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芸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盛夏的天氣,說變就變,催無命牽著林玉蝶的手還沒有走到地頭,這天空已經被烏雲籠罩。眼看著就要下起了雷陣雨,林玉蝶拉著催無命一起躲到了一處民宅的屋簷之下。
"玄鴻,馬上就要下雨了,還有多久才能走到目的地?"林玉蝶握緊了催無命的手,在她說話間,傾盆而下的雨滴已經如水一般的從天空傾洩而下,落在路邊的地上很快的就濺溼了他們兩人的鞋子與衣服的下襬。
"到那裡還有小半個時辰。"催無命用手指著遠處的一個地方。
這漫天的夏雨把他的思緒帶到了兒時的那段記憶。
那時的他約摸只有五歲的樣子,絕美緻的五官與那一頭細碎的銀髮使得他看起來與普通小孩有著很大的差別。
在他的記憶裡,他只有母親,卻沒有父親。村上的小孩子都說他是妖怪生的兒子,所以才會有一頭銀髮,也因為他沒有父親才會一直一直的欺負他。才五歲的他時常因為他們的謾罵衝動的憤起與他們打架。每次都打得遍體鱗傷卻從不會退縮。
他的母親是一個非常美麗溫柔之人,閨名芸娘,從小生長在這個村子裡為人心靈手巧再加上人長得漂亮,自她成年以來,踏上門說媒的都快要把她家的門檻都給踩破了,卻是沒有想到最終誰也沒有把她娶到手。而她在某年的季入山採藥時,失蹤了長達三個月,再一次回到村上時,就懷胎七月未婚生下了他。
當時在村子裡未婚生育可是一件辱人門楣的大事,為此芸孃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外公問芸娘想要知道侮辱她的人是誰,可是芸娘就是頂著父親的被打得半死卻從來沒有吐過半個字。最終芸孃的父親為此被活活的給氣死了,她的母親也在同年相繼去世。自此芸娘帶著未曾滿月的他在村上艱難的生活了下來。
"芸娘,你家妖怪賤種打傷了我家兒子,你看這事怎麼辦?"鄰居家的大嬸帶著頭纏白布的兒子踏進了他們家的大門。
"王嬸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你看我家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你把這些雞蛋帶上給孩子補補吧。"芸娘手裡拿了一小藍的雞蛋拿到了王嬸的面前。
王嬸手裡拿過雞蛋,她的臉才稍好了一些,隨後她對著芸娘說道:"我說芸娘啊,你整天帶著這個像是妖怪的賤種在身邊也不是一個辦法啊,村東頭的付家老爺剛喪了,前兩天跟我說看上你了,要不你給他當個填房去?"
"王嬸,你看我這樣子,還帶著個孩子,這不合適。"芸娘把催無命抱在了懷中,面難的婉拒的看著王嬸。
"這你不要心,反正付家老爺說了並不介意你帶著一個拖油瓶的。"王嬸這會兒似乎已經忘記來此興師問罪的主要目的,反倒是給付家老爺說媒來了。這也難怪她,因為付家老爺許諾了她,若是能說動芸娘經他當填房,那麼他就給王嬸五分地當酬金。五分地啊,這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資。
"這事還是算了吧。"芸娘抱著催無命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改嫁,在她的心裡她早已認定自己嫁給了那個人,雖然他沒有與她拜堂成親給過名分,但她從來就不曾後悔過。
"哎,怎麼能算了呢?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一個人帶著這個小賤種生活不是很辛苦麼?嫁給付老爺做填房,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這種好事可打哪找去啊?"王嬸見芸娘沒同意,還在一個勁的勸說。
催無命在母親的懷中看著王嬸努力勸說自己母親出嫁的醜惡嘴臉,年幼的他一時氣急,彎從王嬸手中拿著的雞蛋藍中拿出了一隻生雞蛋直接砸向了她的額頭。
"哎喲,你這個小賤種,居然敢拿雞蛋砸老孃?"王嬸被雞蛋砸中,摸了一手的蛋清蛋黃,她惱怒的上前,一把揪住了催無命的衣襟,從芸孃的懷中奪了過來,劈頭蓋臉的對著催無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芸娘趕緊上前,護住了催無命,讓王嬸的拳腳全都招呼到了她的身上。
"無命,跟王嬸道歉。"芸娘推著催無命小小的身子上前。
"我不,她是壞人,他們全家都是壞人。"催無命怒視著王嬸與她的兒子,在他的眼裡她們母子兩個一個欺負他一個欺負他與娘,所以她們都不是好人。
"對不起,王嬸,小孩子不懂事,我會好好的教訓他的。"說完芸娘第一次用力甩了催無命一個耳光,紅紅的五個指印立馬在催無命緻白希的臉上顯現了出來。
"娘也是壞人。"那時候才五歲的他哪懂得孃的無奈,只是一味的認為打他的人都是壞人。他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王嬸走的時候,帶走了他家唯一的一隻下蛋的母雞。
芸娘走進他房間的時候,他還在生著她的氣不理她。
"無命,別不理娘好不好?給娘看看,娘給你上藥。"芸娘拿著手中的藥膏來到了房間裡,她伸手抱過了坐在上的催無命,用手輕輕地撫著他稚臉頰上那五道被她留下的紅紅指印。
"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芸娘抱著催無命聲音哽咽。
一滴兩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悲傷的痕跡。
"娘,我有爹嗎?"催無命看著認真在給他塗藥的芸娘,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所想。在他看著別的小孩被父親抱著寵著,其實在他的心裡他也是十分羨慕的。他並不想被人叫自己野種、賤種或是妖怪。
"無命當然是有爹爹的,只是你爹爹正在修煉的關鍵時期,不能在我們身邊而已。"芸娘用手輕撫著催無命的銀髮與他緻的小臉。
催無命完全繼承了那人的相貌,每當看著他便會讓她想起她與他美好生活的那短短三個月。他跟她說過,會回來娶她,她也深深堅信著。即使時間過了長達五年,她也從不曾懷疑過他會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