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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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姐…”城仲摩突然發現不能再稱呼她“邵太太”了,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邵太太!”卓少筠糾正他。
“你已經離婚了,不是嗎?”城仲摩看著卓少筠,眼神堅定。
卓少筠被他盯得不知所措,她覺得城仲摩的眼神好嚇人。
“卓小姐,我可以體會得出你一個人帶孩子的辛苦,但只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知道你是個好母親,但那不足以表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他頓了會兒,又繼續說:“帶小磊出去沒有事先告知你,那是我的錯,但罪不至死吧?更何況,你並沒有叫我別帶他出去,小磊才八歲,但他已經面臨了單親家庭的生活,不讓他到外面去學習新的事物、新的觀念,你叫他只要天天在家做好功課等你回來嗎?你這樣不是在幫他,反而是在害他!”城仲摩儘可能地告訴卓少筠他的覺,畢竟他也曾經走過這段路。
但他的好心規勸在卓少筠聽來卻像是在譏諷。
“你說我在害他?你懂什麼?難道我願意讓他過單親生活?讓他每天晚上一個人在家?讓他變成孤單的孩子?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來跟我講話!”卓少筠十分生氣,她不懂為什麼這個社會在離了婚的女人身上都印上不好的烙印。離婚是雙方面的事,為什麼被責怪的到頭來還是女人?她生氣地用鄙夷的眼光看城仲摩。
“好!好!好!算我不對,好不好?請你不要動怒,待會兒也請你不要責怪小磊,是我執意要帶他出去的。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拜拜!”難怪孔夫子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城仲摩不給卓少筠有拒絕的機會,徑自拿起原先放在沙發上的揹包,向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怒氣未消的卓少筠錯愕地看著城仲摩輕易地從她身邊離去,她覺得自己被這年輕小夥子擺了一道。
怎麼會這樣?
接連好幾天,城仲摩很安分地留在大廈內,怕再引起一場無謂的軒然大波。
至於邵昕磊,城仲摩不確定卓少筠和他說過什麼話,他變得安靜了許多。城仲摩原想找他聊聊,但隨即作罷。他想,卓少等效都視他為洪水猛獸,他又何須多此一舉!
他隨手翻著昨天從重慶南路買回來的書…
梭羅的《湖濱散記》。
他買這本書的理由很簡單,只因他在書中讀到這麼一段…
我走向林野,是因為我希望能從容不迫地過活,只要對付生活所必需的最基本要素…
我離開林野,就跟我到林野去,具有同樣充足的理由。我覺得我可過的生活有好幾種,不必為這一種隱居生活多花時間。
驚人的是,我們很容易糊里糊塗地習慣了一種生活,給自己踏出一條一定的軌跡。我在那裡還沒住上一個禮拜,我的腳已經從門口到池邊踩出一條小徑了…
由此看來,世問的公路是何等的陳舊和汙濁,傳統和習俗形成了何等深深的車轍了!
單憑著喜歡這數行字的衝動,他買下了它。
當他沉浸於梭羅的文辭之中時,他覺有個東西在扯動他的衣領。
他轉身一看,是邵昕磊,他的小手正牽動著城仲摩。
“怎麼啦?”對於主動向他示好的邵昕磊,城仲摩到好奇。他看過邵昕磊的在校成績,好得不須要有人教導,那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他背叛母親的教誨?這個答案沒有讓他等太久。
“我肚子痛!”城仲摩這才注意到,他的小臉出慘白的顏,嘴也不再紅潤,但是卻沒有很痛苦的表情,顯然地,對於這種疼痛,他已不是第一次了。
城仲摩不做二想,馬上拿起鑰匙,抱著他,到了最近的忠孝醫院急診室。
醫生表示邵昕磊得了盲腸炎,必須馬上開刀,不過要有家屬同意才行。城仲摩馬上通知正在上班的卓少筠,她隨即在十分鐘內趕到醫院。
手術進行得很快、很順利,不到一個鐘頭就結束了。回到家裡,卓少筠才整個人放鬆了。
“別緊張,這小手術幾乎每個人都會碰到!”城仲摩把邵昕磊安置在房間後,又到廚房倒了杯水給卓少筠。
卓少筠顫抖著手接了過來,體內的恐懼一時之間還是沒有辦法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