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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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來開吧！”見艾筱璐為了拔起紅酒的瓶，小臉都漲紅了，關應恩有絲好笑又心疼地開口。

“對不起，我連拔起瓶都做不好。”艾筱璐把紅酒和開瓶器到他的手裡，對自己的手拙到有些沮喪。

“這種事給我做就行了，小鹿的手可是要留著吹奏美妙樂曲的。”關應恩淡淡的說。

“咦？”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艾筱璐眨了眨眼，心裡到訝異又難掩欣喜，關大哥的意思是肯定她吹奏長笛的能力羅？

“表情怎麼這麼吃驚？難道你以為我沒有欣賞音樂的天分，分不出吹奏者的好壞嗎？”關應恩邊說，一邊利落地拔起瓶，再緩緩把紅酒倒入艾筱璐及他的酒杯裡。

艾筱璐連忙否認，“不是那樣的，我覺得驚訝是因為好像被關大哥誇獎了，心裡高興又有點不敢置信。”

“怎麼會是好像？我剛剛就是在誇獎你啊！又為什麼會不敢置信？我在你心中是這麼嚴厲、不近人情的嗎？”關應恩突然到在意起來。

“不是的，是我自己信心不足，和關大哥無關，而且我從來不覺得關大哥嚴厲、不近人情，至少你對我從來不會這樣。”這也是艾筱璐到得意的地方，她知道關應恩對其他人的態度和對她是不一樣的，他在其他人面前總是很威嚴強勢、不苟言笑，常讓人到畏懼，不敢與他親近，但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溫柔寬和又寵溺她的大哥哥，所以哥哥曾多次警告她要提防關大哥，怕她一不小心就被拐跑了，卻不知她的心早就在大哥哥身上了。

見艾筱璐不知想到什麼，眉眼彎彎，笑顏十分狡黠可愛，關應恩舉起酒杯和她的杯子輕輕碰撞了下，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讓她把注意力重新擺回他身上。

他抿了口香醇的紅酒，開口問她:“你剛剛在想什麼，一臉的笑？”他問話的同時，艾筱璐也啜飲了一口紅酒，覺酒的香氣在嘴裡整個散開來，她不眯起眼來細細品味，那專注認真的表情也使得關應恩莞爾一笑。

過了一會兒，渾然不覺自己已成“可愛觀賞動物”的她，才睜開眼答道:“喔…我剛剛是想到，我哥以前老告誡我，叫我小心點，不要傻傻被關大哥騙了，說你才不是我以為的那麼好。”聽到艾家大哥說自己的壞話，關應恩挑起一邊眉，“那小鹿是怎麼想的？你也覺得我騙了你嗎？”艾筱璐搖頭，又低頭喝了口紅酒，似乎喜歡這酒的味道，直到覺關應恩的目光依然注視著自己，才開口說:“我覺得是哥哥想太多了，我並沒有那麼遲鈍，我早就發現關大哥對我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不同，可對我而言，你就是那麼好、那麼讓人喜歡的人！”或許是在酒的催化幫助下，艾筱璐說話突然變得直接和大膽許多。

聽到她的話，關應恩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深邃，他角微微勾起，出一抹慵懶而的笑容。

艾筱璐見了不在心裡了口氣，到一陣口乾舌燥，她又低頭喝了兩大口紅酒，試圖壓下心頭的騷動。

“喝慢點，你這種喝法容易醉的。”關應恩一邊提醒她，卻又一邊幫她把紅酒倒入已喝光的高腳酒杯中。

“嗯，我知道了。”艾筱璐點頭答應，眼神卻有些濛起來，她的酒量實在不太好。

關應恩注意到她的異常，不過她這種微醺的模樣實在動人，也就打消阻止她的念頭。

這時的艾筱璐覺得身體輕飄飄的，體溫有點升高，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渙散、難以集中，但這種覺並不讓人覺得難受。

她把雙肘靠在餐桌上，小手捧著自己臉頰，極其專注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關應恩。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關應恩帶笑問她。

有什麼話想和他說嗎？當然有！她心裡壓著一些話很想和關大哥說，可是，她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

“關大哥，你…你到現在還不能忘記你的前女友嗎？”當這個問題真正從她口裡問出時，艾筱璐才發覺她有多麼不甘心，她是那麼羨慕忌妒他的前女友，那個在他心裡分量如此重的女人！

關應恩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微蹙起眉，沉聲道:“是我媽又跟你說了什麼嗎？”發現他的神態從方才的輕鬆愜意，一下就變回平時嚴肅正經的表情，艾筱璐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針狠狠紮了下。

她黯然地否認，“和伯母無關…是我自己想要知道。關大哥，你到現在還想著她嗎？她就這麼好，好到讓你始終無法忘懷？！”艾筱璐覺得她的問話不該這麼直接，應該更委婉的，可她腦袋已經不聽指揮，而且積壓在心底許久的醋意，就像潰堤而出的水再不受控制，瘋狂地湧出來。

“你很在意這件事？”發現她出疲憊帶點哀傷的神情，關應恩吃驚的問。

“其實…我很希望自己不在意。關大哥，你知道嗎？我會回來都是為了你！”艾筱璐眼神濛地喃喃低語。

“為了我？你是為了我回來的？”關應恩沒想過自己對艾筱璐的影響會這麼大，這一瞬間，他很是吃驚，心底卻也被某種情緒漲得滿滿的。

“嗯，為了你，也為了贖我自己的罪！”艾筱璐說出讓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贖罪？你要贖什麼罪？”關應恩皺起眉頭不解的追問。

“我要贖兩年前因為自私的關係，拋下遭受重大打擊的大哥哥不管的罪，那時我對你說我的學業繁重，無暇聯絡，其實是騙你的…”艾筱璐對著關應恩，就宛如對著神父告解一般，將她心裡所有的沉重負疚，一五一十吐出來。

“你竟然是騙我的…”聽完她的傾訴後，關應恩眼裡轉著讓人分辨不清的幽暗光芒。

“嗯，我騙了你。”艾筱璐坦然的承認。

“為什麼？你討厭我？”他蹙起眉又問。

“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其實是…不、我不能說！”艾筱璐突然用手緊搗著自己的嘴，不肯再說一句話。

她是因為大哥哥女朋友，被刺到才做出傻事的，這個真相怎麼能說出來？

儘管艾筱璐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但她依然警覺到，說出這個真相將暴她心裡最大的秘密…她早就愛上關大哥的秘密。

在知道關大哥心裡始終有一個人的情況下，她就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喜歡他，因為她不願被他同情或憐憫。如果不能成為他真心愛的人，她不要讓他知道她愛他，她不想成為他的負累或壓力，更不希望因為她這份單方面的戀慕，破壞他們目前和諧的關係。

鬱悶難受的心情讓她再度舉起酒杯，一口氣把杯裡的紅酒統統喝掉，她頓時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什麼都無法思考。

發現艾筱璐小臉紅撲撲地，出糊的神態，漆黑晶亮的眼陣裡好似盛著盈盈水光，嬌瓣被紅酒沾溼，顯得更加水潤誘人，關應恩盯著她的目光變得益發幽深。

“那…你回來是想做什麼呢？”他開口又問。

“做什麼？嗯…我聽說關大哥自前女友意外過世後，心就被重創，就此鬱鬱寡歡，那時我到很難過也很自責，你對我一直那麼好，我卻從未替你做過什麼…”話說到這，艾筱璐陣裡晶瑩的水光閃了閃，好像就要掉落一般。

“所以我想贖罪，我回來就是想完成兩年前該做的…我想給關大哥一份屬於我的支持，想成為你背後的倚靠之一，更想對你說，如果你傷心，我也會很傷心…所以，可以讓我陪著你嗎？我很希望你能快樂一點。”艾筱璐沙啞輕柔的嗓音裡，帶著一股堅定的意志與難掩的心疼。

“你怎麼會這麼傻？”話是這麼說，可關應恩向來堅硬無比的心，卻被她這份執著的傻氣給整個軟化了。

他沒想到在大海遙遠的彼端，竟有隻傻小鹿在為他的難過而難過、為他的傷心而傷心…

明明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孩，卻想成為他的倚靠，想用她的力量和溫暖撫平他的傷痛。

為了這個目的，她毅然離開親密的家人，獨自一人飄洋過海回來，這種奮不顧身的傻氣與勇氣，讓他動也叫他憐惜。

他心裡突然湧上一種強烈的渴望——想緊緊擁抱她、想深深親吻她。

關應恩目光落到艾筱璐柔軟而美麗的雙上，他想撫摸她水潤的瓣，想仔細品嚐她玫瑰花瓣般嬌誘人的雙…

這股突然在體內爆發的強大而兇猛的慾望，讓他眯起眼來沉思。

他開始回想，自小鹿返臺後他們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以及之前他對自己產生過的疑惑。

他對小鹿奇異的小氣計較，對她不尋常的在意，對她強烈的保護，還有當她眷戀、依賴著自己時，他心裡生出的那些難以言喻的喜悅及滿足。

更重要的是，方才聽到自己在她心中地位如此重要後，他心頭湧上的欣喜與動！

而這一切情的變化都來自於同一個源頭…他對小鹿動了心！

因為動了心，所以想獨佔她的一切，不容許她身邊有其他男人。

因為動了心，才會被她對自己極度重視、且深切珍惜的可貴情誼給深深撼動。

原來他早就喜歡小鹿了！

在這一刻，關應恩意會到，今後，他再不可能單純地守護著她，也無法甘於大哥哥的身分了。

因為他想更加親近她、想緊緊擁抱她、想完全擁有她，想讓小鹿變成他的女人。

身為愛護妹妹的兄長，艾家大哥說得一點都沒錯，小鹿確實應該小心他，但現在已經來不及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