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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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062、引君青玉一路小跑,踏進沈四河家的小院,就看見龔氏正拉著沈四河的大腿,又是哭,又是罵,又是連踢帶踹,還帶下嘴咬的。
沈四河狼狽不堪,想推又推不開,只得灰頭土臉的聽她在那哭罵。
青芒抱著弟弟躲在屋裡,沈老太爺在屋裡氣的團團轉,沈老太則坐在炕沿抹著眼淚。
沈四海乍著手,站在一旁,滿臉鐵青,卻是一句話都不上。
青玉笑道:“喲,八叔,你這是怎麼惹著八嬸了。”一句話,就堵住了龔氏,把她對沈四海的不滿,轉稼到了沈四河的身上,把這一場二房之戰,變成了他們小夫之間的不睦與不和。
沈四海看是青玉,便有點慌亂再加侷促,想要打發她走。小孩子家,哪管得了大人的事。他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早甩手走了,站在這多丟人啊。
他還沒說話呢,沈四河先啐一口道:“瘋子,潑婦,你丟不丟人啊,還不起來。”他壓瞧不上青玉,不過是個臭未乾的黃丫頭。不過這話碴子可厲害的。鬧的差不多就成了,再演下去,可就過火了,也不像話。
龔氏號道:“我起來做什麼?我不起來?這一家子都欺負我一個人,我不活了,你能耐,你有本事,你是個孝順兒子,你打死我吧。”青玉也不理他們兩口,只走過來攀住沈四海的胳膊,道:“爹,你也真是糊塗了不成?八叔好歹是個男人,又是您的親兄弟,就這麼當著祖父、祖母的面欺負八嬸,不是給祖父、母填堵嗎?也難怪八嬸說闔家都欺負她一個人了。雖說沒有大伯子管兄弟屋裡的事的,可您總不能看八叔這樣,就一聲不吭,一點不管啊。”這是在暗示沈四海把自己擇出來,用大哥的身份管教不懂事的弟弟,好歹也算是給龔氏一個臺階下。總之是要坐實了這是一場他們夫之間的爭吵,與旁人無關。
說出去,丟人現眼的是他們夫兩個。
沈四海怔了下,也有點吃驚,可青玉都拿沈老太爺和沈老太說事了,他也不能再這麼愣怔下去。便看向沈四河,咳嗽了一聲,道:“老八,別鬧了。”龔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的掉臉瞪向青玉。死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倒是多事,這裡有她什麼事,她竟然敢來窩三挑四,架秧子拱火?
當下也不管青玉是不是孩子了,便把一腔火都撒到她身上,道:“我說大侄女,你一個沒出閣的閨女家,哪裡懂得這居家過子的難處和道理?這大人的事,可不是你這麼個大姑娘該管的。”哪涼快哪兒去,她就不信,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青玉還能站的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話。
她還真是錯看了青玉。青玉壓不懂她的潛臺詞,就是聽懂了,也不覺得她有什麼不能說的。當下便朝著龔氏笑笑,道:“八嬸,這地下怪涼的,要不我叫青芒給您拿個棉墊來吧?”她願意哭多長時間,那就哭多長時間,她要不嫌丟臉,那就當著自己閨女、兒子的面,由的丟。她如今是怎麼對待公婆的,將來她的閨女、媳婦就怎麼對她。
龔氏氣的一哽。她撒潑是為了要挾沈老太,別瞎禿嚕把實話都說給沈四海聽,無形之中把沈四河賣出去。可真要讓她當著一雙兒女的面這麼無賴,她還真做不出來。
一抬頭,竟然看見青芒就扒著窗臺往這院子裡望,眼睛裡清清冷冷的,說不上是什麼神情,龔氏的心也突的一跳。
龔氏一磆碌從地上站起來,皮笑不笑的道:“還是我大侄女知道心疼人,你就說你八叔,啊,我這家裡家外,炕上灶下,沒少替你們沈家出苦力賣命,還替他生養了一兒一女,可他就這麼對我?”說完才發現自己的思路被青玉給誤導了,忙又做委屈狀,拍著自己的雙膝道:“我到底哪做的不好?從嫁過來,這家裡窮的叮噹響,我挑過什麼?成親時我連財禮都是掐著脖子要的,生怕讓家裡為難。可是沈家又是怎麼待我的?我不挑吃不挑穿,不怕辛苦,不怕受累,可是不能這麼毀我們的名聲,竟誣陷我們是賊,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嗎?”她的聲音又高又利,一時震的人耳朵都嗡嗡的,這也就是沈四海壓不上話的原因。
青玉只微微一笑,道:“八嬸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又做得如何,鄉里鄉親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她雖不是青璧,但石氏愛嘮叨,她也聽過一兩耳朵。這話要是石氏說,那是實打實的,可要是龔氏說出來,那可真是笑話了。
龔氏和沈透蓮好,對沈四河早就傾心衷情。要不是嫌沈家窮,後來拖的高不成低不就,她也未必願意嫁進沈家。到後來她和沈四河先做了那事,珠胎暗結,怕再耽擱下去瞞不了人了,這才讓沈秀蓮說盡好話,求了石氏做媒,代表沈家去龔家提的親。
提親是提親,還要拿架拿喬,又是衣服多少套,財禮多少錢,又是傢俱要什麼木質,打什麼樣式,又是要什麼金銀首飾等等,不一而足。
沈老太爺也做張做致,推說“沒錢”幾次三番討價還價,兩邊都不肯相讓,只把石氏夾在中間難做人,這還不算,兩下里互相抱怨,直接把石氏當成了出氣筒。
把個石氏氣的火冒三丈,一甩手不管了。
到了還是龔氏著急,再不成親,肚子就該顯形了。這鄉下雖說不講究,可終究名聲不好聽,假裝委裡委屈,少要了財禮,這才完的婚。
要說她進門之後上侍老,下伺小,更是屈心。她自小就死了娘,幾個哥哥都是光,連個嫂子都沒有,女紅、家務、廚藝,樣樣都不。
沈老太身子不好,眼睛又花,況且家裡孩子多,她也顧不到,只叫石氏手把手教了龔氏兩年。好在她悟好,成親過子也知道不學不成,這才算勉強成人。
可沈家上下,尤其是沈老太爺兩口,沒誰穿過她做的一件衣服。
因此她做的到底怎麼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青玉這一句“有目共睹”算是戳到了龔氏的心窩子。可她偏生又開不得口,反駁不得。
畢竟,青玉沒說她一個“不好”只是這“有目共睹”實在是意義深遠,含意微妙,她想不多想都不成。
青玉很仁慈很寬和的只回了這麼一句,就又微微笑著立在沈四海的身邊了,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龔氏被氣的七竅生煙,也就顧不得身份和麵子,咄咄人的道:“大侄女是讀過書的,知書達理,最是明白不過,你今兒倒是給我評評理啊,你爹今天一進門,就非得說是你八叔偷了你祖父的東西…拿出證據來,我沒二話,不然,我就死的你們家去,也不能讓你八叔白白了這身髒汙。”青玉驚訝的看了一眼沈四海,問龔氏:“八嬸,你說的是真的?祖父把什麼東西丟了?”
“地契,那東西是你祖父的命子,平時千百貴的鎖著的,我們連看都沒看過一眼,怎麼就有那份心思拿了?還不知道是誰看著眼熱,等不及了才下手的呢…”典型的賊喊的捉賊。可龔氏有恃無恐,橫豎沈四海沒有證據,她就是要把事情鬧大,看誰敢指認。
這時候已經漸漸的湧滿了人。大家早就聽龔氏哭罵多時了,紛紛從家裡走出來,由遠及近的踱過來看熱鬧。
有沈四福夫,有鄰居沈四貴、沈四順,還有朱實寬,甚至連朱大娘都在。
院子不大,被這些人一擠,就顯的沒了落腳之地。大傢伙瞧著人家吵架,闔宅不寧,尤其是龔氏和沈四河夫倆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鬥嘴耍無賴,都覺得好笑不已,更是各個都存了看熱鬧的心。
青玉只抓著其中一句,自言自語的道:“地契?我怎麼聽祖父說,是一張銀票,好像還多的,是祖父這麼多年的積蓄,大概有二十多兩…”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剛好能抓住在場的人的耳朵。剛才還竊竊私語的人群忽然就靜了下來。二十兩,那在鄉下可是天文數字了,這村裡,就是族長家,也未必能存的超過這個數。
眾人一時都看向屋裡的沈老太爺,又是羨慕又是含酸又是妒嫉。
再一想,以沈四河的為人,未必沒有覬覦之心,雖說這會喊冤喊的熱鬧,可十有八,九是他拿的無疑,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因此又都不無輕視不屑的把視線放到了沈四河和龔氏身上。
龔氏大怒,道:“你這丫頭,滿嘴胡說八道,哪裡有什麼銀票,分明…”沈四河再也不住,揮手就是一個大耳光過去,喝斥道:“你也是當嬸子的人,怎麼跟侄女說話呢?也不嫌丟人現眼?還有沒有一點身份,知不知道自重?”龔氏被打的頭一偏,伸手一捂臉頰,卻奇異的沒像剛才那樣烈的撒潑,竟然忍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