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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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負責剖渠媽兒,劉越深負責處理黃鱔,吳倩和羅玲經常下廚房,負責打理鹽姜鹽辣椒、姜蔥蒜椒子等作料,把二家現存的作料都用了一小半,王與負責收拾清洗碗筷,陳雨峰和劉海覺得剖渠媽好玩,容易上手,便去幫二剖渠媽兒。
那隻谷雞吳倩想留著玩不讓動,便暫時逃脫一條生路,二找了個竹簍,裝在裡面。
一番忙碌下來,東西都收拾好了。二清洗了渠媽兒,黃鱔是不用清洗的,吃原血味道更好。劉越深則將大鍋清洗乾淨,生起火來。
兵被燒熱了,二端出油罐子,裡面還有一小鞭油。做這種野味是最耗油的,油少了就不好吃。二從油罐裡舀出一大半油,足足有三小碗,放在鍋裡煎熱,便把鹽辣鹽辣椒和姜蒜倒進油裡。只聽“哧”的一聲,鍋裡騰起一股油炸作料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廚房屋。
經過一晚上走路捉野味,眾人確實有點餓了。再聞著這股香氣,眾人嘴裡的口水就出來了,忙著往下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裡,恨不得鑽進鍋裡去。
等作料的香味全部出來了,二將渠媽兒和黃鱔一起倒進鍋裡,又往鍋裡倒了一撮鹽,和著作料一起燒。黃鱔的原血隨著溫度的加深,漸漸充斥到作料中,而作料的香味則漸漸與黃鱔、渠媽兒融為一體。
很快,兩種就燒了。二拿起一個洗乾淨的淘菜盆,把鍋裡燒著的東西鏟到盆裡。然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幾片薄荷葉,鋪到食物的表面上。食物的熱度便將薄荷葉燻了,薄荷的清涼味也隨著這股熱氣滲入下面的食物中。
終於燒了,旁邊站著的幾個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沒等二端上桌,便伸出筷子朝盆裡夾去。夾一砣好,連忙放到嘴裡品嚐。
第一覺是辣,辣得滿口鑽,把全身的一通臭汗都辣出來了。
第二覺是麻,整個舌頭都纏繞了一圈麻味,剛剛出了一身臭汗,在麻味的作用下,只覺得全身麻得通透,麻得快。
第三覺是清涼,這是薄荷的味道,彷彿在夏天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泡到冰水裡,把之前的麻辣味道都褪去了。
接著。再吃到黃鱔和渠媽兒地細和口。但兩種地細味道又不一樣。黃鱔是細中有。軟綿脆。而渠媽兒是入口化渣。不留痕跡。由於有黃鱔原血地作用。這次地渠媽兒更帶了點滑地味道。比上一次二燒地渠媽兒還要好吃。
“好吃。”眾人一邊吃一邊稱讚。王與秋辣地眼淚兒長。都還想接著吃。
二將盆端上桌子。眾人便自己動手。拿了筷子和碗就圍上了桌。一時之間。筷影紛飛。埋頭苦幹。都沒有人說話。只顧著搶著吃。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塊。
最搞笑地是劉越深。這傢伙吃辣地還真厲害。居然從盆裡舀了一瓢辣乎乎地油到碗裡。再把夾地放到碗裡蘸著油吃。陳雨峰和劉海也不大怕辣。但想要達到劉越深地境界。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王與秋平時吃菜有點怕辣。便並不怕這盆裡特別辣地美味。一邊吃一邊不停地氣吹氣。借用空氣地動來減少麻辣地覺。你別看吳倩平時大大方方地。吃起東西來斯文得不得了。一邊小口小口地吃。一邊用紙巾擦著嘴。羅玲卻沒那麼多顧及。跟大男人一樣吃得瘋。還不時地喳喳嘴。
二吃了一陣。辣得有點受不了。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眾人地熊樣。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些人吃辣地居然這麼厲害。
喝了口冷開水,二覺得還在辣,便到院壩邊的菜地裡摘了幾個成的西紅柿,拿到廚房裡洗乾淨,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再放點糖拌勻了,夾了一塊放在嘴裡品嚐,酸甜可口,把嘴裡的麻辣味壓了下去。
二將糖拌番茄拿到桌子上,很快就被一搶而空。
漸漸地,盆裡的好貨都被揀得差不多了。這時,眾人才顧得上說話。吳倩最先開口:“這頓夜宵可能是我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了,真是辣得帥呆了,夠味。”陳雨峰連忙口:“你看,有我夠味不?”吳倩不屑地一笑,說:“你有這青蛙腿腿健美?再去練二十年吧。”一桌人嘴裡還有食物,都抿著嘴笑,陳雨峰一張臉不知是辣的緣故,還是羞的緣故,緋紅,埋下頭小聲地嘀咕一聲:“人家又沒脫衣服,你怎麼知道沒有?”其他人都沒大聽清楚,劉越深隔陳雨峰最近,聽清楚了“撲”的一聲大笑,把嘴裡還在咬著的食物都吐到了碗裡,連忙埋下頭,一邊笑一邊咳嗽起來,眼淚兒都咳出來了。
眾人疑惑地看著劉越深,不知他在笑什麼?等他咳完,羅玲問:“剛才你笑什麼?”劉越深一口氣,平靜一下心情,不顧陳雨峰殺人的目光,說:“剛才,有人說要把衣服脫了與青蛙腿腿比比誰更健美?”吃完盆裡的好貨,大家吃了個半飽,都覺得意猶末盡,捨不得放下筷子。
“再給你們上個好菜。”二把裝菜的盆端到廚房,說:“劉越深,燒火。”劉越深便把火燒了,二將盆裡剩餘的油腳腳重新倒入鍋中,拿出晚上吃的豆花沒吃完後壓幹晾乾做成的豆腐,用刀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入鍋中,燒起來。很快,豆腐就燒好了,鏟入盆中,端到桌上。
石磨豆腐有股自然的清香味,很細,用燒過黃鱔、渠媽兒的油重新燒,味道全都鑽到了豆腐裡,但卻沒有一點油膩,吃起來很口。
果然,眾人一邊品嚐著燒豆腐,一邊對二的手藝讚不絕口。吳倩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她看不上眼的農村小夥,王與秋這麼喜歡,原來這小子還有點能力。
燒豆腐又被搶得光,眾人也吃飽了,心滿意足地下了桌子,睏意也來了。
東西吃完了,二收拾碗筷,三位女生見了,也幫起忙來。吳倩把那盆剩腳腳油端了,正準備倒進豬食桶裡,二趕緊叫住她,說:“別忙著倒,這油明天早上拿來放在面裡,再去摘點野生菌,那味道不擺了。”聽說還有美食,吳倩便一臉欣喜地將油擱在案板上,把捎簸蓋在上面遮灰。
其實,二還有句話不好意思說,等他們一行人走後,這油還可以煎好幾天的菜吃,否則,這麼多油倒來餵豬,二他母非得心痛死不可。
收拾好碗筷,劉越深打著電筒回家去了。二打了熱水讓眾人洗臉洗腳,洗漱完畢,又帶三位女生去休息。把三位女生安頓好,再帶著陳雨峰和劉海回到閣樓上。
躺在閣樓上,劉海伸了個懶,說:“二,你這裡真好耍,下次我還來。”
“等下次來,你就是一家三口了。”陳雨峰笑道:“你,羅玲,還有小劉海”
“哎。”劉海嘆了口氣,說:“我和羅玲八字還沒一撇呢,完全是單相思。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我追了這麼多年,就是沒個結果,苦啊。”陳雨峰說:“你都還好一點,你看我,吳倩每次都秋撇(帶有排斥意思的玩笑打鬧)我。不像二,王與秋那樣子對他已經中毒很深了。”二拉熄了燈,說:“我比你們都難,我是農村人,家裡一貧如洗,什麼都沒有。王與秋跟著我,到底圖個啥啊。再說,我也沒臉面,把人家水靈靈的姑娘培養成村姑吧。”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了。憂愁的月光照進小綁樓,月光和蘭花小劍的溫柔,化成淡淡的水,輕柔地摩撫著三人的睡意,睡意在蛙鳴聲中漸漸變化成了夢鄉。