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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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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坤宮內,古岑涯一臉鐵青地坐在大殿中,見到鬱璃進來,他臉上怒氣更濃,但又是極力隱忍,許久,他站起身,走到鬱璃身邊,道:“去哪裡了?為何不帶宮女?”鬱璃直視他的目光,道:“只是在園中走走,怎麼,皇上你不許麼?”古岑涯臉一僵,道:“這座皇宮,你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我不會干涉,只有一條,別讓我擔心…”他拉起她的手,那樣涼,他放在嘴邊,為她喝著熱氣。

鬱璃受驚一般地出自己的手,心裡卻是酸得很“別這樣對我,我不敢!”他愣在原地,她卻從他身邊走過,走進了內殿。

****第二,一切都平靜得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古岑涯陪著她用完了早膳,然後更衣上朝。

下了朝,他第一時間回到寅坤宮,他擁著她說:“璃兒,這皇宮是這樣大,可是對於我而言,只有你一人…”她沒有推開他,她知道,推也沒有用。

這時候吉祥走了進來,唱了個喏說道:“皇上,方才建國大將軍來報,東方敬的安葬之事已經準備妥當,問您是否出席。”鬱璃一顫,今是東方敬的下葬之禮嗎?古岑涯會怎麼對待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會給他最後的尊嚴嗎?

她想問,想開口求他,可惜最後,只是出了兩行清淚。

“璃兒…”他喚她,又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似的,說道:“別擔心,我已經追封他為永信王,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王室禮節。璃兒…你是怨我沒有讓你去參加嗎?你可知道我是怕落人口實?我不願那些臣子們將你和前朝聯繫起來,璃兒,你只是我的璃兒…”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那淚水,好涼好涼…

他說:“我們去御花園吧,今天氣甚好,我們去賞一賞紫菡花,明怕是要下雪了,那時候咱們就要等到來年,才能再看到那樣美麗的花了…”他親自為她披上斗篷,然後執起她的手,在眾人驚羨的目光裡,帶著她走出了寅坤宮,走進了御花園。

裡,那些紫菡花對著太陽開放,那樣大的一片,那樣淡雅的香氣,似乎整個世界都是紫菡花的世界。

看見她那樣專注地看著紫菡花,古岑涯嘴角上揚,說道:“璃兒,這紫菡花還是你教我種的呢!那時候在落雲谷,你突然說要種紫菡花,當真讓我始料不及,其實那時候我好開心,我還記得,你說紫菡花是並蒂而開,種此花,能讓夫和睦、福澤綿長…”鬱璃不忍聽下去,便打斷道:“紫菡花是江南的花,在這樣的寒冬帝都,即便是開也是開不長的。”古岑涯出一絲難過,卻又說道:“你不是說過,紫菡花是最靈的,只要用心地去栽培,去照料,它必定能開出最美的花來。璃兒,你看,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那一次在落雲谷,你騙我說紫菡花是最適合在陰雨季節播種的,我信了,可沒想到你是為了離開,璃兒,我真的很恐慌,只要想到那次失去你,我連做夢也會被驚醒…”鬱璃心中亦是疼痛,她強忍著,許久,說:“那些都過去了,皇上…”

“璃兒,別這樣殘忍,別喚我皇上…”他的眼睛期盼地看著她,希望能聽她再像以前一樣喚他“岑涯”鬱璃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只是說:“自從在奴隸市場遇見你,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樣久,這樣久的時間,把我的一切都耗盡了,我心裡恨你,可我沒有想過報復你,我知道若是我那樣想,就是我自不量力,我只對你說一句,既然你傾盡所有得到了這天下,請你善待它,善待你的百姓…”古岑涯看著她許久,他猜不透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他隱隱到今的她有一些異樣,但他說不出來,說不出來,最後,他只能點頭,道:“我答應你!”紫菡花在他們的腳邊蔓延,明是否會下雪?今還沒有人知道…

****這一夜,皇宮中宴請蕭沐禹與南宮徹的宴會繼續進行,然而鬱璃卻沒有出席,古岑涯也沒有勉強,甚至有些高興,畢竟在他看來,鬱璃已經不再關心蕭沐禹是否是真正的暗隕。他笑自己太過於在乎,竟然在接到蕭沐禹到訪的消息時,是那樣的擔心,擔心鬱璃因為蕭沐禹的到來,再一次不顧一切的以為這就是昔的暗隕。

戌時剛過,鬱璃用完了晚膳,獨自坐在寅坤宮的廊下,身前擺著一張緻的小桌,上面著臘梅,暖著香茗。

她淡淡地望著遠處,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昨夜蕭沐禹所說的那些話,她沒有想到蕭沐禹真的就是暗隕,她曾以為或許他們之間只是有某些聯繫,也或許他們什麼聯繫也沒有,只是外形相像,然而,當他在她面前脫下面具,世界彷彿一瞬間凝固了,他就是暗隕,是那個說要一輩子照顧她,不讓她受一丁點苦的暗隕。

她太驚訝太高興了,她不止一次地向上蒼祈禱過,祈禱暗隕沒有死,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夢,她沒有親眼看見過暗隕落下最後一口氣,更沒有親眼看見暗隕的身體化為虛無,所以,她允許自己這樣祈禱,允許自己這樣期待,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祈禱、她的期待都變成了現實,暗隕又一次回來了,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就像是在落雲谷,當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出現了;當她被古岑涯捆綁在廣場示眾,他出現了;當她想要離開落雲谷,他也出現了。

現在,她又一次無路可去,又一次逃不開躲不掉,只能在這又高又深的皇宮中渾渾噩噩度如年,他來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所以來帶她走。

鬱璃想到這裡,一顆心再也抑制不住,她幾乎下眼淚,原諒她的自私吧,她顧不得這樣做會給蕭沐禹帶來什麼,這一刻,她只想走,只想離開,她明白,也只有蕭沐禹可以帶她離開。

她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然而立刻就有宮女太監跟過來,古岑涯已經下了命令,沒有人陪同,她無法出這寅坤宮。

鬱璃一笑,轉身道:“你們不用跟著了,我只是出去走走。”一個宮女有些為難地說道:“皇上…皇上有令,奴婢…不能抗旨啊。”鬱璃頓了頓,走到宮女們身邊,道:“抗旨?你們是怕受罰麼?可是…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出去,若是你們跟著,我必定不高興,你們可知道,對待那些讓我不高興的人,皇上會怎麼做?”

“這…”眾人啞口無言,誰不知道皇上寵鬱璃已經寵到天上去了,若是誰敢讓她不高興,那不是找死嗎?唉,若是抗旨讓她出去一個人散散心,回來得早的話皇上本不會發現,回來晚了,鬱璃也定會為他們開解,倒不一定會受罰,這樣一比較,還是先抗旨比較明智。

鬱璃見這群人都自動讓在了一邊,自然明白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心裡不由得暗暗對他們說對不起,但是事已至此,她還能顧得上嗎?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的宴席設在殿內,因此這時候的御花園靜悄悄的,並無一人,鬱璃站在昨遇見蕭沐禹的地方,靜靜地等候。

然而她才站定,蕭沐禹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喜,見他依舊帶著面具,不疑惑地問道:“暗隕,你不願讓人見到你的真面目嗎?”蕭沐禹微微一愣,隨即湊近鬱璃的耳邊,低語道:“我的真面目,只給璃兒一個人看。”鬱璃心中一怔,這樣的舉動暗隕從前從未對她做過,他總是那般嚴謹,那般孤傲,不苟言笑,而面前的這個,雖然有一模一樣的身形,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卻笑得那樣自然、那樣隨意…

鬱璃搖搖頭,命令自己不要多想。

蕭沐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輕輕一咳,換成了暗隕常有的神態,他凝視鬱璃,問:“你當真已經準備好放棄這裡的一切?當真願意跟著我離開?”看見那悉的表情,聽見那悉的語調,鬱璃的心不寧靜起來,責怪自己不應該多想,她抬眼道:“我已經決定了。只是,如何才能出宮?”蕭沐禹聞言,心中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他輕輕拍了拍手,下一秒,樹幹後面走出來一個紅衣女子。

鬱璃倒一口涼氣,驚呼:“這是怎麼回事?”原來,走出來的女子除了衣著,那身形那長相,簡直就是鏡子裡的鬱璃!

蕭沐禹拉起鬱璃的手,道:“別怕,這是西戎國最有名的易容術,她原是我身邊的宮女,對於你的一切也瞭若指掌,現在讓她來假扮你,然後你來假扮她。”鬱璃這才定下神來,易容術她不是第一次聽聞,當初在戈燁城,畫絹正是利用易容術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女子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道:“仙兒見過姑娘。”鬱璃點了點頭,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這易容術當真是絕妙,就連她自己,也幾乎分不出真假了。

心裡不由得一顫,西戎國的易容術果真這般高超?那蕭沐禹…她轉過臉看向他,那眼神,已經讓蕭沐禹明白了一切。

她懷疑了。

心裡一痛,面上卻裝作淡然,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啞聲問:“你在擔心什麼?璃兒…”鬱璃猛然回自己的臉,是啊,她在擔心什麼,這樣的臉,這樣的溫暖,怎麼可能是易容呢?

她輕輕道:“對不起,暗隕…”蕭沐禹笑著搖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永遠不應該是她。他看向仙兒,道:“我離開宴席已經有一會時間了,古岑涯警覺向來很高,你們還是趕緊將衣服換過來。”仙兒聞言,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與斗篷,將它們一併遞給了鬱璃。

鬱璃有些遲疑,蕭沐禹轉過身,道:“璃兒,時間來不及了。”鬱璃一邊脫下衣衫一邊問:“若是我離開,仙兒豈不是要遭我連累?”仙兒連忙跪地,道:“姑娘不必為仙兒擔心,仙兒的命是王上救的,仙兒死不足惜!況且仙兒輕功非凡,要想逃開皇宮十分容易。”鬱璃扶起仙兒,還想再說什麼。

仙兒卻從早已準備好的盒子裡取出了一張人皮面具,這面具不似‮物藥‬易容那般毫無漏,但作為一個宮女,誰也不會注意到的。

蕭沐禹轉過身的時候,兩人已經換好裝束,且鬱璃已經變成了仙兒之前的模樣。

連他自己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他凝了凝神,對仙兒道:“皇宮的地形你已經悉,現在你速回寅坤宮。”說罷,他拉起鬱璃,往宴會大殿走去。

鬱璃有些緊張,問:“還要去宴會嗎?不能直接離開嗎?”蕭沐禹微微一笑,反問:“你怕他?”鬱璃怔了怔,隨即承認“是,我怕他,我怕被他看出來,我更怕連累你,暗隕,我已經連累過你一次了,這一次…”

“噓…”蕭沐禹輕輕打斷,拍拍她的手背,道:“乖,有我在呢。”說著,他放開她的手,走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