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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悠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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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功力如何?”

“可算得一高手,已得老花子的真傳。可是他氣門被制,僅能使出三成功力。要說他能以摧心掌力連斃一十八名高手,別說他已被制,即使不被制住,還得苦練三十年方能辦到。”逍遙道人沉良久道:“這麼說來,惟一有嫌疑辦到的人,就只有本壇主了?”天盲叟冷冷地說:“或許彭客卿可辦到一二。”彭家元站起,虛謙地一笑道:“論功力,家元還不敢自信,不敢當護法誇獎抬愛。家元在退走之時,曾被人用飛石擊暈,還是被金堂楊張週三位香主救入秘室,與驚鴻一劍樊香主同時養傷,外室中還有數位香主在,可證明家元之言不虛。”下面有幾位香主,不約而同站起,替彭家元作證,說他確是暈倒秘室,未離開半步。

問來問去,愈問愈糊塗。最後老道恨聲道:“這事本壇主慢慢調查,相信他絕逃不出貧道掌心。盛香主,速將小狗們的行蹤稟報。”盛香主站起,高聲道:“謹遵壇主法諭。未時正,那楊姓大漢返回南雒老店,閉門將息,已在哈二監視之下,一有異動,可望用信鴿向壇主稟告。那神劍書生亦閉門不出,曾聲言在‮夜午‬要大開殺戒云云。據兄弟們報稱昨哈二與神劍書生接晤頻繁,哈二大有吃裡扒外之嫌。”說到這兒,住口等待。

“說下去!”逍遙道人不耐地催他。

“那姓譚的兄妹,一返東關便被一雙中年人接走,健馬快速地奔出龍門,失去蹤跡。至於那兩個小丫頭和他手下的四名老少,返回東關銅馱巷客店,進膳後即整備行裝,馬快如飛,向東走偃師。他們的馬太快,追之不及,已用信鴿通知偃師分壇留意,落前可獲回報。”

“多留意些,你們辦事太過偷懶,哼!給我小心了。”

“是!”盛香主膽戰心驚地答。

“坐下!”

“謝壇主慈悲。”逍遙道人凜然站起,一字一吐地說道:“本幫創業十五載,威加宇內,群雄懾伏,六大門派不敢正視本幫的英雄豪傑。想不到在今昨兩天,被幾個來歷不明的小狗,闖入本壇聖地,大事殺戮揚長而去。今後此事如傳出江湖,不僅本幫威名掃地,而且本壇的人,將無臉面再見天下英雄,此仇不報,誓不罷手。”他略一停頓,天盲叟口道:“本護法已著人飛報總幫,將傾全力擒殺這一批狗男女,他們將無法保全狗命。”逍遙道人橫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說道:“本壇可獨當一面的客卿們,皆已分赴開封,但我們絕不能就此放過,今晚定將那楊姓小子擒住。既然狗男女已經分途逃遁,本壇主即傳下法旗,通示各地分壇,並飛報總幫,擒捉他們剝皮筋,方消心頭之恨。今晚楊小狗與神劍書生楊高如到金鏞城踐約,切記活擒那神劍書生,楊小狗則不論生死。”彭家元站起道:“請問壇主,活擒神劍書生有何用意?那傢伙在江湖盛名遐邇,甚為棘手,要活的可就…”

“那神劍書生來頭太大,五臺楊家堡咱們不想招惹,只消活擒住他,咱們就有話可說,有路可走。諸位兄弟注意些,聽本壇主的安排…”接著,是一連串冗長的計議,直至入暮,這場秘壇會議方告結束。

盡黑以後,清字壇的幫眾,紛紛在黑夜中結束上道,向金鏞城匯聚。

且說玉琦一行眾人,過了白馬寺,泰然撲奔河南府,一面走一面計議。將抵東關,志中叔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你當真要和神劍書生前往金鏞城踐約麼?”

“是的,姜大叔有何見教?”玉琦也低聲答。因為官道上已有行人,不時向這幾位渾身血跡的古怪男女注目。

志中叔笑笑道:“無為幫的人,勢必傾全力對付你們,後果堪虞。俗語說:謀而後動,輕身涉險,智者不為。”

“但既與人約定,豈可言而無信?”

“無為幫的人失信在先,你已無守信之責。”

“失信的是我。”玉琦仍頑固地堅持。

“我們已替你守信了。”

“這…這…”

“不必這這那那,我可以告訴你,小兄弟,那必定是極為險惡的陰謀,神劍書生這人靠不住。”

“怎見得?大叔豈能血口噴人?”玉琦有點不悅。

“你不信,那也是無法之事。”

“他們真要計算我,何必等到金鏞城下手?”

“河南府乃首善之區,他們怎敢明目張膽殺人鬧事?萬一擒你不住,無為幫的名望豈不掃地?要是我的想法正確,他們定然已經向你暗中下過毒手,可惜未能如意。”玉琦悚然一驚,他對客店下毒之事竟被姜志中猜中的巧合,不無憬悟,略一沉,說道:“此事確已有之。今晚有神劍楊高在,無為幫的人絕不會佔到便宜。楊高的功力,已臻化境,何懼之有?”菁姑娘在後面蹩不住接口道:“你認為神劍書生的功力,比我們高麼?”玉琦笑道:“姑娘別多心,事實在下本不曾見識過他的真本事,但姑娘的蓋世奇學,在下著實佩服。”柏永年口道:“論輕功和內力,楊高與我在伯仲之間。要和咱們小姐相較,他差遠了。”玉琦道:“依柏大叔看來,在下的輕功內力可與大叔一較麼?”

“論輕功,或許你稍勝半分。論內力,小兄弟別見怪,你只能支持片刻。”玉琦昨晚新參玄通心法,自信進境已跨前一步,聞言大為不服,說道:“在下真如此不濟麼?”

“小兄弟如果不信…”玉琦停步,微笑著伸出一隻右手。

柏永年呵呵一笑,伸虎腕互相一握。

兩人的內力驟發,兩把炙熱的鐵鉗絞實,漸漸地,兩人額上皆冒出汗珠,身軀逐漸下挫。

玉琦只到對方極為強勁的潛力,以雷霆萬鈞的力道,逐寸循右臂直迫心脈,將自己的氣血逐寸後迫。而對方掌指的握力,似要將自己的手掌筋骨握碎一般。

他一咬牙,用上了玄通心法,不再抗拒攻來的無窮力道,反而將對方的力道住,分佈於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