐勇更是不停的打著哆嗦。

“石頭,你要幹什麼?”我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

唐超竄出來,罵道:“石頭,老子正想找你!你自己倒先送——”唐超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張大的嘴巴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緩緩的低下頭,看著我正從他的肚子上慢慢出刀身,那返著寒光的冰冷鋼鐵上正滲出汩汩鮮血,散發著呼呼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