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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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070、質問沈家的大姑沈秀芹是沈老太爺第一任子生的。她比沈四海要大十多歲,又是早嫁,十四歲就嫁出去了。
並且嫁的還是石氏所在的東石村。
要說起淵源,這大姑沈秀芹是石氏和沈四海的媒人。
沈四海小時候沒少去這位大姐家住,那會兒就見過石氏,年紀不大,個子不高,卻極能幹,尤其是一頭烏黑的頭髮,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白裡透紅的臉蛋,讓他一見,雖不說是一見傾心,卻要就此難忘。
因此後來沈四海議親失敗,沈秀芹本著長女的身份主動張羅他的親事,他便自動自發的提到了石氏。
沈秀芹看不起這個孱弱的長弟,是由來已久的。她嫌他沒主見,還嫌他不能幹,更嫌他什麼事都立不起來。說話都不會大聲,受了欺負也不敢吭聲,她真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
而且,沈秀芹也看不起石氏一家。
石老爺子年近四十才娶了第一房媳婦,自然是因為家裡窮。娶的媳婦何氏又是個什麼活都不會做的孤女,年紀老大,嫁過一戶人家,因為不能生育被逐,才嫁給的石老爺子。
石老爺子人也老實,但也不失為過子的行家裡手,他再能幹,可是何氏實在是太不能幹,一連生了七八個孩子,落下的就是三女兩兒。
因此家境說不上好,是東石村裡有名的窮家老實戶。
沈秀芹本人明,又擅於算計,因此最瞧不上的就是老實人。石氏嫁給沈四海,她當時是極盡熱心,可背後裡沒少側目,又因為石氏只生了兩個女兒,她就從沒給過石氏和這兩個侄女一個好眼過。
這會兒,她正盤腿坐在炕上,打量著地下幫著端茶倒水的青玉。
青玉身量高,身段也苗條,眉眼俊俏,很有當年石氏的幾番風致。只可惜,一看就是個沒心眼兒的。二姑沈秀榮一向是裝聾作啞型,對誰都是哼哼哈哈的好好先生,問她三句,她能誤解兩句半,卻偏愛說話,拉著誰都是一畫相見恨晚,多不見的模樣。
就那麼一個人,青玉也對她親熱有加。
老姑乾脆就一直翻著個大白眼,白的能掉渣的臉上滿是凌厲的,不願意掩飾的不屑和不友好。三句話裡總藏著半句對青玉的挑釁,可青玉呢?就好像聽不出來一樣,又或者,聽出來了,也不知道如何對答吧。
可惜了這小模樣,也是繡花枕頭一肚子草,中看不中用。
沈秀芹失去了興致,也就挪開了視線,正瞧見院子裡燒火的石氏。年過三十,沒了當年小姑娘的鮮顏,又因為子過的不好,她就像個已近中年的老太太。
沈秀芹搖搖頭。白活這麼大年紀,還是總幹這些費力不討好的活計。人不聰明,活的不好,那是她自己的命,原也怪不得別人。
看看那龔氏,雖說比石氏年紀小上許多,可她就是會打扮。不僅衣服顏鮮亮,樣式新穎,就是頭上還戴了一枝銀釵,手腕上也著一副同樣的鐲子。
白白淨淨的臉,這會兒正帶著一臉的笑,神輕鬆、自如的配菜。
這是體面的活,也是討巧的活,幾位姑吃罷飯,總要客套的說一句:“飯菜不錯。”這功勞自然就都是龔氏的,可石氏不過一個燒火的,什麼都落不著。
正這會,青玉端了杯茶水遞過來:“大姑母,喝茶。”沈秀芹裝做沒聽見,彷彿還打量著院子裡的情景沒回過味來。青玉卻又揚聲道:“大姑母,您大概是在屋子裡坐的悶了吧,要不我陪您到外邊轉轉?”沈秀蓮嘛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掉頭跟二姐沈秀榮道:“青玉還真是孝敬。”沈秀芹回過頭來,神不悅的瞥了一眼依然滿臉漫柔含笑的青玉,道:“嗯。”嗯是什麼意思?還是愛理不理的模樣。青玉卻目光堅定執著,仍然雙手舉著茶杯,一直送到沈秀芹跟前,見她望過來,又問道:“大姑母,我姥爺、姥姥和幾位舅舅、姨母,都還好吧?”青玉叫沈老太爺兩口,從來都是“祖父、祖母”不是沈家多麼名門世家,書香門第,而是沈老太爺初初就給兩個孫女的下馬威。因為是兩個丫頭片子,他多少有些不喜。
可對於石老爺子和石老太,對青玉就很親暱,因此她一直叫“姥爺、姥姥”無形中,就透出情的深厚來。
沈秀芹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張肅殺的臉上,就如同被秋風掃蕩過的土地,溝溝壑壑裡都是冷硬和淡漠:“不清楚,我也好些時沒出門了,你大表哥新娶的表嫂,家裡事多。”在一個村住著,就算是她不輕易出門,身為親家,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聽不到,這明顯是不敷衍青玉這麼個半大孩子。
青玉便天真的道:“聽說大表嫂是個難得的美人,我還沒見過呢,不過大姑母親自挑選的,想來一定錯不了。大姑母,什麼時候我去您家裡住兩天,順便瞧瞧這位大表嫂唄。”沈秀芹還沒怎麼樣,沈秀蓮撲嗤一聲笑出來,道:“青玉,你可別瞎說八道。”青玉便問:“我說錯什麼了?”她一副天真嬌憨的模樣,目光中卻帶了認真的問詢,一副洗耳聆聽的模樣。沈秀蓮是爆豆子脾氣,當下也就不管沈秀芹黑的快成炭的臉,訓斥青玉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問你大表嫂大表哥的事做什麼?也不怕叫人笑話?倒時讓人說你恨嫁,連你爹孃都得吃掛落,說是沒有好家教,沒準還就真的影響了你將來的親事…”她口口聲聲說當著青玉這個小姑娘的面,不該提婚事成親的字眼,可她卻大喇喇,肆無忌憚的說青玉的親事。
青玉微微一笑,眉往上一揚,不慍不火的質問道:“小姑姑,大表哥娶大表嫂,是不是喜事一樁?我再小,問候一聲,難道就是刺探人家小夫的隱秘了?我是姑母的侄女,從前也不是沒在大姑母家住過,怎麼大姑母娶了媳婦,便不要我這侄女了麼?我再小,也懂得廉恥,還沒到行事、說話都無所顧忌的程度上,憑白誰來捉我的錯詞,涉及到我的閨譽和我爹孃的家教上了?”就這麼幾個親姑母,有風言風語,也是她們姐仨傳出去的。試想親姑母對侄女的名譽都這麼不在乎,信口開合,無中生有,這還算什麼姑母?
沈秀蓮被青玉說的惱羞成怒,道:“我是好心提醒,不聽算了,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她說完便從炕上起來,轉身掀簾子出去了,把青玉一個人撂在了這,既不聽她解釋,也不肯給她一個認錯下臺階的機會。
沈秀榮倒想做個和事佬,可這會兒,一個是素來就不怎麼親厚的異母大姐,一個是一同胞,生潑辣的妹妹,她誰都惹不起,因此她只裝著聽不著,埋頭吃著炒花生。
青玉殊無一點尷尬,反倒一歪身挨著沈秀芹坐下,半是撒嬌,半是委屈的拉著沈秀芹的胳膊道:“大姑母,你是最公正無私的,您倒是給侄女評評理,小姑姑是不是太任自私了?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就算我這個小輩想要認錯,我都無從認起啊?”她到底哪句說錯了?還真沒有。就算她真的知道這個大兒媳是自己千挑萬選,處處順心如意的,可怎耐兒子不喜歡,自打成親,家裡就紛爭不斷,可到底青玉於情於理,都沒說什麼。這話刺心,也只能說知情的人多慮了。
沈秀芹苦笑一聲,道:“秀蓮就那樣,這都多少年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便是默認了青玉對沈秀蓮的評價。
青玉便興高采烈的朝著窗外道:“小姑姑,大姑母誇你了呢,說你仍不失天真少女的赤子之心。”院外的人都不明所以,陳病己甚至問沈秀蓮:“大姐為著什麼誇你?”沈秀蓮氣的滿面血紅,狠狠的瞪他一眼道:“要你多嘴。”卻是沒地可藏身,只得假裝擇菜,把這事糊了過去。
青玉便索和沈秀芹說著話。
家長裡短,她很會問。沈秀芹雖然滿腹鬱氣,可是這麼一個如花少女,溫言淺問,她也就揀東家長,西家短說了說,自然提到了石家一家子。
正這會,沈老太進了西屋,掏出鑰匙,開了板櫃,取了兩吊錢。沈四海在門口立著,沈老太把錢到他手裡,什麼話都沒說,只暗暗的垂著淚,道:“老大,你爹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因為門簾掀著,沈秀芹看的清楚,便沉了臉,道:“四海,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跟娘拿錢?”沈四海的手就像是被燙了一般,不敢抬頭,只諾諾的叫了聲“大姐”卻沒說完一句囫圇的話來解釋。
石氏道:“他倒是想自己拿錢,不管是給爹治病、請大夫還是買藥,我們都墊付的不少了,如今家裡的錢花乾淨了,他這裡夜裡的在爹跟前伺候,還沒機會去找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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