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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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璃端著燭臺,仔細打量著桌上那件雪白的中衣,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好歹自己是將它做完了,不然一會玉纖來驗收,恐怕會叫她為難。
不想就在這時,燭臺上幾滴滾燙的燭淚滴了下來,不巧正滴在那件中衣的袖口上。
鬱璃暗叫不好,要是讓人發現自己滴了燭淚在袖子上,豈不是落人把柄?
想到這一點,鬱璃連忙放下燭臺,尋來了一把剪子。她拿著剪刀一點一點地將袖口上的燭淚颳去,只是這綢緞原本輕柔,鬱璃才颳了幾下,那綢緞就有些損壞了。再加上滴在上面的燭淚是紅,所以即便是颳去,也能看出一點淡淡的痕跡。
眼看玉纖便要來取衣裳,鬱璃情急之下,突然心生一計。然後她毫不遲疑,立刻穿針引線,不一會兒,那燭淚滴落的地方,便開出了一朵淡淡的紅梅花。
中衣原本白得勝雪,現在又添出一朵梅,竟真像是外面的冰天雪地裡,梅花傲雪而開。
鬱璃繡完,心中卻是沒有底氣,若是這件中衣是為常頜做的,那麼以他的品,應該不會計較,但若是古岑涯和星魂,她就不敢想象了…
正在如此想著,玉纖已經進來,口中問道:“中衣已經做好了嗎?”鬱璃將疊好的衣裳拿出來,笑道:“鬱璃的針線原本就笨拙,你看這樣能不能算作合格?”玉纖並未將衣裳拿起來,只是在托盤內略略看了一眼,點頭道:“雖談不上手巧,但也還緻,我看你再不該說自己笨拙了…”玉纖還未說完,只聽門口香鸞盈盈地走了進來,道:“鬱璃,你趕緊將這中衣送去城北的府邸,方才那邊已經派人過來催了。”鬱璃一聽,有些無措,她原以為這衣裳是由玉纖送過去的,不想竟是要自己過去。心中不由得更是慌亂,只得問道:“不知這中衣是府邸中哪位將軍的?”香鸞笑道:“我也不知,你去了,自然有人告訴你。”說完,她將鬱璃扯了出來,催促道:“快去快去,再要是耽誤了,連我都沒法代。”鬱璃無奈,只好忐忑不安地走出了暖香院。
到了城北府邸,竟然已經有負責通傳的士兵等在了那裡,見到鬱璃,便問:“可是來送衣裳的?”鬱璃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士兵道:“既然是送衣裳的,那就快跟我進來吧,咱們將軍還等著呢!”說罷,士兵一人匆匆走在前面,鬱璃走得緩慢,險些跟不上,也就毫無機會去打聽這要中衣的將軍究竟是哪位。
不過,當她走進寢室,一切都明瞭了。不是常頜,也不是星魂,恰恰就是古岑涯。
古岑涯悠然坐在一把紅楠木大椅上,一雙眼睛淡淡地看著鬱璃,也看著她手中的那件白中衣。
那晚他去她的房間,便看見了這件尚未完成的中衣,當時他心中多少有些驚訝,也有些慨,想不到他的中衣,竟然是鬱璃來做的。
如果她早知道這件中衣的主人是他古岑涯,她一定會斷然拒絕吧!
想到這裡,古岑涯出了一抹冷笑,他站起身,走到了一臉愣然的鬱璃旁邊,一抬手,便將那中衣取了過來。
鬱璃慌忙說道:“我不知道這衣服是你的,我…”恰在這時,古岑涯也瞧到了那朵淡淡的梅花,不過,他卻是不動聲,問:“做什麼如此驚慌?”鬱璃有些不解,難道他竟沒有發現?不,絕不可能,那朵梅花如此顯眼,他必定已經注意到,那麼,他為何沒有反應?
然而,鬱璃又何其淡定,待她沉思片刻,便坦然道:“不知大將軍對這件中衣是否還滿意?”古岑涯心中竟然有些好笑,這女人是下定決心要和他鬥下去了?
鬱璃見古岑涯沒有回答,也沒有生氣,心中更是疑惑,和這個男人站在一起,她總有種呼困難的覺,令她一心只想著要逃。
“將軍若是沒有意見,那鬱璃就先告退了。”說著,鬱璃行了個禮,轉身便要走。
古岑涯立刻拉住她,道:“急什麼?我讓你走了嗎?”鬱璃一陣無語,心裡也難免驚恐,她並不是第一天認識古岑涯,只是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卻越來越看不懂他,也絲毫猜不透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相比於鬱璃的緊張而言,古岑涯卻是一臉輕鬆,他暗暗揚起了嘴角,引著鬱璃坐到了桌邊,道:“我聽聞你與常頜曾共飲三百杯,今,可否也陪我小酌?”鬱璃推開古岑涯的手,道:“將軍若是想要飲酒,大可去找別人,鬱璃送完衣裳便要回暖香院,耽誤不得…”豈料鬱璃還未說完,古岑涯便凝眉道:“怎麼,這就是你作為一名軍的態度?鬱璃,你究竟還是做不來!”鬱璃一怔,隨即明白了古岑涯的意思!是啊,作為一名軍,陪人飲酒不過是最為平常的事情,難道自己連這個也不能做?還是因為,陪著的人是他?
這一刻,鬱璃不由得想起過往的一切,古岑涯對她而言,與一般的男人又有何差別?
想到這裡,鬱璃一笑,對古岑涯道:“方才是我錯了,我竟忘了自己的身份。”說著,鬱璃走到古岑涯跟前,動作嫻地倒了一杯酒,然後不待古岑涯反應過來,她輕巧地往他大腿上一坐,摟著他的脖子,巧笑倩兮…
她將那酒含在口中,然後攀上他的脖子,上了他冷冽的嘴,輕啟朱,巧送舌,最後嚶嚀一聲,將口中的酒送進了他的喉中…
這時方回過神來的古岑涯猛然站起身,他狠狠地將鬱璃推倒在地,咆哮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信不信本將一劍殺了你!”他知道,這是她的挑釁!可是,當他想到,她有可能會去這般伺候另一個男人,他就氣得想要殺人。
鬱璃跌坐在地上,依舊笑得燦爛,她道:“鬱璃不知哪裡惹怒了將軍,難道是鬱璃做得不夠好?”說完,鬱璃更是不怕死地看了古岑涯一眼,然後當著他的面,一點一點地脫去了衣衫,直至身上只剩下一件大紫的肚兜。
古岑涯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他發出一聲如狼般的怒吼,然後飛快地將鬱璃從地上抓了起來!
鬱璃本以為他會一掌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出乎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
他一雙眼睛腥紅地看著她,竟然有種鬱璃看不懂的悲傷,他啞聲道:“我們別再這樣了,好嗎?”鬱璃有些失神,似乎是沒有聽懂。
古岑涯一把將她擁在懷裡,下巴就抵在她的肩膀上,他道:“既然此生你已經註定是我的女人,為何你不肯乖乖聽我的話?為何你總要那般倔強?”鬱璃不懂,不懂如何回答,也不懂他為何這般痛苦掙扎!
古岑涯將她抱得更緊,緊得鬱璃幾乎無法呼,他知道,鬱璃的一顆心早已經給了暗隕,現在他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將軍。
許久,鬱璃道:“謝謝你將金鈴還給我。”她以為,有了金鈴,那“無心”便再也不會發作;她以為,從今以後,她和正常人一樣,再也不用承受“無心”的痛苦。
古岑涯身子一僵,他緩緩地推開她,眼神複雜。
鬱璃道:“我並不是定要與你作對,昔ni要我成為你的奴隸,我做了,如今你要我做一名軍,我仍然做了,敢問將軍,你還想讓鬱璃怎麼樣?”古岑涯聽了這話,眼神驟然一冷,他恨恨地道:“對,你是樣樣都去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可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樣,不是!”鬱璃苦笑:問:“那你告訴我,你要的究竟是什麼?”古岑涯原本充滿怒氣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是啊,他究竟想要什麼?想讓這女人將那顆已經給了暗隕的心還給他?還是想要她不要叫他將軍,再喚他一聲岑涯?
昔她都不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還肯嗎?
古岑涯終究什麼也不曾說,只是默默地將那一地的衣裳一件件為她穿好,然後轉過身,道:“你走吧!”鬱璃遲疑片刻,最後無聲地離開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