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床上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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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清白的。只是,當灰飛煙滅,塵終究歸塵,土終究歸土。
誰動了上的那個男人許朗一辛涼猛地驚醒,一躍身坐起來,單薄的背緊緊抵著冰涼牆壁。她瑟瑟地抖著,像一隻將被獵殺的瘦弱小獸。冷汗從孔裡鑽出來,細細密密地,似螞蟻爬了滿身,她想哭喊,想抓撓,但動彈不得。
從窗外探過來的,微弱的下弦月光打在那扇漆黑的門上。通往無盡黑暗的門。陰森森。吱吱呀呀地響。
他們終於還是來了。
他們在嘆息。幽幽的嘆息,似一條繃緊的鋼絲從深邃的古井扯出,抵達地面時便驀地彎曲,蛇一樣動著,顫巍巍地,從黑暗樓道滑過,越了門窗,鑽進辛涼的耳朵。
辛涼忍不住要尖叫起來。喉嚨卻覺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地扼住,怎麼都發不出聲。她著氣扭動脖子,四周是厚重的黑暗,死一般的黑暗。
門劇烈地晃動著。是他們在撞擊。要破門而入。
辛涼的心皺成一個核桃,幾將從腔裡蹦出,她絕望地伸出哆嗦的手,從枕下抓過早就藏好的匕首。
鋒利的匕首壯了膽子。她顫抖著摸索頭燈,扭亮。
門外沒了聲息。
死一般靜寂。
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劉海一粒粒滾下,辛涼的眼睛有些模糊了。燈影憧憧。牆上鐘錶正指向零點。古老傳說裡,這個時刻,幽靈出沒,荒魂遊蕩。辛涼臉上的肌不可抑制地突突直跳。
她赤腳下,屏聲凝氣緩緩向門口走去。素白睡裙滑過冰涼地板。在她身後,窗簾輕輕飄了起來。
辛涼右眼小心地湊近門鏡,臉頰剛貼到門,背後“喵”地一聲悽叫,燈光熄滅。
“啊——”辛涼尖銳的叫聲破空而起。
誰在鬼叫啊!一樓傳來開門聲,房東女人扯著破鑼嗓子罵罵咧咧,媽的,真該死,又跳閘了!
房東女人搗鼓一番,燈亮起。
一定又是你,辛涼,三更半夜你神經兮兮地鬼叫,還叫人睡覺不?房東女人怒衝衝地喝斥。
辛涼嘩地拉開門,她伏在欄杆上,朝著一樓哭道,他們總是敲我的門…
誰會敲你的門!房東女人不無譏誚地說,心裡不踏實吧?抓緊找個男人,就什麼都不怕了!
二第二天,辛涼黑著眼圈很晚才去上班。坐在辦公桌前,毫無心思工作。餘小滿打來電話,辛涼對著電話不住哽咽了。
餘小滿一下子就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停的安辛涼。
辛涼悽然地說,我真想死!
一陣沉默。
餘小滿說,要是君野還在就好了。
君野是辛涼的未婚夫,不過,已經去世。
辛涼同君野相識於四年前,餘小滿的生party。君野丰神俊朗,辛涼溫柔嫵媚,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乍一相見就郎有情妾有意確立戀愛關係,又不久彼此見過對方父母,皆大歡喜,結婚提到了議事程。
寂寞的渴愛的女子,辛涼,她甚是慶幸老天在她27歲時終於賜她一個溫良的男子。她沉醉於他不動聲的溫情,覺得現世從此安穩歲月一派靜好。不料,天有難測風雲,君野死了。
我總是能看到他,他慢慢地近我,辛涼對餘小滿說,他一定是想帶我走。
是你太思念他了,餘小滿安辛涼,畢竟,人死不能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