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桃花源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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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著實是委屈了。
向雲天道:“你是擔心他對寧王殿下會有所動作吧。”清漪一愣,自己的心事被人揭穿,反倒是不知該不該承認了。
向雲天面上全是溫和,沒有一絲的狡詐。但是他幫清漪的目的何在。已經擁有了防人之心的清漪,不由得多想了一層。
向雲天見清漪不說話,便說道:“你不必多想,我與你父親師出同門,都是神谷門下雲字輩弟子。只是我二人一個好文,一個好武。後來入朝為官,唯恐旁人閒言碎語,這才隱瞞了聯繫。莫說你不知,我向家子弟也知之甚少。故而,能幫你一點,我便會不遺餘力。再說了,寧王殿下是我一手教大的,我也不能看他白白置身危險之中。”清漪早便聽過神谷之名,那是一位奇人,武藝上出神入化,才學上學富五車。怪不得當年朱雀門之變之時,沐雲霆能夠搶先攻佔,並稱為護國大將軍。原來是出自名師門下呵。
虧得清漪還在揣摩向雲天的用心,真真是羞愧難當。
“師叔,清漪…”向雲天不以為意,道:“無妨的。”清漪見向雲天這般,便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我的確是擔心餘首輔會對殿下不利,而且總覺得他不去前線,好像是在籌謀什麼。”向雲天道:“的確,首輔這個人心思縝密,我已經向皇上說過許多次。然而你也知道這天下講究的是制衡之術。師兄手握兵權,就算是毫無異心,皇上也不會任由他一方獨大。所以,縱然餘首輔再多不是,皇上還是會忍了他,讓他與師兄兩方旗鼓相當。”他繼續說道:“莫說是你不放心,我與他同朝為官這麼多年,都不能看穿他的行為。既然大家都不放心,索我也留在這金門關之內,也好監督著他,免得他生了壞心來。”清漪忙道:“師叔,你一個人能行嗎?”語言之中,盡是關切。
向雲天朗一笑“我雖然武功不行,但也足以自保。再說,我與餘首輔並無深仇大恨,他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就算他明目張膽,也得有那個本事才是。”也是,都是經歷了前朝之亂活下來的,又在西陵王朝摸索滾爬了這麼多年,誰還能沒有個自保之道呢。也就是清漪,整
裡白白擔心,一腔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她勉強一笑,道:“那師叔便保重了。”話已至此,向雲天卻招呼清漪靠近一點,低聲對她說道:“你到了前線之後,一定要提防著溧陽郡主。”其實不必向雲天提醒,清漪也知道。
她假裝不知,問道:“為何?”向雲天卻笑得如同狐狸一樣,溫和的臉上出了幾分的狡黠來。
“二小姐那憑空以餘首輔作為要挾,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嗎?我不過平白提醒二小姐一聲。”清漪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她真是自作聰明,原來自己的每一個用心,都被旁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一窘,只說道:“師叔…”向雲天不再玩笑,便說道:“好了,你再歇上一歇,等下要出發了。”說到出發,向雲天與餘石均留在了金門關之內,那一千輕騎也隨著餘石留下了,而軒轅良和和陌寧派來的暗衛,清漪盡數留給了軒轅珩。現在她身邊只有紅櫻一人。真真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
清漪應了。
向雲天便不再打擾她了,準備離去,卻又聽得清漪說道:“師叔,既然你我是師侄,以後沒人的時候,您也別叫我‘二小姐’了,像爹爹那樣叫我名字便是了。”這些小輩在他眼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好,漪兒。”清漪覺得心下一陣溫暖,沒有想到在這裡,她還能覺到少有的溫馨存在。若是能夠平安回去,她定要去向家,好好拜訪才是。
向雲天說完之後,卻又躊躇了一番,終究還是選擇對清漪說道:“漪兒,我家老三也在軍中,他子衝動,你去了之後提點著他點。”向家的三公子,那不就是向笛嗎?
向笛與軒轅瑒好,早在軒轅瑒作為副將出徵的時候,向笛便與向雲天大吵一架,不管不顧便跟著軒轅瑒來到了前線。
作為父親的向雲天氣個半死!
然而為人父母,卻還是不忘為他考慮周全。這不是,他在金門關之內仍不忘委託清漪對向笛照顧著點。
清漪想起之後向雲天不痕跡地照顧自己,不僅僅是出於師侄之情,恐怕還是故意賣好給沐雲霆,好讓沐雲霆看在以往以及自己照顧清漪的情分上,也能適當地照顧一下向笛了。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清漪心上動,道:“師叔放心便是了,我與向三哥既然是同門,必定會向自家哥哥一般照顧。”向雲天又對著清漪一頓好謝了。
眼下已過正午,清漪與紅櫻吃了些東西充飢,便上路了。二人騎馬一路飛馳,很快便到了延綿不絕的軍隊之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無數的帳篷之中並不曾有人來往。只剩下寥寥幾個小兵守著。清漪說明來意,那小兵卻懶散道:“既然是皇上派來的人,那就請進吧。”這軍紀,一點都不像是沐雲霆親自**出來的士兵。這麼容易便放人進去,看來這軍中細定不會少了。
清漪皺眉,和紅櫻一同進去了。
二人牽著馬匹,走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出沒。清漪越發疑惑,難道都去對決去了?不對啊,兩軍對壘,也不至於大部分人都出動啊。
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瘸腿的士兵,紅櫻便上前問道:“敢問小哥一句,這士兵都去哪兒了,還有沐將軍的帳篷在哪裡?”那小兵警惕地看了一眼,紅櫻忙道:“我們是皇上派來的。”清漪見他倒有幾分的警惕之心,便把軒轅良和親寫的那道聖旨取了出來。那小兵看了之後,方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特使莫怪。”原來軒轅良和早在排遣清漪出關之時,便已經下了聖旨,封清漪為特使,可以不受這軍紀的束縛。
清漪道:“無妨,你且回答方才的問題吧。”那小兵回道:“回特使,今郡主在軍中抓到了一個
細,現下馬上到了行刑的時刻。眾位將士都在觀看呢。至於沐將軍的帳篷,特使現在要去嗎?”清漪一聽抓到了
細,來了
神,道:“就先不去沐將軍的帳篷了,你先帶我們去刑場吧。”見他行走困難,清漪便問道:“會騎馬嗎?”那小兵忙道:“會會會,會一點。”
“那你騎著馬吧,可以好受一點。”那小兵有些受寵若驚的覺“多謝特使,不過就沒有多遠,小人早就走習慣了,不妨事的。”清漪見他堅持,便不再說了,又問他這腿傷的由來。那小兵說是不久之前上戰場不小心
折的。他雖然笑著,但是清漪
覺到了幾分的悽楚在其中。
“等到戰事結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了。”清漪滿懷憧憬,然而她亦是明白,就算戰事過去,新的事情又會紛至沓來。這一生,怕是很難平靜了。
和那小兵說著話,倒也不覺得路途遙遠。清漪又問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那小兵都一一說了。
原來他叫恆遠,家居風弦。清漪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又說了一些話,終於到了刑場。清漪與紅櫻把馬匹給了恆遠,便要仔細看上一看,這到底是如何處置
細的。
只見那高臺之上站著、坐著的都是人,想必沐雲霆和清凌都在上頭吧。而那細在正中央跪著。他的頭髮胡亂散作一團,甚至連臉都遮住了。
相隔甚遠,清漪本便看不清檯上有哪些人。而四周,層層疊疊全是攢動的人頭。恆遠繫好了馬,又走到她二人跟前,一路為她二人開道。擠擠攘攘,總算是擠到了前面。
清漪看到沐雲霆和清凌在上面的時候,動的熱淚盈眶。還有什麼事情比再見他二人更讓人
動的呢。她雖然早便猜到清凌無恙,但是不能親眼看見,總不能放下心來。
清漪這些總算能夠放心了。
同時,清漪也看到了軒轅瑒與溧陽郡主。條件艱苦,然而溧陽郡主的紅貂裘上依舊是那般乾淨,甚至是一絲塵埃也不染。而軒轅瑒,他正襟危坐,真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將軍。
清漪心中並沒有太多的覺,只是覺得一片麻木。
清漪又去看那個細,只見那
細跪在那裡只有小小的一團,倒像是個女子似的。她一動也不動,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必死,所以連反抗都沒有了。
此時已到傍晚時分,溧陽郡主不耐煩道:“時間到了,行刑!”身邊的彪形大漢拉開了鍘刀,將那細推到了鍘刀之下,眼看著鍘刀一點一點落了下來。清漪把頭轉向了一旁。
清漪雖然也見過不少的死亡,但是這等殘忍血腥之事,她還是不忍心看下去。
就在那鍘刀快要完全落下去之時,清凌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它抬了起來。繼而把鍘刀下面的人拉了出來。
他跪在地上,對著沐雲霆說道:“將軍,萃濃不是細,還望將軍明察啊!”清漪一聽到“萃濃”二字,全身如同雷劈一般,不由得看了過去。那個小小的人,此時正被清凌拉住了手,跪在地上。清漪只能看見兩個背影,但是仔細看來,那人卻是萃濃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