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把禮物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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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醉得他很孤獨很淒涼,一個人跑出窯乾嘔著吐不出來,乾嘔得眼淚花都了出來,直到郝冬梅找到他,扶起他的時候,王老五的醉眼裡看到的郝冬梅一會是江雪一會是寒冰一會又變成了楊匯音。
最後還以為她就是蔣曉芊,就給她說:“曉芊妹妹,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死,我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答應我,你會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王老五在郝冬梅的攙扶下,說著胡話,回到窯裡,那裡的歌還在唱,酒還在喝,但他聽不到也喝不下了,等郝冬梅把他放倒在窯的炕上,就睡死了過去。
郝冬梅看著王老五這樣,知道他心裡很苦,一個看似很堅強的男人,一旦撕去偽裝,他也是很脆弱很可憐的,王老五的脆弱在這次酒醉後完全的暴在郝冬梅的眼裡,她看到他的淚,看見了他的心。
想起了蔣曉芊給她說的話:‘…以後你要好好的守侯著哥,他也很孤獨,需要人疼呢。’現在見到王老五這樣,郝冬梅理解了蔣曉芊的話。她恨自己只是愛他,而不理解他,一心只想著也能得到他的愛。
但王老五內心的那種愛自己卻沒能完全理解。郝冬梅覺得自己很自私,她為自己的這種自私到羞愧,與王老五心裡的愛相比,她覺得自己的愛本就不算愛。
郝冬梅坐在王老五身邊,用手撫摸著他的臉,自言自語的說:“哥,我知道以後該怎麼愛你了,你不會再孤獨的,有我你永遠不會孤獨。”說完在王老五的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這是她的初吻,也是她最愛的吻,儘管不是那種溼吻,但她的心,一個姑娘的心已經隨著這一吻,毫無保留的吻給了這個吻過很多女人的男人,她決定要終身的守侯他,和他一起快樂,與他一起痛苦,把自己的歡樂帶給她,痛苦留給自己,她要用自己不顧一切的愛去奪走他的孤獨,驅趕走他的寂寞。
郝冬梅開始知道什麼叫戀愛了,眼前的這個醉漢讓她明白了愛是什麼,愛就是把歡樂奉賢給對方,把痛苦留給自己,他為蔣曉芊所做的,就是郝冬梅未來要做的,所以郝冬梅在這個晚上,在這個醉漢的身旁,心花怒放了。
那朵含苞的花終於綻放,在人間真愛的澆灌下,開出了愛的花朵,這朵花是為澆灌者而開的。
郝冬梅給王老五蓋上被子,然後慢慢的下了炕,這一夜,她失眠了,為愛失眠,這是每個戀愛的年輕人都會有的,尤其是在初戀的時候,被甜的愛陶醉得不想睡覺,但郝冬梅的失眠不是因為甜的愛。
而是因為苦澀的愛,她知道愛上這個男人,是她未來一輩子的苦澀開始,她才剛開始學會愛就已經有了這種心理準備,她從王老五對蔣曉芊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多情和重情,她沒為王老五的這種多面情嚇住不敢往前走,反而覺得他是個真正懂得情愛的男人,所以她把自己的初吻奉賢給這個別人常說的花心男人,這不是,更不是回報他對她的好。
而是一個少女真心的付出,很純潔的那種付出,絲毫不後悔的一個初吻,也沒任何慾的一個初吻。
王老五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爬了很高,走出窯,就聽到從村公所裡的廣場那邊傳來喧譁聲,很是熱鬧。
“哥,你起來了。”說話的是郝冬梅的堂弟,他給他端來洗臉水。
“你姐姐到哪裡去了?”王老五伸著懶的問。
“姐去學校工地,娘和爹都去村公所開會了。”郝冬梅堂弟把裝滿水的臉盆放在王老五面前說。
“哦。你今天要做什麼?”王老五洗著臉問。
“放羊哩!嘿嘿嘿!”郝冬梅堂弟傻笑著回答。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王老五不想去參加什麼儀式,但又沒事可做,所以想和他去放羊。
“哥要去哪?”郝冬梅剛走回來,聽見王老五問自己的堂弟,就問王老五。
“你怎麼回來了?學校沒開工嗎?”王老五用巾擦著臉問。
“俄只是去看看,有陳老師在那裡呢。”郝冬梅說著進窯給王老五做早餐。吃完早餐,王老五和郝冬梅兄妹兩一起趕上羊到山裡去放。他小時侯沒羊可放,因為那時侯都是公有,自家就沒什麼牲口,所以第一次放羊覺得很新鮮,他也學著陝北人一樣的頭扎著白條巾,上身穿上郝冬梅叔叔的對襟小白褂,把皮鞋換成布鞋,那樣子如果臉再黑一點。
完全就是個陝北漢子,他的這身裝扮,把郝冬梅笑得前仰後合的沒個完。王老五邊趕著羊邊吼著昨晚剛聽過的歌,在這黃土高原上,他的襟似乎也開闊了很多,心情無比的愉快。
郝冬梅跟在他的身後,象個小媳婦一樣羞澀,她看著王老五的背影,想起昨晚獻給他的那個吻,昨晚都沒什麼覺,可今天一想起倒覺得有了覺了。
覺得自己的還癢癢的舒服呢,所以她自個羞紅著臉走在後面,象是怕王老五看見自己害羞似的。***王老五很逍遙的當了一天放羊倌,是最近最放鬆的一天,看夠了陝北的風景。
其實也就是一山山的黃土而已。郝冬梅能這樣的陪伴著王老五在山上放羊,讓她很想就這樣的生活下去。
沒有大都市的喧囂,沒有人與人的阿諛奉承,更沒有人與人勾心鬥角和相互欺瞞,她對生活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天天相伴,放羊唱歌就成,所以今天她也很開心,給王老五講解著羊喜歡吃什麼草不喜歡吃什麼草,每天還要給羊喂點鹽。
這樣羊長得也很快等等。等王老五他們把羊趕回村裡,太陽也快落山了,村長支書及陳老師都在等他,見他打扮成個村裡人樣,都樂了。
“今天的驗收都結束了嗎?”王老五在郝冬梅端來的洗臉盆裡洗著臉問。
“都走了,在驗收書裡都簽了字。市裡還給海川集團送了個匾,算是謝海川集團給乾溝村的幫助。”村支書給王老五說。
“王總要在乾溝村住些子吧?”陳老師問。
“哈哈!是不是怕我住在這裡不走啊?”王老五開玩笑的回答。
“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永遠住下去,我們歡還來不及呢。”陳老師有些尷尬的用手搔著頭解釋著。
“明天一早就走,我倒是想多住些子,可西安那裡還有事呢。”王老五把臉洗完後,就用洗臉的水洗腳。
“哦,明天一早就走啊?中午走好不好?”村長象還有什麼事一樣的小心問著“早點走好,現在是雨季,路不好,怕耽誤了行程啊。”王老五抬頭看著村長說。
“好吧,俄知道了。那你早點休息吧。”村長似乎沒把話說完,就和支書及陳老師走了,在吃晚飯的時候,郝冬梅叔叔把上次王老五留下的錢還給他:“王總,這錢俄不能收,要是收了,老天爺爺也不高興哩。”
“我是給孩子讀書用的,又不是給你的,關老天爺爺什麼事嘛。你不收下,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以後不想讓我來了嗎?”王老五表情嚴肅的說,象是很生氣的樣子。
王老五的話,讓郝冬梅叔叔覺得不收下都不行,楞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
“叔,你就收下吧,這是哥的心意,你不收,他會生氣哩。”郝冬梅停下吃飯,忙給她叔叔臺階下。
“你收下吧,孩子讀書辛苦,就讓他買點營養的吃。我以前在外面讀書的時候,知道吃不飽的滋味。”王老五也把碗放下,說起這事,他的腦海裡又想到了江雪。
“嘿嘿,那俄就聽王總的。還不快謝謝哥。”郝冬梅叔叔憨笑著說,並讓自己兒子謝謝王老五。
“謝謝哥!”郝冬梅的堂弟說。
“你考上大學的那天,才是真的謝我,我要的謝是要行動的,可不是口頭上的哦。”王老五給這個小夥子說。
“哥,明天我們真的一早的走啊?我還想去看看娘哩。”郝冬梅想在走前再去看看娘。
“好啊,明天我們從你娘那裡走,順便去看看你娘。”王老五接著說:“但要早點走,晚上就早點睡吧。”王老五他們吃飯說著話的時候,村長支書和陳老師都沒回家,他們分頭一家一家的跑,把明天王老五要早走的事情給村民們說,要他們把送王老五的禮物包好,明天一早的到村口集合。
本來已經早就給村民們說好中午送別的,可王老五卻要一大早的走,所以他們只好連夜的再次通知村民改時間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王老五和郝冬梅就從她叔叔家出來。
也沒見她叔叔嬸嬸出來送,王老五覺得這樣好,象上次那樣的走了也很心酸。郝冬梅知道怎麼回事,但沒告訴王老五,她就是要他吃驚。王老五走得很慢,他走幾步停一會的四處看看,然後再走幾步再看看,他喜歡這裡,和他小時候生長的環境很相似。
在走到村口前,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他笑了,這次他笑了,覺得這個村子的人很有意思,喜歡把同一樣的事情重複的做,所以王老五覺得好笑。
可他走到人群裡,就笑不出來了,見這些村民每個人手裡拿著個小紅包,不知道里麵包的是什麼,他很奇怪。
“鄉親們,咱乾溝村的恩人就要走哩,以後大家都難得見到了,但咱們的恩人給咱乾溝村留下了永遠都忘不了的水窖,讓咱們祖祖輩輩以後都不用再渴了。
現在,請你們把自家準備給恩人的禮物拿出來吧,放進村長和支書提的麻袋裡,把你們的心意彙集在一起,讓恩人帶上這份咱乾溝村全體村民的心意吧。”陳老師站在高處用喊的聲音說。
王老五看到過行賄的,自己曾經也行賄過,但還沒見過集體行賄的,讓這些貧困的村民給自己行賄,這還了得,出這個主意的人該槍斃,所以他站到陳老師站的地方,高聲的說:“鄉親們,你們不能這樣,別聽陳老師的,把禮物收回去,我不能要,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禮物決不能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