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種禍源第五章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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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晚從皇后那走出來,百集,理不出心頭受,皇后那種笑在她心中縈繞不散。才走出殿外,意外地看到皇上等在殿外。皇上眉頭深鎖,來回踱步,猶豫不決。
停下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歸晚靠在門廊邊,仔細觀察皇上的舉動,皇上似乎很為難,英俊儒雅的臉上愁雲密佈,歸晚心裡一喜,看來君王並非無情人。
皇上在殿外猶豫不決,隨著他來來回回的走動,歸晚也有點緊張,心裡期望他至少走進大殿,安皇后一次,皇后就不會如此絕望。
在這個寂靜的宮殿外,時間一點一點失,皇上始終沒有踏上宮殿的臺階,歸晚等得心焦,想起皇后應該也在寂寞的大殿內等候,心裡也煩躁起來。
皇上終於踏上臺階,向上走來,歸晚心頭一鬆,這一步,也許挽救了一場悲劇的命運。正暗暗欣喜間,宮外一個太監急步跑來,嘴裡喊道:“皇上,皇上…”皇上驀然回首,腳步也停西下來,太監走近,在皇上耳邊嘀咕一陣,皇上臉上顯出驚訝,一轉身,走下臺階,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急步離去,歸晚失望至極,走出殿外,慢慢走下臺階,伸手招來旁邊的侍衛,冷然問道:“皇上這麼急,去哪裡?”侍衛一楞,有點不明白,丞相夫人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恭敬地答:“據說螢妃娘娘那有事,所以…”歸晚揮手打斷他的話,臉上顯出慍。
回過頭,皇后的寢宮冷冷清清,除了不言不語的侍衛,沒有其他人聲,平時門庭若市的場景像假的一樣,輕嘆一聲,歸晚走下大殿。
這皇宮給了她太多慨,被困在這裡的女子們深深的哀怨,透過層層金瓦紅牆,瀰漫在皇宮中,細耳聆聽,刮過耳邊的風也像是幽怨的嘆息和沉淪前絕望的掙扎。
=============坐在馬車上,急馳出宮門,微微起車簾,一陣風吹進車廂,頓時車內寒意蕭蕭,冷風撲面,歸晚到一種灑脫的快,略一沉,吩咐馬伕:“不要張揚,轉道,去市集。”馬車一個迴轉,轉向市集而去。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街上人不多,馬車駛進市集後減慢了速度,起車簾的一角,她看著外面的情形,普通的百姓,平凡的臉,樸實無華的笑容。思緒隨著車輪一起飛轉,難道這就是皇后所要守護的?勾起一抹會心的笑,她有點明白皇后的執念了。
皇后的話又迴響在腦海,我要保護這如詩如畫的江山…
馬車驟然停下,一個不備,歸晚身子一晃,手扶住車廂壁,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車伕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來:“夫人,是前面有人打架,所以把路給堵了,過不去。”誠惶誠恐,話音裡飽含無奈。
在京城的繁華地段鬧事,什麼人這麼大膽?伸手掬起簾子,她往外望去。路上行人都在駐足觀看,圍成了一個圈,正好處在路中央,把道路堵住了。看到這樣的情形,歸晚也無法可施,只能吩咐車伕:“把車靠邊點,等他們散了再走。”一個人半躺在車內,閉目養神,歸晚糊糊淺眠起來,正在朦朧中,螢妃的名字又傳入耳中,眉頭輕皺,怎麼離開了皇宮,仍然聽到這個名字,徐徐睜開眼,車外吵鬧之聲越來越響,即使是厚重的車簾也隔絕不了,依稀在爭吵中傳來螢妃的名字,歸晚暗暗稱奇。
再次起簾子,她問:“前面吵架的是什麼人?”車伕恭敬地站在一旁,聽到問話,立刻回答說:“好象是國丈府和姚府的人在路上起了衝突,在這大鬧。”在宮中還沒鬥夠,連親屬都要在外面爭鬥嗎?歸晚冷冷看著前方,那種無力的厭煩再次湧上心頭。
“夫人,”車伕看著歸晚陰晴不定的臉,有寫擔心,從沒見過這樣的夫人“要不要叫他們讓開,我們先過去?”
“不用,”臉上泛起一絲離的笑容,歸晚黯然道“我要看下去。”車伕不吭聲,退到一旁,越想越不妥當,跑到旁邊的一家店鋪,找到一個跑腿,了點銀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跑腿忙忙點頭,向著馬車來時的方向,飛快地跑去。
吵架似乎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雙方都不相讓,眼看就要動手了。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歸晚轉頭向後望去,一小隊軍快馬飛馳而來,領頭的居然是…樓澈。
面如冠玉,溫潤如同風,含威不外,說不出的氣宇軒昂,神采奪人,無論是圍觀的人群,還是吵架的兩府家丁,不約而同讓開一條道。
歸晚看著,她的丈夫果然手段高明,一半施恩,一半威嚇,把兩府同時嚇退,無戲可看,圍觀的人很快散開,人如,瞬時就消失大半。
騎馬接近馬車,樓澈眼裡帶著點憂慮,柔聲問:“怎麼了?怎麼不回家?”抬起頭,出笑容:“我想透透氣,夫君大人怎麼會來?”看到她笑容裡帶著憂愁,心不在焉,樓澈心中一嘆,翻身下馬,走到馬車邊上,看她漆黑的髮絲被風揚起,盤饒著絲帶,樓澈伸手攏過她散落的頭髮,順勢把簾子一拉,轉頭吩咐:“回府。”說完,自己也跳上馬車。
車廂內寒氣籠罩,歸晚臉疲倦,閉上眼簾,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不想面對樓澈。
樓澈凝視著歸晚,看她一臉倦,有些心疼,這個女子,他關懷著,寵著,寶貝著,不知不覺,成為習慣,特別喜歡看她自如的笑顏。剛才突然有人跑來報告說,她被攔在路上,他立刻趕來,看她現在隱隱帶著憂愁,情不自伸手撫上她的眉,到歸晚一顫,頭輕輕一偏,他的手指落空,樓澈有些錯愕的收回手。
“歸晚,”樓澈柔聲輕喚“發生什麼事了?”依然閉著眼,歸晚聲音清脆甜美:“夫君大人,什麼事都沒有,我今天有點累而已。”突然覺得這聲“夫君大人”飽含敷衍和諷刺,樓澈心一怔,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什麼,已經一把把歸晚樓了過來,歸晚一驚,張大眼,驚詫地對上樓澈的眼。
樓澈包住歸晚略嫌冰冷的手,雅彥一笑:“天氣這麼冷,你還打開簾子,讓他們讓路不就行了。”話音裡帶著薄薄的責備。
出自己的手,歸晚淡笑:“他們一個是皇后的孃家,一個是螢妃的親屬,我怎麼敢…又怎麼能?”樓澈不以為許地笑著,撥過歸晚的頭髮,聲音依然很溫柔:“為什麼不能?”發現歸晚穿著宮裝,眉心一皺“天寒地凍的,你不冷嗎?”歸晚輕挪開身子,向著馬車內靠一靠,沒有回答。
樓澈沉默半餉,忽而說道:“南邊剛進貢了兩張罕見的極地雪狐皮,冬天最保暖,我讓人給你做件衣服如何?”歸晚莞爾一笑:“不是應該給皇后和螢妃嗎?”樓澈面溫和,笑意不減:“皇后的那件已經不需要了。”歸晚定定地看著樓澈,像是頭一次看到他似的,她的丈夫外表溫如玉,內裡卻冰冷如霜。想起皇后一個人在宮中的悽然的情景,心裡一酸,她問:“皇后的事,是你做的嗎?”樓澈楞住,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被歸晚直白地提了出來,多少人背地裡這麼想,敢這麼問出來的,沒有。想起歸晚最近和皇后走得比較近,忽然有點明白她今天的一反常態:“歸晚,不要參與政治,這裡面牽涉很多關係。”
“你知道皇后是無辜的,”歸晚說“你知道的,為了螢妃,你要乘這個機會除了皇后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為了個女人,你要毀了後宮嗎?”聲音揚高,情緒略有些不穩。
“歸晚…”樓澈抓住她的手臂“你聽我說…”歸晚不語,冷然等著他解釋。樓澈無奈地一笑,緩緩道:“這件事並不如你想的這麼簡單,這件事間接和皇后有關係,後面還牽涉到家族問題和朝堂勢力分佈,你不要聽信皇后一家之言。”聞言,歸晚臉舒緩很多,輕問:“皇后牽涉到此事,會怎麼樣?”不等樓澈回答,她又道:“你不要傷害皇后好嗎?放她一條生路,她畢竟是國母,當今大皇子的母親啊。”從沒有見過歸晚情浮動如此之大,這個女子一直是那麼淡然,現在卻出那麼婉然的柔情,不忍拂逆她的請求,樓澈不住嘆息一聲,點了點頭,應允了。
歸晚心一寬,只要樓澈答應了,問題應該就沒那麼嚴重了。出盈盈笑容:“夫君大人,謝謝你。”又見到這種笑容,樓澈也笑了,如三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