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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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看著這些東西。有她最喜歡的拌空心菜、清蒸平菇、清燉蘿蔔牛、片炒萵筍。

我平常吃素。小米隨口說道。

恩，我知道。可是萵筍炒片味道特別好，所以我還是做了這道菜，你可以不吃片的。男人謹慎地說。

呵呵。沒關係，我也不是一點都不吃的。小米笑起來。

我們開始吃吧。男人說。

恩。

於是他們開始面對面沉默地吃飯。

偶爾，小米抬起臉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的細緻讓她放鬆，可是他的過分謹慎和緊張讓小米覺他像個生怕犯錯的少年。

這麼想著，小米就微微笑起來。

這覺，就像是走在路上，看到路上的孩子，因為調皮而受到老師的責罵。當你看到他臉上無辜而天真的神，便會不自覺地微笑。

或者可以算是一種寬容。只是不帶情，很中。

小米忽然想，如果就是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吃一輩子的飯，不知道會不會幸福呢？

這麼多年，只有自己和媽媽一起吃飯。和男人在一起吃飯的覺，真不太一樣呢。

暮四合。小米和這男人走在街上。

男人介紹說，這是這城市裡很古老的一條街。平常來的人並不多。

六十九我想你會喜歡的。那種覺。男人說。

小米抬起眼睛看他。表情空白。

但小米的確喜歡這街上的覺。

昏暗的路燈寂寞地亮著，忽明忽滅。沾滿灰塵的燈架，漫延出一種過往的冷清。

街道安靜，並不嶄新的地磚上隨處可見一堆堆掃起來的葉子，以及落下來的。

小米好奇地抬頭看身旁的樹。

真是美麗。這樹竟在這樣的季節裡開出了花。

一朵朵飽滿碩大的花朵，幾乎要壓彎了枝頭，看上去像一場花的祭奠。

在這昏暗的夜裡顯得離而洶湧。

小米想，這花朵應該是白或者粉的吧。

她往上看，卻彷彿看到自己的臉。像是有一個鏡頭對準她的臉。

小米笑起來。萬千嫵媚在其中。

男人走在她後面，保持距離。卻彷彿是在看一次盛大的演出。

小米是這其中開得最濃烈驚詫的花朵，繁盛得幾乎要讓他睜不開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