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道不清誰是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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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通往死水沼澤方向的羊腸小路，路兩邊鬱鬱蔥蔥、枝繁葉茂。一行人正在小道上不急不緩的行走著，也許是走累了吧，這群人都環衛著坐了下來，說說笑笑的好象聊著開心的事情。遠處的群山一片灰暗，倒影著人的夜。呱呱而叫的夜蟲和熒熒雀閃的螢光更加給這深沉寂寥的夜增添了一身神秘的外衣。一隻小野貓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那群人，卻沒有往前探去，嘴巴用舌頭了幾下“噌！”的一聲，小野貓穿過那茂密的灌木叢向那群人遁去。

人群中一個少年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裡，突然他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滴下來，用自己的小手抹一下，少年睜開了眼睛，原來是身邊大人的眼淚。少年嘟起了小嘴，害怕的趕緊去抓身邊的人:“啊媽！啊媽！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啊媽太高興了！馬上我們就可以回死水了！回到死水我們就一家團圓了！”一道哽咽的聲音從那少年身後抱來，原來是那少年的母親，她正一邊拿手擦去自己臉頰旁的晶瑩。

“啊媽！你是不是還在為啊爸的事情傷心啊！啊爸天天就知道賭博！賣彩票！在中州騙了好多人！我同學也都欺負我！尤其是那個沈少爺！唔唔唔…”少年哭泣起來。

“好孩子！不哭不哭！這次你大伯父來了，把你啊爸勸好了！我們一起回死水！玉兒！你一定要相信你啊爸能改過自新知道嗎？”說完母親給少年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再回頭看了看身邊睡的正香的漢子，無奈的低下頭去。

“恩！啊媽！你放心！玉兒不哭了，不哭了。啊媽！玉兒和啊媽啊爸一起回死水是不是就不用再穿男孩子衣服了？”少年停止了哭泣，拿眼睛望向身邊和藹的母親。

“傻孩子！當然可以了！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唉…”

“啊媽…”母子相依偎在一起。

一個疾步聲傳來，來到眼前的是一個魁梧漢子，他臉膛赤紅，一頭散發凌亂的抖著，來到這母子身邊對那女人彎朗道:“弟妹！你們休息的怎麼樣？趕緊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快點，我們這就前進了！”

“恩！多謝大哥！”那女人起身抱起了身邊的少年問道:“玉子！起來方便方便，一會我們就行軍了！”

“恩！”少年臉紅紅的站了起來。

魁梧漢子一個轉身走去，聲音傳了過來:“那邊黑，注意腳下安全！有什麼意外就大聲喊叫！”聲音漸漸遠去，母子倆又四周望了望，才一深一淺的找了一處灌木叢高點的地方，翻開叢木，走了進去。

剛才的那魁梧漢子剛走幾步，突然覺自己脖子一涼，急忙用手去抹，放眼前一看，滿滿的都是還有溫度的血，正驚訝的想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動不了啦，想努力動一下“咕嚕”一聲，腦袋落地，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前方圍陣的地方也是和他一樣，那些漢子和婦人都還沒有發現敵人怎麼過來就只覺脖子一涼，一刀斃命。只有半燃半滅的火堆還在“劈哩啪啦”的繼續燒著，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幾十條人命就這樣的沒了，他們倒落的地方，站滿了黑衣人，他們手中都滿滿的持著一把半月彎刀在沒有月光的星照下黎黎而。

這群黑衣人在一個首領的指示下剛想走，不知道為什麼腳卻不聽話又退了回來，再前進幾步，又退了回來，好象被什麼東西給推過來似的，十幾個黑衣人都驚訝的看向各自。發現他們都和自己是一樣的狀態，只要一往前走，就被什麼東西給推回來。首領發現事情不對勁下了殺的指令，其他黑衣人看到首領的手勢立刻排成“殺”字陣，一起向前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

在走到第五步的時候，他們都輕鬆了許多，後面的首領看到前面的“殺”字陣已經走出，自己和身邊的隊員趕緊也組成了那樣的陣型學著他們一樣向反方向走去。

他們走了五步，剛準備一起走到第六步的，腳下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這火竟然是從地下燃起來的！更糟糕的是腳下的火異常洶冽，而他們各自的頭頂也“轟轟轟”幾聲驚雷打來。黑衣人亂成一團糟，首尾不能相顧的糾纏喊叫，聲音悽慘伴著“滋啦滋啦”的火燒聲簡直就是一場完美演繹的響樂！

那些黑衣人在火中掙扎，從他們掙扎的背後，立起了兩個身影，同樣也是蒙面黑衣，但是顯然比那群黑衣人瀟灑很多偉岸很多！

“怎麼樣？二哥！我就知道沈龍飛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一個稍微低點的身影對身邊一個高大的身影冷笑道。

“沒想到他真如三弟所料！可惜啊！我們還是來遲一步！”高大身影寒聲回道。

“呵呵…妖害害一方，人害害千萬啊！二哥！我們趕緊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希望還能趕的上！”

“恩，好…”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殺破天的蒼涼哭喊叫道:“死鬼啊！我的死鬼啊！你怎麼就這樣去了？是誰把你殺了？”聲音滄桑咽啞道盡了悲傷和痛苦。那是一個婦人正在對著身邊的一個屍首在哭，那屍首上的男人睜大了眼睛，保持著用手捂著自己脖子的樣子定格在那裡。不遠處還有一個少年在一個個翻看著旁邊一些人的屍體，也許是希望能找到一副沒有死的吧。

那少年苦找了半晌沒有發現活的顫驚驚的爬到了那婦人的身邊看著身邊的婦人和地上的屍體哇哇大哭起來。

那婦人停止了哭泣，站起身子來，望著對面站著的兩個飄然的身影哽咽問道:“是誰？到底是誰這樣狠心殺了我厄門的兄弟？”高大身影剛想開口，身邊的稍微比他低點的身影接道:“夫人！殺你厄門之人的人已經正法！喏！就在這裡！”說完手指向了那火牆堆裡燒的已剩下灰燼的屍身。

“我知道是你們殺了他們！可…可我不知道是誰殺了我厄門的兄弟！唔…是…是沈龍飛！一定是沈龍飛那個天殺的鬼閻王！”

“夫人！就算你猜到是誰，可是也已經無力迴天！你還是帶著孩子回死水吧！永遠不要在進中州了！”那高大身影終於開口道，口氣一片憐憫和悵惘。

那婦人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又看了看那邊的屍身和哭喊的孩子，好象在做什麼決定似的，只見她重重的點了下頭，眼睛裡一片死灰，低身影的漢子脫口喊道:“夫人！不要！”可是已經很晚，婦人一頭撞向了身邊的一頭木樁，當場頭破血身亡…

那邊的少年看到婦人死去，拼命的跑向這邊，嘴裡聲嘶力竭的喊著“啊媽！啊媽！”使勁搖晃著她的身子，可是任她怎麼搖晃，那婦人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兩個黑衣漢子相互看了看，高大的身影轉身瞥過頭去，低身影身體顫抖了下，他從剛才那婦人的眼睛裡讀到了委託，他呼出一口長氣無奈道:“二哥！那婦人的意思是讓我們來照顧他的孩子！就讓她給你做個徒弟吧！”

“恩！”高大身影轉身看著還在那裡哭泣的少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