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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白璧青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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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珩眉目如舊,清漪卻分明不認得他了。

究竟這一把擁至懷中的溫暖是真,還是那退縮半步的茫然是真?

執手共看風月,喜結良緣,永生為好,這是她畢生所求之事,但是她所求之人是否足以共度一生?這一刻,清漪陷入了茫然之中。

餘鈞彤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了過來:“賤人!賤人!”清漪稍稍推開了軒轅珩,對餘鈞彤道:“當年你先是害我和阿…寧王殿下在大背山間幾乎全軍覆沒,再是害萃濃差點枉死,後又在退軍之時,死不開城門,我西陵大軍損失大半…這樁樁件件,我可有半分冤枉你?你今的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餘鈞彤趴在地上,苦笑道:“是,我是咎由自取,我是恨你!我與阿瑒本是一對,可是你偏偏冒了出來!若不是你來招惹我,我又何必與你為敵!沐清漪,打一開始,就是你得我!”清漪冷然道:“你自掘墳墓,自拉仇恨,與我何干?你少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餘鈞彤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話音繼續在空中飄散。

“沐家的女兒果真個個伶牙俐齒!如今我不過是將死之身,不妨將所有話說個明白。昔,沐清盈的確發覺了我通敵之事,但是我置她於死地並非全然是這個原因。她該死,是因為她是沐家的女兒,是你沐清漪的妹妹!我最討厭看見她一口一聲對著你叫著‘二姐’的樣子!真想撕爛她那張臉!我與她並無仇怨,但是想著,她若是死了,你必定傷心的很。想想我就痛快!”餘鈞彤目光一掃,落向了萃濃。

“是,那合歡酒是我所送,我就是要讓她人盡可夫,讓她身敗名裂!”

“人盡可夫、身敗名裂”八字甫一出口,萃濃眼中已佈滿了紅血絲,她拳頭緊握,卻沒有動彈,就如發了瘋的野獸在盡力控制著最後一絲理

“向笛,向三公子,你以為沐言笙那個小雜種是你的兒子嗎?呵呵,你不妨問一問沐三小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吧?”她眸光一閃,說出的話句句狠毒“沐清盈,那晚上你到底與多少男人歡好,可還記得清嗎?若是記不清了,我不妨幫你記一記。”

“餘鈞彤,你這個毒婦,我殺了你!”此話一出,萃濃頭上的簪子已飛了出去,直直對上了餘鈞彤的喉嚨。而萃濃本人卻被楊驍死死抱在懷中。

她聲淚俱下,摧人心肝。

“好了,清盈,過去了,都過去了。”楊驍小心翼翼地安著。

在場諸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何萃濃會說霽兒沒有父親,原來如此!

世上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

然而那飛向最毒婦人的簪子,卻並未刺上她的咽喉,反倒是被人握在手中。

正是向晚。

餘鈞彤笑道:“向晚?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了!我呸,你什麼身份,竟然還妄想嫁給阿瑒為正!盡是你向家教出來的一堆沒用東西。”向晚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始終沒有出來。

軒轅瑒這才起身,輕輕摟過了向晚的肩,道:“小晚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子。有我軒轅瑒在一天,她便是我軒轅瑒的子一天。溧陽,我與父皇待你不薄,你究竟為何會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溧陽?”餘鈞彤反問道“阿瑒,你為何不叫我的名字了?你叫我鈞彤好不好?好不好?我從金,你從玉,我們是金玉良緣,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她沐清漪算什麼,她向晚又算什麼?我才是真正愛你的那個人啊。阿瑒,阿瑒…你看清楚啊。”軒轅瑒一臉嫌惡道:“你這愛意,請恕我承受不起。”餘鈞彤眼中忽然出兩行淚來,她指著軒轅瑒道:“早在阿璇死的時候,我就知道,在你心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開始有阿璇,後來有沐清漪,現在有向晚…軒轅瑒,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餘鈞彤作惡多端,然而到了此時,恨得咬牙切齒的眾人卻多了一分悲涼的情緒在心中。

從未愛過,一切不過都是權謀算計罷了。

因為她是郡主,她是當朝首輔的女兒。只要娶了她,就順利地攀上了首輔這顆大樹。

帝皇之家的情愛,大抵都是如此吧。

然,軒轅瑒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早些年,他愛上了對他一心一意的丫鬟阿璇,後來,他戀上了水月庵中面冷心熱,救他於危難之中的清漪,而現在,他選擇了一直黏在他身後的小妹妹向晚作為相守一生的良人…這三個人,阿璇因他而被賜死,清漪因他接受賜婚而斷念,向晚…他與向家兄妹好,利用的成分自然也在其中。這三人他或是辜負,或是利用,但是從未想過全然借勢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除了餘鈞彤。

他與餘鈞彤相數年,早已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利用在其中了。哪怕他二人已有婚約,他也從未想過將正的位置由她。

愛恨痴纏,原來都是餘鈞彤一個人的事情。

“來人啊,將溧陽郡主收監,聽候發落。”軒轅良和發話了。

清漪看著萃濃哭的通紅的雙眼,道:“皇上,臣女請求將這犯女由臣女處置。”這本是不合法紀之事,然而軒轅良和卻同意了。

清漪早在三年前便知道,董小蘋是她手中的一張不倒王牌,只要有這張王牌在,軒轅良和便會對她百依百順。

她與董小蘋的關係,其實昭然若揭。她只是不願意深想罷了。

而餘鈞彤,在一番指責之後,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也沒有反抗。

清漪命人將她拖了出去,只待軒轅良和一走,便折磨死她!

這時候,始作俑者被拉了出來。

採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奴婢正是發現了二小姐的這些事情,才會被夫人指給那個酒鬼。”她一捋袖子,哭道:“皇上,你看看,這都是那酒鬼給打的!”清漪道:“你本就是我沐家買來的丫鬟,莫說把你嫁給了酒鬼,就算是將你賣了,你又有何冤可訴?既然你覺得自己憋屈,我不妨問你一句,大姐院裡晾衣裳用的竹竿子,你可收起來了?室內那花的藍底瓷瓶,你可收拾乾淨了?”採月一聽清漪說起這些家常之時,不愣了:“啊,收起來了,都收拾好了。”清沅蹙眉道:“胡說!那院裡晾衣裳的架子極低,本用不著竹竿子。”採月道:“正是因為那架子低,所以竹竿子才被奴婢收起來了。”清沅看透了清漪用意,又見採月狡辯,愈發不喜,道:“既如此,我問你,桌上花的那瓶底兒當真是藍?瓶內的又是什麼花?”採月心下一驚,猶自鎮靜道:“是藍底兒,至於花…”她往清沅身上一瞥,只見那淺披風上落著朵朵盛開的梨花,便脫口道:“是梨花。”清沅冷哼道:“桌上本沒有瓶子,也不曾有花!你作為我房裡的人,自己手頭的活都做不好,竟然對二小姐的事情這麼‘瞭如指掌’,究竟居心何在!二小姐那衣裳你又是從何時取來的?”採月見自己被入了死衚衕,索道:“是采薇,采薇拿給奴婢的。”一直為採月擔憂的采薇如遭雷劈。

“不不不,不是…月姐姐你…”清漪焉能不知採月這移禍江東的招數,遂冷笑道:“采薇伺候我和三小姐多年,其為人我最是瞭解不過。倒是你,在我房裡的時候就不甚規矩。當年我病重之時,你幾乎將娘氣得心絞之痛病犯,不過是因為我與三小姐數落過你幾句。娘不忍心按照沐府家規將你活活打死,這才把你嫁了出去,你不但不思悔過,重回沐府之後,竟還是一心想要置主子於死地…甚至還想把自己的姐妹拉下水…心思不可謂不毒!”採月寧死不肯承認自己的盤算,手腳並用往前爬去,哭號道:“皇上,奴婢冤枉啊。”軒轅良和像是沾上了髒東西,一腳將她踢了開來。

“漪兒,這是沐府家事,你看著辦吧。”清漪應聲道:“此事涉及我與安王二人聲譽,並非只是沐府家事,還是由皇上定奪吧。”軒轅良和道:“此女令瑒兒和漪兒差點蒙受不白之冤,本應即刻拖出去打死,但今是霽兒生辰,心兒身體向來虛弱,見不得這等血腥之事,杜寧安,將她先押至大牢,三之後凌遲處死!”採月一聽“凌遲”二字,頓時嚇得暈死過去。

清漪適時道:“此事都是採月一人所為,她的親友就暫時不追究了。”軒轅良和道:“漪兒心善,就如此辦吧。”此事終於告一段落,餘鈞彤與採月惡人惡報,萃濃大仇得報,然而清漪卻一點都不快活。軒轅珩那退縮的一步,讓清漪如鯁在喉,如芒刺在背,時時刻刻不得放鬆。

而萃濃,當年往事再次被提及,她身上與心上本來漸好的傷疤被重新無情地揭開,唯有不盡的眼淚才能止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